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气氛极好,白初夏忍不住拿出一把瑶琴弹奏起广为流传的高山流水来,而一向不喜这些雅趣的白安皓也情不自禁地起身拿着一根树枝舞起剑来,甚至将有些郁郁寡欢的白韶华也来了起来,云紫凝自是不会错过这么有兴致的场面,三人围着篝火伴着白初夏精湛绝妙的琴音久久不曾停歇。

白浅秋兴奋地在一旁时而拍手叫好时而对着白安皓唏嘘不已,兴奋之余才发现身边的哑哥儿兴致缺缺地望着烧得火旺的篝火怔怔出神,这是白浅秋从未见过的模样,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气氛,随手丢给哑哥儿一坛葡萄酒,也不多话,径自抱着酒坛仰头喝了一气。

哑哥儿被怀中突然多出来的东西回过神来,望着裹着被子缩成一团的白浅秋豪迈的大口大口的喝酒,发间的银铃因此清脆的碰撞出声,明明是八九岁的小姑娘,那么娇小可人的模样,却一副异于常人的洒脱做派,永远让人无法轻易地移开视线。

随手拍开泥封,听着渐入佳境的高山流水,看着面前那三人终于步调一致的挽着复杂的剑花,生平第一次如此豁达的将酒就这么仰头灌下。

白初夏弹了几首自己拿手的曲子后停了下来,与云紫凝三人坐下来和白浅秋、哑哥儿举杯痛饮,相谈甚欢,烧烤架上还烤着不少野味,篝火也偶尔噼里啪啦地响着,周围葡萄酒独特香醇的味道与烤肉的香气丝丝缠绕,一直持续到深夜都久久不愿散去。

翌日,天色阴沉的可怕,白浅秋他们是被玉树临风好不容易才唤醒的,昨夜他们喝了不少,他们带来的这份葡萄酒后劲很大,导致醒来之后脑袋昏昏沉沉的,但听到天色大变后也由不得他们不起。

如花似玉早早利索的将行李打包好,只等几位小姐公子的起床后将帐篷收了下山就好。

从帐篷里出来果然看见天色阴云密布,眨眼间竟开始刮起了寒风,凛冽的寒风有些刺骨,眼见快要下雨,白浅秋当机立断让玉树临风他们丢掉不必要的行李快速下山。

一行人匆忙往山下赶去,才行了不过一炷香的时刻,天空竟然飘飘洒洒地下起了鹅毛大雪,不一会竟伴随着寒风纷纷落下。山路本就崎岖难行,狂风暴雪无疑是加剧了他们下山的难度。

白初夏是几人中唯一不会武功的,而白浅秋在大家眼里也只是会两下三脚猫的功夫而已,是以,二人在下山的途中被大家尤为照顾。

他们下山的速度异常缓慢,半个时辰下去他们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而光秃的树梢上已经积压了厚厚的白雪,山间的积雪也即将漫过白浅秋的小腿。仅存的手中之物已然成了累赘,最后只留下似玉怀里白初夏的那把瑶琴。

白初夏终于透支了体力,牵着她的白安皓一个不注意她就一脚踩滑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好在云紫凝反应超快扬起手中的马鞭这才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她牵住,此时她已浑身湿透,再加上方才的有惊无险让她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白安皓和白韶华只好轮流背她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