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抢抓机遇,天上不会掉馅饼(下)(1/1)

等待的时光难熬。

第二天,悄无声息。

第三天,悄无声息。

第四天上午,袁晋鹏忍不住了,向刘贞吉求助。

下午,刘贞吉回了电话:“这几天会定下来,你耐心等两天。”

袁晋鹏问:“有戏吗?”

刘贞吉呵呵一笑:“希望很大,当然到手了才是真的,你是本地人又是本地成长,省委组织部要为你破例呢。”

袁晋鹏有些忐忑,是啊,你是平安人,省委组织部凭什么为你破例嘛。可话说回来,平安县闹出那么大的事,市委出于工作需要,破例用一个本地人何尝不可?这样左想右想,便觉得头胀欲裂。心想,索性把这烦恼丢开,到哪里去转一转,也好散散心放松自己。主意拿定,又想,该邀谁同行呢?周自远肯定走不开,赵昂应该有时间,丁向东没案子时倒也自在。

赵昂自己管自己,接到电话,二话不说,开着“卡宴”来教育局。

袁晋鹏上了车,问:“就我们两个人?”。

赵昂笑道:“呵呵,你这话问得奇怪了,你负责邀人啊。地方我倒想好了一个,看你去不去。”

“哪个地方?”袁晋鹏一边问,一边拨通丁向东的手机。

赵昂说:“你到过云居山真如禅寺吗?挨着庐山西海,相当好。晚上我们在隆兴住,明天上午到真如寺,下午游西海。”

袁晋鹏说:“我不是要旅游,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还不能跑太远,一旦单位上有什么事要赶回来。”

赵昂笑道:“你一天不上班,教育局能翻了天?没事。”

说话间,到了市检察院,接丁向东上车。

丁向东一脸茫然:“又去哪里?好在我们刚刚办完一个案子。”

袁晋鹏想了想,自言自语:“记得揭克西说过,他在仙女山山腰有一个山庄。那里比较合适,安静,也不远。”

说罢,掏出手机给冯仕达打电话。

冯仕达很是客气,说马上安排人在仙女山门楼等,又说他马上从宋城出发,过来作陪。袁晋鹏不愿给人添麻烦,连连说这么麻烦就不去了。冯仕达才说,那我不来,让山庄的人联系你们。

摁了手机,袁晋鹏感叹道:“真是不好意思,经常麻烦他们。”

赵昂说:“揭克西这几年大发了,再过几年,不说做全省首富,前十肯定没问题。”

“哦!……”袁晋鹏惊讶地拖长了声调。

赵昂解释说:“揭克西、冯仕达在宋城有三座矿山,一座钨矿、一座稀土矿、一座萤石矿。又搞了宋城的老城区改造和市政工程包括园林绿化,听说还有娱乐城。说日进斗金,一点都不夸张。”

赵昂语气中有些不平,有些嫉妒,让袁晋鹏心里怪怪的。丁向东不明就里,脱口问道:“他们哪里有那么大的能量?”

“呵呵,向东,你不知道吧。人家和领导什么关系?不光刘老师,就是张书记也好得很啊!我估摸,在宋城没有他们办不了的事。前一段,有个园林绿化的标,我报了名,可愣是搞不赢。后来,揭克西说分点事给我做,我说谢谢他。怎么着,我也没有沦落到做他下家这个份上吧?”赵昂说着说着,声音变有点激昂。

袁晋鹏呵呵一笑:“赵昂,有些事你要理解刘老师。毕竟张守拙做市委一把手,又是省委常委。要相信,刘老师迟早会帮帮你。”

赵昂咧嘴挤出一丝笑:“那是,那是。怎么说也是我们的老师嘛!”

下了国道,远远见一辆皮卡停在仙女山的门楼下。袁晋鹏估摸是山庄派来带路的车,便拔打冯仕达发过来的联系电话。果然,这正是冯仕达安排来接他们的车。“卡宴”随着皮卡上了仙女山,路虽然蜿蜒曲折,却是七、八米宽的水泥路。走了五、六里路,到达半山腰,皮卡向左拐进一条窄窄的水泥路,路边的柴草长得茂盛,枝枝蔓蔓斜到路上。“卡宴”车体大,跑在路上不时刷着两边的茅草,犹如一辆开疆拓土的坦克。约摸跑了十几分钟,看见几幢两三层的小楼掩映在茂林修竹间,袁晋鹏不由得赞道:“果然好地方!”。

山庄围墙砌得很高,足有两米,但大门只是两扇铁门,门顶的钢筋撑起四个斑驳的镂空大字“春水山庄”。看见他们进来,一个花白头发、中等身材的老人迎上来,是揭克西的叔叔老揭。老揭领着他们在山庄转一圈,又打开山庄后面的小铁门,带他们去后面的竹山。已是黄昏,磨尽棱角的阳光跌跌撞撞地散落在竹林的翠绿之间,显得凄凄惶惶。袁晋鹏站到高处,极目远眺,只见竹林连绵不断,无边无际。老揭介绍说,这片山有四千多亩,多是毛竹,间或有一些杉树、马尾松和杂树。山脚下还有一座两百多亩的水库,水库里养了草鱼、鲢鱼、雄鱼、鲫鱼各色鱼等,水库旁边盖了猪圈养猪、搭了鸭棚养鸭。

晚餐是原汁原味的农家味道。鱼刚刚从水库里网起,水鸭刚刚从水库边抓来,野兔和斑鸠还活蹦乱跳,蔬菜更不消说,水灵灵如同豆蔻初开的少女。老揭开了一瓶卡斯特红酒,给四个人一人倒一杯,也不劝酒,任由他们随性喝。喝完一杯,袁晋鹏意犹未尽,竟然主动倒了一杯,喝得一脸春色。赵昂心中暗笑,逼着丁向东也加一杯作陪。

喝完酒,三个人便在院子里散步,月明星稀,凉风徐徐,丝毫不觉得炎热。

袁晋鹏说:“这地方我选对了吧,清净、凉快。”

赵昂笑道:“呵呵,心静才是硬道理哦。我觉得你不必焦虑,省委组织部通过了,市委马上就会开常委会敲定。”

袁晋鹏辩解:“我有什么好焦虑的,不行就继续干这个教育局长呗。”

说话间,两束白花花的强光直射过来,照得他们眼睛都睁不开。原来是一辆宝马越野车开进山庄,冯仕达赶回来了。

晋鹏问:“仕达,你怎么硬是赶回来,你这样兴师动众我们下次哪里还敢来啊?!”。

冯仕达笑道:“山沟里,也没什么玩,一夜冗长,我过来陪你们玩玩。”

说罢,把他们领进棋牌室,玩一种名叫“牛牛”的牌戏。

这是近年来最为风行的纸牌游戏,每人摸五张牌,如果其中三张牌之和是十的倍数就是一个牛了,另外两张牌加在一起取点数比大小。假如剩下的这两张牌加在一起还是十的倍数,就是“牛牛”。“牛牛”比所有的点数大,当然同是“牛牛”又有大小之分。五张花牌叫五花,赚和赔都是六倍。在五花“牛牛”中,有两只大王的最大的。

丁向东没玩过“牛牛”,琢磨了好大一会儿,才弄明白怎么回事。接着,冯仕达从包里扒出几捆钱,给每人发一捆。丁向东以前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合,拿着这一万元钱,手足无措,瞟袁晋鹏。袁晋鹏的脸上隐约有些红晕,把那捆钞票甩得啪啪响:“嗳,那就放松玩玩。向东,这些钱做筹码,不论输赢最后都还给仕达。总不是赌博吧?省得你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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