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红衣总是躲着赢旭走,赢旭却寻着机会找红衣说话。多次套话红衣总是沉默不语,赢旭决定挑明直接问黑伯。
“黑伯,现在为何如此放心红衣照顾我啊!”
“红衣是我一个故人的遗孤,我也是在你受伤后才现的”黑伯悲切的说道。
原来红衣尽然是高渐离的女儿,高渐离刺秦前托黑伯照顾他的家人,黑伯赶到齐地时却已经是人去楼空,但不成想赢旭被刺那天红衣伺候赢旭洗脚之时脖子上挂着的玉筑露了出来,之后黑伯又多次同红衣求证,才确定无疑。
“她父亲被我父亲杀了,她不恨我怎会保护我”赢旭这次真觉得黑伯吃错药了。
“我和他父亲相交莫逆,我们曾立誓相互托福自己的家人,他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我的徒弟就是他的徒弟,上一代的恩怨怎么能让你们相互仇杀呢!”黑伯意味深长看着赢旭说道。
“那她也用不着保护我”
“现在我就是她父亲,我思虑再三让她跟着你,对你们俩都好。”黑伯理所当然看着楼下舞剑的红衣。
“她同意吗”赢旭看红衣轻盈的身影。
“我决定了。”黑伯不容置疑的说道。
这时赢旭正看到张良穿过走廊而来正目不转睛的看红衣舞剑。张良在走廊的一侧就看到一个红色身影闪动,好奇之心大起就走了过来。
“好剑法,好剑法”张良拍手称赞道。
舞剑的红衣看到眼前出现一位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穿着一身白衫英俊的美男子。
“先生有礼了”
“姑娘的剑法真是在下平生仅见,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小女子,红衣”
“张良见过红衣姑娘”
……
赢旭见下面聊的火热,就拿起竹简开始学习秦律,少挨打就要多看书啊。黑伯却是急步走下楼去,似乎自己家的母鸡要被黄鼠狼吃掉了。
始皇统一天下后颁布秦律二十四种,其中《田律》、《仓律》、《金布律》、《关市律》、《工律》、《徭律》、《军爵律》、《捕盗律》极为庞杂重要。这几日赢旭重点在学习《捕盗律》,盗法量刑极重。规定士伍盗窃,其赃值一百一十钱,就应“黥为城旦”。“群盗”的惩治更加严厉“五人盗”,赃只“一钱以上”,也要“斩左止,有(又)黥以为城旦”。赢旭又读到连坐之法:“不告奸者腰斩,告奸者与斩敌同赏,匿奸者与降敌同罚”。可伶博浪沙周边的无辜百姓都会受连坐之刑。秦律太严苛了,既然天下一统当大赦才是正道。赢旭正在考虑秦律的应该修改之处时。
“公子,张良有事要向你禀告。”张良在楼下大声的喊道。
“上来吧!”赢旭看张良向红衣一拱手,就错过刚到楼下的黑伯,想楼上走来。
“公子可知今天郡府衙门中迎入了七位奇女子,个个青衣白衫身背宝剑。”张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赢旭放下竹简问道:“如何”
张良惋惜的说道:“公子不打算结识”眼神瞅着赢旭,想这还是十二岁的孩子吗?
赢旭一顿拿起了竹简说道:“张先生应小心谨慎,不可节外伸枝,走漏风声,本公子可保不住你。”
“公子多虑,认得张良的人已经都死了”张良自信的说道。
“博浪沙方圆百里不识张先生的人也都死了!”赢旭一拍竹简。
“这是始皇陛下的皇令,我张良无能为力!”张良一副八斤半的老鳖吞了个秤砣的样子。
“你一定要报仇!”赢旭注视着张良问道。
“一定”张良抬起头眼神决然的看着赢旭。
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力啊,改变怀有国仇家恨的人更非一朝一夕之功可以完成啊,那我就水磨豆腐慢慢来。
“公子,冯丞相派人请你午时去郡府衙门议事。”韩随小心的走进来说道。
“你去回话我稍后便到。”打掉张良赢旭就来带郡府衙门。
进到后堂,赢旭看冯去疾安坐在上位置,两侧坐着几人穿着官服的大人都起身给赢旭行礼,回完礼,赢旭跪坐在右侧。
“逃窜的刺客已尽斩于府衙,博浪沙方圆有牵连之人已全部处决,为大秦,贺!”冯去疾说完就举起酒觞,赢旭连同下面的几位大人都举起酒觞,别扭的喝完酒。冯去疾又说道:
“公子遇刺之事皇帝已知晓,特派王信领二千轻骑前来护卫,不日便到,公子可安心休养”冯去疾看着赢旭。
“谢父皇关爱,谢老师关心”赢旭起身对着东面和冯去疾都行完大礼才坐回去。
冯去疾又接着说道:
“陛下旨意一到,本丞相就要东行追随皇帝车驾,尔等务必遵照秦律恪尽职守,为陛下牧民。”
“我等必当尊秦律而牧民”
……
赢旭低头挑拣着吃菜,听着一大帮政客絮絮叨叨的说着没有营养的话。当走出大殿时太阳都西斜了,看到各位大人都醉醺醺的被人搀扶出去,赢旭觉得这些家伙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好,虽然秦酒如同啤酒一般的度数,那也架不住一个下午的喝。但这些家伙喝的东倒西歪,话却说的都有板有眼,没有一句违制的词。赢旭替老师送完客正要抬腿回去呢,这时却看到趴在桌子上的冯去疾精精神神的走了出来。
“随我到后院来。”跟着冯去疾赢旭来到后院,刚进门就看到一位青衫的女子,这个女子眼睛明净而又清澈,面色雪中透粉红。步伐轻盈的走了过来说道。
“冯伯父,又喝酒了”
“公务之事不喝不行啊!”老头不好意思的笑着,转身就把赢旭让出来又说道:
“这就是公子赢旭,我的学生,应该不是你们师门要找的人,你俩慢慢谈老夫休憩一会”说完冯老头就向屋子走去。
“赢旭见过姑娘”“赢旭还痴迷于女孩的撒娇之态呢,听冯老头介绍自己低头回应道。
“雾枫见过公子”女孩回礼道。
“不知姑娘找本公子何事要谈”赢旭开口问道。
“公子不介意边走边谈”就率先向假山处走去。
赢旭觉得这个雾枫挺怪的,自己不认识她但她却要找自己,想谅她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黑伯还在后院外,就跟上去。
雾枫的秀在微风之中微微拂动,让赢旭情不自禁的向伸手呵护,艰难的克制住自己,就听雾枫说道:
“一月之前公子身体可有什么变化”
“一月之前,……”赢旭惊骇的转头看向这个自己素不相识的女子,难道自己最大的秘密被人知晓了吗?她们怎么会知晓呢,天下真有未卜先知能掐会算之人,还如此准确的找到自己不成。
雾枫此时正盯着赢旭木讷的脸庞,想这个小孩难道是以后搅动天地的人物。为何他刚才身体反应如此之大,内气都在外泄。
定了定神赢旭才缓缓说道:“姑娘真想知道。”
公子据实相告即可,雾枫不会难为公子的。只希望公子坦诚相待,此事关乎我师门存亡。
“一月之前,本公子刚好临幸了一个宫女,不知这算不算身体变化”赢旭使出对女孩的杀手锏。
“我不会害你的。”女孩将赢旭的双肩搬转过来,认真的对赢旭说道,她不会想到她面前的小孩子身体之中是一颗历经沧桑三十年的心。
赢旭被一个女孩俯视的看着,女孩眼睛之中充满了真诚与友善。但这是自己最大的隐秘,任何人自己都没有详细的告诉过包括黑伯、予衣,让他相信第一次见到的人哪不可能,再说赢旭打算将这个关于自己的秘密保密到死去,又岂会告诉她呢。
“姑娘请自重,我还有要事,麻烦你替我跟老师辞行,后会有期。”拨开女孩的手赢旭快步走向前院。
雾枫看赢旭急匆匆的离开,虽然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但她心理愈加肯定这个男孩就是师傅说的“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