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青年青蛇(1/1)

这一日清晨,桃花城发生了一件大事,酿酒世家的吴家,突遭横祸,一夜之间,被人血洗整个家族,全族一百八十口,不论大人小孩,甚至是怀孕的大肚孕妇,也没有逃过这场灾难。

除此之外,更让人诧异的是,吴家所有的酿酒资源被一把火烧得残败不齐,可以说,整体惨烈的程度,可以说是吴家在整个桃花城已经除名,从今以后,再无这个酿酒家族。

由于发生了这个大事,在桃花城中惊起波涛骇浪,只要是走出大门,就能看到一队队身穿甲胄的军士,严阵以待的在四处巡逻,只要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军士们就会立马围剿过来。

这事在左家之中,也是成了讨论的焦点,毕竟此等惨绝人寰之事,发生在这安详平和的酒都之中,已经让人难以安心。

梁狂对此事,倒是没有多少兴趣,在他看来,这应该是那吴家招惹了什么仇家,被人找上门来之后,才引来浩劫。只是略微听闻后,不作任何评价,专心沉浸在修炼之中。

下午时分,梁狂从屋里走出,本想在左家庭院之中散步走走,无意之间,却是走到了左耳的房间门口。梁狂目光望去,在左耳的门外,正站着一个粗布青年,他手中似乎拿着一些东西,在门口左顾右盼,神态带着些顾虑,似乎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生怕有人看到他的行为一样,梁狂连忙避在一个柱子后面,探出半个头来,目光斜视看过去。

那青年见周围没人,确定好之后,他才推开左耳的房门,迈脚走了进去。梁狂见此,二话不说也连忙跟了上去,脚步轻盈,俯身贴在房门上,伸手戳开窗户纸,透过这个洞口,将视线传到屋中。

那青年进屋之后,快步走到左耳的床前后,单膝着地跪下来,将手中拿着的一物现出,梁狂目光一紧,清楚的看到,这青年手中之物,竟然是一条白蛇!

那青年小心翼翼的把左耳的嘴捏开,将这条活蹦乱跳的青蛇,给直接塞下进左耳嘴里,青蛇也并不反抗,像钻进自己蛇窝一样的,缓缓爬进左耳的嘴里,左耳依旧是处于沉睡之中,即使是这青蛇进嘴,也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手指都不曾动一下。

这样诡异的一幕,让梁狂看着是心里一惊,且先不说这青年将蛇放进左耳口中,就单说这个青年,梁狂在左家也呆了有几天时间了,对左家的族人,也大概有过一面之视,可梁狂却对这青年,没有任何的印象,从未见过他出现在左家。

那青蛇进到左耳身体里后,过了片刻之久,左耳的嘴唇抖动,青蛇从嘴里伸露出个脑袋来,丝丝的吐着蛇信子,接着青蛇完完全全的从左耳体内爬出,只不过青蛇身上的颜色,带着如墨一般的漆黑。这个变化,梁狂也是看在眼中。

如果这青蛇钻进左耳体内,就算是再爬出来,按照正常来说,这也应该是带血的红色,可为何却是与红截然相反的黑?

青蛇爬出来之后,那青年捧在手里,拿出一块布条来,给青蛇擦拭着身子,不一会儿,这青蛇身上的黑色被擦去,露出原本的青色身躯来。

那青年将青蛇收进衣怀里,又看了一眼沉睡的左耳后,便走出房间,穿过一个走廊拐角过后,便不见了。

梁狂从旁边的角落站出来,虽然这个青年的举止怪异,但梁狂却并未追上去。沉吟片刻后,梁狂也推开了左耳的房门,走了进去。

左耳躺在床上,不动分毫,梁狂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番过后,并未看出那青蛇入她体,带来了什么不正常的反应。

梁狂摸着左耳的手腕,让神姐来检查一番,不一会儿,神姐传音却说:“这女孩体内的两道禁制,依然如初,没有任何的不正常之处,身体各项之处,也亦如常人。”

这一点,绝不可能!

“这青年明明把一条蛇放到她体内,出来的时候,这蛇身上还附着黑色液体,如果说这左耳还是一样,没有任何不寻常之处的话,我还真不相信。”

听梁狂反驳了自己的检查结果,神姐并不生气,而是轻声笑道:“小子不错嘛,其实姐我也不相信这女孩没事,要不然的话,那青年也不会吃了饭没事做,闲得无聊来往这女孩嘴里放蛇玩啊。”

“嗯,确实有道理,反常必有妖。这青年看起来鬼鬼祟祟的,用这青蛇放入那女孩的口中,这等行径作为,且不说的原因,姐我要是能够出来的话,估计早就打上去一耳光子了。你小子头脑聪明,快点想想看,那青年是要做什么。”

梁狂轻嗯一声,思索之间,低着头,目光射落在地上。他眼中精芒一闪,立马蹲下身来,整个脸都快要贴到地面了,这才清楚的看到,有几点黑色的液体,正留在地上。

这黑色液体,应该是刚才那青年擦拭青蛇之际,不小心滴落在地的,梁狂连忙撕下自己的一块衣袖,往地上一抹,便将这滴落的几滴黑色液体,沾在了衣袖上面。

走出房间,关好门之后,梁狂出了左家,在城中走动起来。刚才那青年并非修士,只是一个凡人,所以梁狂要做的,就是找一家凡人医馆,看有没有郎中能够辨别这黑色液体究竟是何物。

这桃花城的医馆虽说有,但却并不多,梁狂走了几圈下来,也进去询问过,有年迈的老郎中,也有少年的找郎中,可梁狂得到的答案,却是一样,都对这黑色液体表示不知清楚。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时候,没有找到答案的梁狂,只好返身回左家。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语气虽然声小,但却慷锵有力,梁狂停住了脚步,驻足立于街头处,目光所指,看向旁边角落的一个人。此人的一身邋遢,头发蓬松,好似一个乞丐,背靠着墙瘫坐,双手怀中,正抱着一个酒坛子。

梁狂微愕,这个人不正是之前,在进桃花城门口之处,所见到的那个念诗句的人么。

“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这首古诗,梁狂自然是熟悉,刚听这人念出上句,梁狂便回出了下句。那人听了后,摇晃了几下脑袋,站起身来,将手里的酒坛递给梁狂。

“来干来干。”

梁狂犹豫了下,但还是伸手拿住酒坛,仰头就喝起来,咕隆咕隆,梁狂喝得很是粗犷,几大口下肚后,梁狂这才放下酒坛,面含微笑。

“将进酒,杯莫停。该你了。”

梁狂将酒坛又还给了这人,他脏兮兮的脸上,也是露着笑意,也是提着酒坛饮起来,形态模样,倒不拖拖拉拉,也还大气。

“兄台喜好饮酒,又擅长诗句,真乃雅人是也,不知该如何称呼?”

梁狂虽是平易近人的模样,但心头却是仔细打量着这人,神识扫过去,此人体内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的气息,只是寻常凡人而已。但梁狂却并未因此放下警惕之心来,就拿左耳来说,她也是一个凡人,在她身上却有两道禁制存在,说明她虽然平凡,但身上却有神秘之处。而眼下这人,说不定也是不同寻常。

“哈哈,兄台你这话可说错了,我啊,只是一个酒疯子,胡言乱语的说几句诗词,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醉醒又继续的日子而已啦。”

那人话语粗犷,举手投足之间,一股江湖豪气散出,这感觉倒也让梁狂觉得顺。

“之前在城门口,就与兄台你对过一次诗,那是描写的关于桃花城的诗句,是桃花城中的一位诗人所作,表达的含义,是关于桃花林的美好情景。而刚才兄台所出之诗句,乃是跟这恩爱鸳鸯有关,表达的是情人之间的相思之情。”

梁狂微微一笑,很是随意,“如果是第一次的诗句,是兄台你跟我介绍桃花城,那么这一次的诗句,兄台又是想告诉我什么含义呢?”

这人却是微微摇头,蕴含深意的说∶“这自古今来,所有的诗句,都只能用自己去体会,而不是用来直接明说的。兄台你若觉得我这诗句之中,有什么能够让你知晓明白的话,那你认为是,那便就有。如果没有的话,我岂能说你要去理解?”

梁狂怔了下,哑然笑了几声,“这是第二次遇到兄台了,就是缘分。我这里正好一个疑惑之处,希望能够得到兄台你的意见跟看法,如何?”

那人喝着酒,笑眯眯的看着梁狂,“哦,是什么样的疑惑之处啊,请兄台你说出来,或许我并不能帮忙,但却会提出我的看法来的。”

听言,梁狂是一拍储物袋,从中拿出那块沾有黑色液体的衣袖布条,给这人面前看,“好,今日能够遇到兄台,是在是我梁狂的幸运之处。我所说的这个疑惑之处,便是我身上有这一物,对其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兄台你可否知晓,这布条上的黑色液体,是乃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