“你有病为什么不告诉我?”方娟坐在周师傅的身边低头难过地说着。

“娟儿,别难过了。其实啊,我自己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病了,只是因为这种慢性病不好治。索性就算了。”周师傅安慰着方娟说道。

“什么叫算了。您自己的身体不好好珍惜。再说了,现在医学这麽发达,很多病都能治好的。”

“能坚持到这个岁数啊,我就知足了。干咱们这行的还有什么怕的呢,你看看又难过了。”周师傅看着方娟又难过的留下了眼泪说道。

“我就不爱听这个,您这样我就接受不了。”方娟哽咽地说着。

“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娟儿,你听我说,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愿意做一个孩子。当我成了一个聪明的老头的时候,我愿意当一个聪明的老头。我乐意接受自己赋予我的一切。你明白吗?”周师傅看着方娟快乐地说道。

“我不羡慕你现在的人生阶段,因为我也曾经有过。”

“周师傅,您真这麽想。”方娟听完周师傅的话,心里稍稍有了些安慰。

“我真这麽想的。我活了一辈子,该做的我都做了,也尽心了,也努力了。现在慢慢地等待着离去,其实是一件很幸福地事情。”

方娟听周师傅有这样的心态,心里有很大的宽慰,周师傅的病情,又让方娟为之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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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娟在去美院的路上,又碰到了蔡惠民。方娟心里是波澜四起,因想表现自己的计划,让惠民母亲更没有办法接受自己,而自己一直深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对不起啊。”蔡惠民先开口对方娟说着。

“阿姨,还好吗?”方娟低头不敢正视蔡惠民问着。

“算是好吧,不过你拿个计划真是把她气着了。”蔡惠民有点想笑的说道。

“阿姨,真的对我那个计划不感兴趣吗?”方娟还是不理解的问着。

“你说那个喜事坊,我妈操持了十几年。最忌讳的就是红白喜事相冲。而且我跟你说过,那个喜事坊对我妈有多重要。现在好了,现在她觉得你是变着法儿来气她。”蔡惠民很平和地说着这些话,并没有怪方娟的意思。

“惠民,你是不是也认为我是在故意气阿姨?”方娟问着蔡惠民。

“怎么会啊,我当然不会这麽认为了。但你真是应该把那个计划提前告诉我。”蔡惠民说着。

“提前告诉你?你会怎么想?会不会阻止我?”方娟没明白地问。

“娟儿,你不会到现在还觉得,你这麽做是对的吧?”蔡惠民看着方娟问道。

“现在不是说谁对谁错的时候,可能我这个人,真的比较理想化一些吧。惠民,你看过我那个计划书吗?”方娟问道。

“我没有,这两天在忙着照顾我妈。”蔡惠民摇摇头说道。

“你看都没有看啊?你是不是同样认为我那个计划书没有意义?”方娟又继续追问着。

“娟儿,我,你要的爱情太纯粹了,你知道吗?”一时间蔡惠民不知道该怎么跟方娟说。“几乎不食一点儿人间烟火,你就不能为我现实一点儿。

“好了,好了。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可能我这个人真的跟别人不一样。”方娟打断蔡惠民的话。如有所思的说着:“我理解的爱情很纯粹,就是不应该沾染任何灰尘。”

“短期班课程快结束了,你也该回去上班了吧?”蔡惠民后移动了两步,跟方娟说着。

“对。”方娟回应着。

“走的时候给我来个电话,我去送你。”

“不用了,东西不多。我自己可以拿回去的。没什么事儿,那我先走了,替阿姨问好。”方娟看着蔡惠民说完话,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