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王凡最近似乎感到有些奇怪,却又总是说不出奇怪在什么地方。忽然有那么一天,他看到了挂在墙壁上的某样东西,终于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了。
王凡以前曾经询问过老孙头他过去的事情,那些现如今流传着的关于老孙头的神话或者典故,究竟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掺有水分的,有多少是半真半假,或者三分真七分假。可是每当王凡问及这些问题,老孙头总是笑而不答,让王凡好生气恼。
不过即使如此,因为家中有那么一位活神仙,王凡还是好奇地查询了许多关于老孙头的故事传说。如今网络信息这么发达,还有什么东西是查不出来的呢?就这样子,老孙头的底子就被王凡查了个一清二楚,不过其中究竟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老孙头不说,王凡就不得而知了。
隋朝末年,京兆华原(今陕西耀州区)五台山下,住着一户姓孙的人家。家里只有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母亲替人洗洗补补,靠挣点血汗钱养家糊口,儿子孙思邈年方九岁。孙思邈虽然年幼,可知道母亲的辛劳,家里日子的艰难。他发奋读书,想着将来成就一番功名,也好让母亲过几年舒心的日子。
他牢记着母亲教导他的话:“甘罗十二为丞相,刘秀十三走南阳,儿啊,为母不是要你做高官,只要你有甘罗和刘秀那般志气,挣个一官半职,为母也就有出头之日了。”他把母亲讲的那些话铭记在心,日夜苦读,强记博览。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几年,他便学富五车,通晓经书了。只是他的身体在苦读中因劳累过度而体质极兰,面黄肌瘦。
这一年瘟疫流传,华原人半数被病魔夺去了生命。孙思邈也染上了瘟疫,高烧不止,卧chuáng不起。母亲日夜守在他的chuáng前,哭肿了双眼。她无钱给儿子请郎中看病,眼看孩子就要被夺走性命。她痛苦之余,只有跪在灶王爷像前,苦苦叩头哀求!但那灶王爷依旧呆坐如故,毫不动心母亲的心碎了
她寻来一根麻绳,在低矮的屋梁上打了个死结活套。如果儿子一毙命,她立即悬梁自尽,娘俩一块走正在这时,闯进一位鹤发童颜的云游郎中来,他把一包草药递给孙思邈母亲说:“就剩下这最后一包救命药了,快拿去熬熬给孩子灌下,病尚有救”
这时正好孙思邈清醒过来,听到这话,勉强挣扎着爬起身来,在炕上对郎中叩了个头,拜谢了他的救命之恩。郎中走了,母亲架火熬药,悄悄拭去脸上感jī和希望的热泪。
救命药熬好了,母亲把一碗乌黑的汤药端给孙思邈,孙思邈接过药正要喝下去。这时,邻家的大婶发疯般扑进来,对孙母求救道:“大嫂,我家英儿瞪眼了,怕没救了!求你去看看。”孙思邈听了后说:“把这碗药端去给英儿灌下去,他就有救了”
大婶不接说:“这哪能行呢?你自己也重病在身哪!”孙思邈说:“快拿去,要不英儿便无救了。”
孙思邈端碗催促,孙母见状,也说:“大妹子,你就端去给英儿喝吧!”说着她从儿子手中接过碗,递给大婶。大婶犹豫了一下,接过后,从桌上拿过一个碗,倒了一少半药,把原来的那碗递给了孙思邈,端着那碗药千恩万谢地走了。
一碗汤药救了两个孩子的命。这事给幼小的孙思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想:天下多有一些郎中,多有一些草药,那么华原瘟疫便不会死那么多人了!于是,他想做一个这样的救命郎中!他暗暗立下了这样的誓愿:勤学苦练,做一个采药治病的民间郎中,去给天下受苦人赐药治病。
孙思邈少年时候体弱多病,因长期寻医问药,dàng尽了家财。为了抚养母亲和维持生活,孙思邈要找些活干干。后来经人介绍,他跟随乡村一个解板匠去给人家拉锯解板。可是,他虽然当了扯锯解板的下苦人,但他却时时不忘学习求医。
他的行李中裹着药书,每天当拉锯歇息时,他就抓紧时间攻读医书。晚上,他在寄居的地方点起松明子,刻苦研读医书;在找活做的路途中他注意搜集民间的草方、验方和秘方。由于他不断地勤学好问,所以医学知识提高得很快。
一天,他正在路旁的大树下给别人扯据解板,看见一个中年fù女抱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从路上走过。不知是因为农fù走得太急,还是因为负重久行精疲力竭,正在行走时,忽然跌了一跤,但她还是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孩子。
孙思邈看见了,赶快放下锯跑过去扶起农fù,这时发现农fù怀中的孩子面sè苍白,气息奄奄,似有重病。便关心地问道:“大嫂,娃咋了?”农fù见问,急得差点儿哭出声来:“他不知咋的,突然就病成这样子了!娃他父亲出门在外,附近又没有郎中,我只得抱着娃奔镇上去求医,到这里腰酸tuǐ疼跌了一跤,亏你上扶,只是去镇上还有十几里路程,叫我如何是好呢?”说着竟哭了起来。
孙思邈急人所急,连忙拉起男娃的手腕号了脉,又仔细地看了舌苔,低头苦思了半响,抬起眼来,忽然看到树下那堆刚锯下的檀香木锯末,心里猛然一亮:这不正是治孩子病的良药么?想到这里,他顺手抓起一把锯末,交给农fù说:“拿回去用生姜作引子煎汤给娃服下,保好”农fù半信半疑地拿着锯末抱着娃走了。
农fù回到家中,疑huò地看着手中的锯末,但看到已经奄奄一息的孩子,无法可想。只得找一块生姜把锯末放进去,煎汤给孩子喝了。说也奇怪,孩子服了,便渐渐地好了起来。农fù十分高兴,见人就说解板人孙思邈的医术高明。
终南山里有一位老猎人患了脚疼病,病发时疼痛难忍。他多方求医无效,发愁自己后半辈子不能上山打猎,怎样维持生活。有一天,他在村头路边听人说长安城有个曾给唐太宗治好病,并被唐太宗封为“药王”的孙思邈,这个人不但医术高明,而且给穷苦人治病,还分文不收。他就带了一些珍藏多年的鹿茸、虎皮等,前来长安求医。
他来到长安找到药王洞以后,一打问,说孙思邈到太白山米药后并未来长安城,而回华原五台山原籍去了。老猎人治病心切就来到五台山。他正行走时,迎面走来一位四十开外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见老猎人行走不便,就关切地说:“老人家,你的右tuǐ有病吧?请到敝舍歇息片刻。”
老猎人见这人貌不出众,但却也整齐净洁,就回答说:“谢谢先生的好意。我从终南山来到华原,是为了求药王治病,请先生指点药王府所在,老汉就感谢不尽了。”
那人说:“药王名叫孙思邈,有家无府,他不过是个云游四海,采药看病的云游郎中,只要你让人给他捎个口信,他自会上门治病的,何劳老人家远道来寻?”老猎人见他贬低药王,有些生气。孙思邈才不得不说明自己就是孙思邈,并将老猎人搀扶到自己家里。
老猎人在孙思邈家里住下以后,孙思邈就给他精心治疗,每天服药、扎针,但一连治了将近半月,病却不见好转。老猎人感到自己得下了不治之病,要告辞回山。孙思邈见老猎人要走,更是着急,他劝告老猎人再住半月,决心要给老猎人把病治好。
他想,半月来给老猎人吃的是一般的舒筋止痛汤,扎针的xùe位都是十四经内的xùe位,但毫无疗效。是不是可以超出十四经的xùe位,另寻新xùe位试试呢?他又担心新xùe位会不会出什么危险,治坏了老猎人,就先在自己身上试扎了数次。然后,他请老猎人躺在土坑上,手指在老猎人tuǐ上一分一寸地掐试针xùe,并不停地问道:“这里疼不疼?是不是这里疼?”
老猎人不断地回答:“不是,不是……”
当他掐试到三yīn交xùe上方的一个部位时,老猎人突然大叫道:“啊,是!”孙思邈一面掐住这个疼点,一面思索着这个部位在自己身上试针的针感,肯定了这里不是扎针的危险区,而且针感极佳,于是就毫不犹豫地把一根细长的银针扎入这个xùe位,过了一会儿,这位老猎人便呼吸均匀,tuǐ疼减轻了。因为疗效显著,孙思邈就记下了这个新xùe位。
谁知第二天孙思邈再在那个xùe位上扎针时,又不起作用了。孙思邈就运用掐试法,又找到了一个疼痛点。
就这样,扎了七天针,换了五个xùe位,老猎人的tuǐ疼病终于痊愈了。老猎人万分高兴,临走时,拿出带来的鹿茸、虎皮、麝香等珍贵礼品,送给孙思邈表示感谢。
孙思邈婉言谢绝说:“治病救人乃是医家本份,我怎能收你这样的厚礼呢?请老人家还是带回去吧!”
老猎人过意不去,就把虎皮放回背篓,把鹿茸等药材让孙思邈收下,以便治病救人。孙思邈盛情难却就收下药物,按市价给老猎人付了银子,还赠给老猎人盘缠银两、干粮,送老猎人上路回家。
孙思邈送走老猎人以后,想给这个新发现的xùe位起个名字。想啊,想啊,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名字。他想起初在老猎人身上找到这个xùe位时,老猎人喊了声:“啊——是!”于是就给这个经外寄xùe起名叫“阿是xùe”。这个xùe名一直沿用到今天。
一天晚上,孙思邈正在屋里读古代医学著作。三更左右从远处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越响越近,震得窗棂也“吱吱”发响;同时,“噼里啪啦”地下起了暴雨。孙思邈的心思全在书上,没在意外面的雷雨声,仍然聚精会神地读书。
忽然,他听见有“笃、笃、笃”的敲门声,搁下书,一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个穿黄袍的高个子瘦老头。老头的眼睛又大又圆,闪着红光,活像一对灯笼。但他堆着一脸的笑,并不使人感到害怕。奇怪的是,尽管外面雨下得特别大,但他身上没有一点水;更奇怪的是,老头刚进屋,雷就停了,雨也止了。
老头有气无力地说,他是来求医的。孙思邈连忙请他坐下,给他切脉。
孙思邈一面切脉,一面注意地观察着老头。过了一阵,孙思邈眉头一皱,摇着头说:“人类的脉分浮、沉、迟、数、虚、实等多种,你的脉既不浮,也不沉,又不迟,你大概不是人吧?”
老头听了,一点也不生气,把头凑了过来,神秘地问:“那么,你说说我到底是什么呢?”孙思邈又给他仔细地切了一会脉,说:“你的脉起如腾云驾雾,落如倒海翻江,你大概是龙吧?”
老头翘起大拇指,乐呵呵地说:“不瞒你说,我是一条老龙。你脉切得真好,怪不得名声能够传到天上。我在半年前生了一种奇怪的病:饿得发慌,但是食道象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不能吃硬的,只能喝稀汤。就这样,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越来越消瘦,如今成一把骨头了。”
孙思邈想了想说:“你的病我知道了。但是,今天你是变chéng人的模样来的,我没有办法给你医治。再说,我手头也没有医治你病的药。后天上午,你用真身再到我这儿来,我一定把你的病连根除掉。”
老头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第二天,孙思邈配了一大桶漆黑的、夹杂着一种白sè粉末的汤药,又特制了两根一尺五寸长的针灸金针。
第三天,孙思邈刚刚吃过早饭,就听见东面天空中隐隐约约地响起了雷。出门一看,有一朵乌云飘来。孙思邈知道是龙来了。他大声对龙说:“我们这一带的人都没有见过龙。瞧见你的怪模样,会把人们吓坏的!”
龙缩回了头,在云里面说:“那,那咋办呢?”孙思邈说:“这样吧,你想办法先到我家里去。”
过了一会儿,乌云徐徐落在了山腰。孙思邈刚刚走进自己的院子,突然“通”地一声,院中石壁上出现了个大洞,洞中伸出了那个龙头。
龙笑嘻嘻地说:“我从没有人烟的后山山脚穿到了这里,身子都藏在山里面,不会惊吓人们了吧?”
孙思邈夸奖它聪明。提过那桶汤药,叫龙喝。龙见药里面没有硬东西,就伸长脖子呷了一口。接着,便高高地皱起了眉头,长长地撅起了嘴巴,说:“这是啥药呀,又酸又辣,真难喝!”
“这叫白瓣曲子汤。良药苦口利于病,快喝!”
龙摇着头:“我不喝啦!”
“嗨!你这么大年纪,还不如我们村六、七岁的小娃呢!作为龙而怕药苦,岂不成了长瓣的蚯蚓、带角的泥鳅!”
龙一听,不高兴,嘴巴轻轻一吹,就起了一股风,差点把药桶吹翻。
孙思邈想:这家伙的野性子不小,不能像对待病人那样对待它,不降住它,不要说病没法治,说不定它还会闯出什么祸来。他悄悄藏好金针,猛然跳到龙头上,取出一根针对准龙角旁的一xùe位迅速扎了下去。
龙疼得大叫,想甩尾巴,但身体变得软绵绵的了,甩不起来;想吹风,喉咙连一丝劲儿也没有啦,吹不出。孙思邈松了手,龙不疼了,但是仍然没有力气。龙不得不垂下头,说:“我虽说有病,但毕竟是条龙,仍然有翻江倒海的本领,谁知道你一针就把我扎成面条啦。”
孙恩邈又取出一根针,在龙眼晴前面晃了晃说:“快把药喝完!要是剩下了丁点儿,我还要扎!”说着,骑在龙脖子上,抓住龙角,将龙按在桶里。龙怕孙思邈再扎针,只得喝药。越喝越觉得食道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在爬动,这东西越动弹它越恶心。但是它怕孙思邈生气,只得“咕嘟、咕嘟”喝下去。喝完后,恶心得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地酸辣食物和一条大蛇,顿时觉得舒畅了许多。
孙思邈收了针,跳到地下指着蛇,笑容满面地对龙说:“它堵住了你的食道,你怎么能吃得下硬东西呢?
“那是我半年前吞下去的。”
龙又问:“孙先生,你刚才给我吃的仙丹灵药,我咋从来没有听说过呀?”
孙思邈哈哈大笑道:“它不是仙丹,也并非灵药。而是常见的陈醋和蒜泥。这酸的和辣的进了食道,蛇呆不住了,于是就....
龙变得像绵羊一样驯服,连连点头道谢。
孙思邈又给龙吃了一些补药。龙在洞子里修养了几天,身体完全复原后才飞去。后来,人们就叫这山洞为“龙穿洞”。也有人称它为“xùe居”或“太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