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弘淡笑着道:“好,喜欢的话就买下来吧。”
女人心花怒放。
原本无人问津的一幅画作,因为魏一然轻描淡写几句话,立即变成女人的心爱之物。
随后几次拍卖,霍承弘的女伴也频频向魏一然发问。
魏一然精通玩乐,鉴赏这类古董也是一种“玩”,他侃侃而谈,旁边的客人也跟着多听几句,慢慢的,拍卖会的气氛热络起来,出价也节节攀升。
这是众人喜闻乐见的结果,于拍卖场而言,最尴尬的事莫过于无人出价。
现在炒热了气氛,买家买得起劲,卖家赚得开心。
霍承弘的女伴买下了名画,心情极佳,觉得这幅画不但值钱,而且寓意很好。
她对魏一然说:“幸好遇着你识货,要不然就错过了呢。”
“不敢当,我不过是来给霍爷解个闷,混个脸熟罢了。”魏一然笑着回道。
这话说的倒是实在,女伴一下子被他逗笑了,道:“能给霍爷解闷,你也算有些本事。”
说罢,她媚眼如丝看了一眼霍承弘。
霍承弘嘴角略微翘起,有淡淡笑意,没有说话。
魏一然说:“也是今天运气好,拍卖师似乎是个新手,控场能力不足。”
“拍卖师?”女人轻笑出声,“那不就是敲锤子的人么,还需要什么控场能力?”
“自然需要。”魏一然微笑着解释,余光不动声色的观察霍承弘,“……看上去,拍卖师只是在报价举槌,但事实上,拍卖师需要有敏锐的判断力和控场能力。当一件商品展示出来,有经验的拍卖师,能在第一时间判断出现场哪些才是真正的买家,并让艺术品在自己的槌下体现出最大的价值。”
“听起来不容易呢。”女人倚在霍承弘怀里,娇笑道,“您说呢,霍爷?”
“嗯。”霍承弘神色淡淡的点了下头,“拍卖师要对每一件拍卖品了如指掌,像一个杂家,需要掌握包罗万象的知识。这样的拍卖师通常要经过上百场拍卖的锤炼,所以,一般大型拍卖会上,主办方都愿意找年纪大的拍卖师。”
年纪大,代表经验丰富,流拍的概率也会小一些。
但是今天的拍卖会,安排的是一名年轻人,额头上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微光,也不知是热,还是紧张。
“霍爷说的是。”魏一然搭上话头,慢慢说道,“拍卖师的优劣,对拍卖价格的影响如影随形,幸而霍爷慧眼识珠,才没叫先前那两件藏品流拍。”
魏一然指的是霍承弘先前两次竞拍。
他观察过,霍承弘对那些藏品其实并不感冒,毕竟是霍家家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过是见好东西无人问津,觉得可惜罢了。
但是之后,拍卖师的介绍持续干瘪,丝毫没有凸显拍卖品的闪光点,节奏也松缓无力,以致频频冷场,霍承弘便觉得无趣,有些提不起劲了。
霍承弘说:“魏先生对拍卖见解独到,不如一会儿一起喝茶吧。”
魏一然颔首:“荣幸之至。”
他不曾做过自我介绍,霍承弘却清楚的称呼他魏先生,可见霍承弘此人,虽然刚到清江,却早已把清江的人和事,摸得一清二楚。
魏一然静默坐着,平放在大腿上手不知觉收紧,指关节微微发白……
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