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可能她太生气了,我心里又着急,因为本身是他前任,临别前还和他抱过,有些心虚,就是怕颜欢误会,然后破坏了他们的感情就不好了。”

“倒也是。”南宫夜不再说话了,安然开口道。

大家还在等待手术室的结果,感觉每一秒都是煎熬。南宫欣儿解释完,就坐下等待手术的结果。南宫夜走出去了,打了个电话。

“喂,小晓啊。”

“嗯,boss,什么事,你说。”

“事情是这样的,务必要将司机找到,找到之后就交给警方吧,我们不要插手这件事。”

“好,我马上去。”

在南宫夜出去的时候,手术灯熄灭了。安然的手已经将衣角揉皱,她害怕,无比害怕,颜欢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这辈子都过不安生。

深吸一口气,对着出来的医生,问,

“请问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沉默一会,说,

“很抱歉,病人于4月25日20:45分,抢救无效,死亡。”

安然只觉得一阵巨大的头痛袭来,眼前一片黑暗,登时就倒地不起。其余几个人连忙去扶,白谦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他的爱情,才刚刚萌芽,才刚刚开始,怎么就没了?他前天才见过颜欢的,他才和她表白,还没来得及有后续故事,怎么会。上天要不要这样残忍的对他。

这时候南宫羽墨来了,直觉刚才这里发生了一场爆炸,而这场爆炸使得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灵都受到无比大的创伤。

“请问,南宫欣儿在哪里?”

“安然怎么了?”南宫夜此时回来,才看见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惨白的灯光只照着白谦一人。

“南宫羽墨?”

“白谦。”

“颜欢抢救无效死亡,安然晕倒了”

“南宫欣儿跟着去照顾安然了,你从那个方向走,问服务台的护士。”

白谦盯着墙壁上不知道哪个点,对他们二人说。

南宫夜心里一空,呐呐道对白谦说,

“节哀。”

白谦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去看安然。

安然在床上,在医院晕倒挺方便的,医生掐了人中,还为了点药,安然悠悠转醒。

她满眼含泪盯着天花板的方向,眼前一片模糊的水光。

为什么不是南宫欣儿?为什么不是她安然?为什么她那天要出去?为什么她都不跟自己打电话叫她陪着她出去?以往除了颜欢跟踪白谦,哪一次颜欢没有叫她陪着,怎么偏偏是这一次?

南宫夜这时过来了,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紧紧的抱住安然,他很心疼。

安然已经感觉不到周围的世界怎样了,她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从医生宣布到现在,她的眼泪就没停过,

颜欢还那么可爱,那么年轻,她才23岁,还有大把的人生,她的化妆技术那么好,简直是个艺术家,她的梦想是周游世界,她还没陪着她去呢。过去8年她们如同孪生子,高中一起学习,一起考大学,这件事有如此大的不确定性,她们都一起撑过来了,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工作后也在同一个城市。

她们不知道克服了多大的困难才有现在的,为什么上天如此狠心,要你抛弃我独活在这个世界上?

安然一直在喃喃自语夹杂着哭号,南宫夜听不真切,只是无比焦心。

“在远离你的这个世界里,我片刻也不想独活。”

他就听清楚了这句话!

“你说什么?什么不想独活?你还有我啊,安然你还有我,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求求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的巨大悲伤,但是你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我们一起,还是勉强可以活下去的吧?是吧?安然你看着我,求求你?”

南宫夜捧着安然的脸蛋,安然的眼神是木木的,眼泪不断的在流,胸前的一大片已经浸湿,她盯着天花板,或者其他哪里,怎么叫也叫不答应。

南宫夜紧紧抱住安然,希望安然能够感觉到,这个世界还是有她值得活下去的理由。

爱情和死亡,白谦一直在椅子上发呆,他突然想到了这个话题,南宫欣儿之前问他的话题多多少少与此有关,他忘了问,南宫欣儿自己的选择是什么,颜欢的死的确和南宫欣儿有关,如果不是因为颜欢看见了南宫欣儿,她不会愤怒,不会气得失去理智,跑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聊天。

那个爱情的选择题,A是为他去死,B是为他突破底线,C是为他拼命,如果南宫欣儿和颜欢的死有关,如果,只是假设,南宫欣儿是幕后凶手,那么南宫欣儿选择了什么?为了自己的爱情突破底线和敌人拼命?南宫欣儿还爱着他?不可能,当初分手是她提的,决绝还果敢。

南宫欣儿爱着谁?为什么她的爱情会和一个人的死亡有关?白谦想不通,但是一个巨大的恐惧埋藏在他心中,也许是他,成为了颜欢死亡的更间接原因。

他害死了颜欢?白谦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这本就是无缘无故的猜想,一切都是在一个前提下才有可能成立,也仅仅是有可能罢了,那就是,南宫欣儿成为颜欢死亡的间接原因。

不,不,真正原因是那个司机。司机没有醉酒,他的目标很明确,还做了精致的掩饰,那就可能是仇杀。

颜欢那么天真活泼的人,会得罪谁呢?白谦想不通。

南宫夜打了个电话,请保镖帮忙买点食物,当然也有南宫欣儿他们的那一份。

当食物送到的时候,南宫夜出门和保镖先生交谈,他留了三份,然后请他们将其余的送到南宫欣儿的治疗处。

夜晚就要降临了。

“南宫夜,我想去太平间看看她。”

“你不是一直都怕黑吗?”

南宫夜问出来后,自知失言,安然没有回答,南宫夜抱了抱她,

“你一个人进去还是我陪你?”

“我一个人。”

又是长久的沉默,南宫夜都快被折磨得疯了,但还是深吸一口气,忍下来。

“饭买来了,要不你先吃点?”

“不了。”

“你多少吃一点?”

南宫夜抱住安然不依不饶,不放她离开。

安然也没再挣扎,她的力气本就不大,还哭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