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天生的电影脸
顾爱朝见古铜颜看着自己不说话，又忍着气礼貌地问，“问你呢。”要是平时，她早就翻白眼了，可现在四周都是人，她为了维持形象，只得把气咽下去。
古铜颜嗤笑一声，“你怎么在这里，我就怎么在这里，还用问吗？”
“不可能……”顾爱朝说完，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忙又补救，娇滴滴地说着恶毒的话，“你长这个样子，演个丫鬟还差不多，还想演民国的世家小姐？你可真是无知无畏。”
古铜颜虽然听不惯她对自己的诋毁和看低，但是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前半句，“你看到我时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脱口而出就是‘不可能’，莫非是使了什么手段把我从试镜名单上剔除了？”
顾家有娱乐公司，人脉很广，做到这点并不难。
“你别诬蔑人，你还不值得我这样大动干戈。横竖你这丫鬟模样，也不可能成功，我干嘛拦你？”顾爱朝目光一闪，就嗤笑出声。
她本来是打算维持好形象的，但是被古铜颜说中了，不免有些气急败坏。
自从知道毛一衡要海选女主角，她就防着古铜颜了。
虽然笃信古铜颜没有威胁，但是她连万分之一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古铜颜。所以，当时她就给娱乐公司的高层打电话，嘱托他们联系毛导身边处理海选信息的工作人员，若看到古铜颜的名字，就给抹掉。
至于会不会有同名同姓的被炮灰了，顾爱朝不理会，对她来说，跟古铜颜同名同姓就是错，她干嘛管这样一个浑身是错的炮灰？
因为做了万全之策，顾爱朝相信古铜颜绝对没有机会来这里的，所以看到古铜颜那一刻，她的惊骇是非常巨大的，忍不住当场就走过来问究竟。
古铜颜看出顾爱朝处于气急败坏当中，忍不住笑了，“你用不着否认，我知道你的性格。不过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心里却感叹，这事还真是险，幸亏张华那里早有了自己的名字。
“我失望什么呀，你怎么说也是我的表妹，有个机会混饭吃，我难道还能断你饭碗吗？”顾爱朝上下打量了古铜颜一番，“可惜，你五官长得实在太平凡了，估计演女主角身边的丫鬟也够呛。”
要是熟悉的领域，古铜颜相信自己能把顾爱朝的脸打肿了，可惜演戏这行对她来说实在陌生，一来没有天赋二来没有人脉，她还真做不到凭实力碾压顾爱朝。
不过，不能用本身实力打脸顾爱朝，她却还有招。
当下，她故作轻蔑地打量了顾爱朝一眼，“我能不能演上暂且不说，至于你嘛，我敢肯定，绝对是个陪跑的炮灰命！”
她这些日子看毛导的作品不是白看的，毛导钟爱五官和谐的演员，他作品里的女主角无一不是如此。顾爱朝的眼睛水汪汪的，朱唇微翘，脸蛋太尖，绝对不是毛导的菜。
“你就吹吧。”顾爱朝干脆在古铜颜身边坐下来，见邻近都没有人，干脆懒得装了，鄙夷地说道，“一个连娱乐圈都混不下去的炮灰，在这儿跟我装大尾巴狼呢。”
古铜颜瞥了顾爱朝一眼，啧啧出声，“为了个注定演不上的角色，竟然舍得放下电视剧的女主角，得亏你有后台。”
被古铜颜说中了心思，顾爱朝有些狼狈，但还是硬撑着，“不好意思，我还就有后台了。你不爽，你也找个后台给我看看啊。”
她现在演的那部戏，顾氏的投资占了大头，所以她的自由度很高。为了毛导这个角色，她义无反顾地停工了，打算来试镜。她的打算是，一旦试镜成功，她就放弃那部电视剧，让电视剧重新选女主角开拍。
毛导说要新人，她虽然拍过两个星期的戏，但只要戏还没播出，她就还算新人，谁也不能说她不是。
“我不用后台就能碾压你。”古铜颜说道，心里却补充，在肿瘤基因研究方面。
顾爱朝又笑了，“做梦吧你。”
古铜颜瞧见金微云、周颖和肖朗月一起过来了，便冲她们挥挥手，又对顾爱朝道，“行了，滚吧。记住我说的话，你就是个陪跑的炮灰。”
“你……”顾爱朝气得发抖。见了熟悉的人就让她滚，这样挥之则去的态度让她非常不爽。
古铜颜却没再理会她，而是笑着看向走来的金微云三人。
顾爱朝抿了抿唇给自己挽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
没过多久她和单双双联袂而来，笑眯眯地看向和金微云三个说话的古铜颜，“听说你和双双以前曾经在一个剧组待过呢，见了面也该打个招呼。”
古铜颜看到单双双，别有意味地往她脸上瞧了好几眼，这才嗤笑一声，“我不跟卖身的女人说话。”
一直寄希望于两人掐起来的顾爱朝有些失望，古铜颜战斗力这么彪悍，估计单双双斗不过。
单双双被古铜颜看脸，就忍不住想起那次在剧组所有人的面前被古铜颜连扇两巴掌的不堪回首经历，再听到古铜颜的话，脸瞬间黑了，“你当你自己很高贵呢，连个丫鬟都演不上！”
顾爱朝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爽。
虽然她平时爱讽刺古铜颜丫鬟什么的，但是听别人说心里还是不舒服，毕竟古铜颜的模样和她有几分相似的。
古铜颜没有说话，她往金微云身边靠了靠，瞥了单双双一眼就飞快地移开目光，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似的。
这比说话还要气人！
单双双当场气得要吐血，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古铜颜，突然恶向胆边生，向着古铜颜扑了过去。
她本来就没有资格试镜的，这次之所以在这里是陪人过来的，所以即使大闹这里也不怕，反而能破坏掉古铜颜的机会。
古铜颜没想到单双双气量这么小，当下一边躲一边扯开嗓子大喊，“单双双打人啦——”
金微云和肖朗月很久不见古铜颜了，印象里还当古铜颜是那个拄着拐杖发着高烧的女孩子，见单双双扑过来，齐齐伸手去推，“干嘛？想打人是不是？”
周颖目光一闪，扬声叫，“机会是均等的，你这样破坏她的机会太过分了。”
单双双本来扑到古铜颜身边了，听到这接二连三的大喊，到底没敢出手，连连后退几步以示清白。
顾爱朝扼腕，嫌弃地瞥了单双双一眼，这蠢得跟猪一样，连顾明芳都比不过。
真是猪啊，竟然不出手！刚才反正已经扑过去了，要能快速出手，保准能让古铜颜错失这次的试镜机会！
这里有些小骚动，正在等待试镜的少女们看了几眼，见只是两伙人对峙，并没有打起来，又重新低头下去研究等会儿的表演。
对他们来说，看热闹固然重要，但绝对比不上毛导的女主角。
门口有工作人员探头进来看。
这里有工作人员、有素人，不像之前在剧组那时……单双双忍着气，垂下头，一言不发就走了，临走前给了古铜颜一个怨毒的眼神。
顾爱朝满心惋惜，叹口气当白莲花，“知道你们关系不融洽，我还想着调解一下的，没想到……唉……”
古铜颜连个眼神都没给顾爱朝，让她白摇曳了。
见顾爱朝悻悻然地离开，金微云撇撇嘴，“这都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不着调。”
“就是啊，单双双那个女的，已经不是新人了，还过来做什么啊。”肖朗月点头。
周颖提醒，“等会儿要试镜，我们还是准备一下吧。虽然不知道试镜哪一场戏，但调整一下心境还是可以的。”
古铜颜点头，“那我们赶紧调整一下吧。”
金微云也跟着点点头，“如果能和已经试镜的人接触一下就好了，知道演什么，心里不慌。”
“大家都是竞争对手，人家肯定不会说。”周颖说完，低头看自己手中的纸笔。
金微云听了，笑着点点头，“那倒也是。不过如果对象是你们，我肯定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试镜都很快，一个一个被叫到名字出去了。
古铜颜总惦记着去试镜，可连金微云几个都被叫出去了，还没轮到她！至于顾爱朝，早就试镜离开大阶梯室了。
她看着越来越空的大阶梯室，皱着眉头想了想，很快放宽了心情。
毛导本来就满意她，现在把她放在最后一个试镜，或许是一件好事。
当大阶梯室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时，古铜颜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跟着工作人员进了一个房间，发现房间里坐了八个人，每个人面前都是一架摄像机，从不同角度和高度对着一张椅子拍。
没有换装，没有化妆，古铜颜被要求直接坐在那张被所有摄像机包围着的椅子上。
古铜颜走上前，一脸懵逼地坐了下去。
难道不用表演？
“笑一笑……”一架摄像机前的老爷子开口。
古铜颜闻言，微微一笑。
“说句话——”那老爷子又开口。
古铜颜说，“大家好，我叫古铜颜，很高兴见到各位，也很感谢各位给我试镜的机会。”她此时已经确定，这个说话的老爷子就是导演毛一衡！
“做个头部运动……”老爷子毛一衡再次开口。
古铜颜：“……”
说好的试镜呢？这是干什么？邪教？
虽然心中异常不解，古铜颜还是按照毛一衡的要求开始做头部运动。
向前点两下，向后点两下，向左点两下，向右点两下，脑袋左绕圈，脑袋右绕圈——
默念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古铜颜做出了节奏。
等终于做完了头部运动，她有些羞耻地拿一言难尽的目光看向喊话的毛一衡导演。
毛一衡笑容满面，“好，可以了。”
古铜颜站起身，“我可以回去了？”
“没错，回去吧，回头电话联系。”毛一衡慈祥地挥挥手，目光更是慈祥得像看自己的大孙子。
古铜颜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头雾水地出去了。
毛一衡对她很满意她是看得出来的，可是只是做一套头部运动的试镜她真是不懂？
难不成这个世界的试镜和她上一辈子那世界的试镜是两回事？
出了那栋建筑，古铜颜见刚才试镜的一大群女孩子竟然都没走，三三两两地站在一块说话！
金微云迎上来，“怎么样，后面还有人吗？”
“没有了，我是最后一个。”古铜颜回答。
这时一个长相惊艳的女孩子走上前来，声音轻柔地问，“能说一下，他们是怎么跟你说的吗？”
“说回头电话联系。”古铜颜见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自己看，便笑着说了实话。
这话是官方标准用语，绝对不会出错。
果然，大家听了她这话都长出一口气。
“走，我们四个难得见面，一起去吃顿饭吧。”周颖笑着上前来招呼。
古铜颜点点头，跟着三人离开。
旁边一直在等的美少女们也都三三两两离开。
古铜颜走出几步，听到一个长相美丽的少女不屑地说，“我都说你想多了的啦，她是我们这里所有人中长相最平凡的，才会被留到最后试镜。”
“我是看她的脸一点硬伤都没有才想多了，现在看来，真是浪费了心思。”另一个美少女回答。
又一人说，“她脸上是没有硬伤，可也没有亮点不是？我们这么多人，要不是长了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是长了一对漂亮的小酒窝，要不就是一个超级漂亮的鼻子，总有出彩的……她呢，真是什么都不出色。”
“不对，我觉得她的脸还是有硬伤的，就是腮边那块有点方，虽然圆润流畅，但没有瓜子脸那么好看。”
躺枪的古铜颜：“……”
她很想说，少女们，长相有亮点了不起啊，悄悄话说这么大声真的好吗？
这时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我觉得林若兰很像毛导过去的女主角宋逸云，所以林若兰最有可能被选上。”
“我也觉的是林若兰……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怎么长了这么一张脸呢。”
“是很像和毛导谈过一段的宋逸云姐姐，命真好！”
金微云几个也听到这些话了，心情顿时就低落起来。
古铜颜却点着头，看来大家都是做头部运动试镜的。而经过这个奇葩的试镜，大家都知道导演是看脸选的，和演技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只是她真有点不解，导演为啥会对她这么满意，难道真的是因为360度无死角？
吃饭时，肖朗月强笑，“要是我，我是绝对不找像前男友的人做朋友的，所以我相信毛导也不会。”
古铜颜点头，“别想太多，能选上是运气，选不上也没什么。”
“就是，选不上就选不上。”金微云说着，笑起来，“跟你们说句心里话，我觉得我自己不大可能被选中的。”
周颖点点头，“我其实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们在底层挣扎太辛苦了，每天都渴望能够一步登天。
“算了，不管谁被选上，我们总要吃饭的。先吃饭……”肖朗月说着，夹了一大口菜塞嘴里。
古铜颜早饿了，就点点头，“没错，先吃饭。”
张华提前找过她试镜这事，她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说出去。这个试镜搞得这么神秘，甚至连电影名称都还没说，估计是想保密的，泄漏出去不好。
吃完饭回到家里，古铜颜就接到张华的电话。
“啧啧啧……”张华一开口就是“啧啧啧”，啧完了这才感慨，“没想到兜兜转转，角色最后还是你的。你啊，真会长。”
古铜颜握拳，心中狂喜，“这么说，这次的角色是我的了？”
也不怪她现在小家子气，因为得了个女主角就兴奋激动，实在是在这方面碰壁碰得太久了。
“没错，是你的。《鸳鸯绣枕》的女主角，电影唯一的一番！男主角只是个符号，其他女角色的戏份加起来都没你的多，你说你怎么这么好运呢！”张华十分感慨。
古铜颜很高兴，问，“张导，你刚才说我真会长，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按毛导的话来说，你是天生的电影脸，在大荧幕上，你的脸是最完美的，没有任何死角，怎么拍都好看！只要你不是个榆木脑袋，能调教开窍，那你必定能拿奖！”
张华说得都有点嫉妒了，毛导拍过那么多电影，还是第一次如此高度评价一张脸的。
古铜颜却觉得脑袋轰然作响。
天生的电影脸！
上辈子她作为研究院的名片，经常出现在各国的国家电视台上，由于研究院时常有衍生的研究成果，多数是她答疑的，所以她是无数人心目中的学霸美女，是无数工科男心目中的女神，甚至有几个顶级导演通过关系找到她，拜托她去演电影的。
那些导演都曾跟她说过，她是天生的电影脸！
那个时候，她是不信这些的，她归结于导演们是别有用心，故意找由头来跟研究院交好。
没想到，重生到一个平行的世界，得了一张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脸，她再度听到了这样的评价！
毛一衡作为一个摄影出身的导演，十分擅长拍女性角色，他敢这么肯定地说，想来是真的。
毕竟这辈子，她什么都没有，毛一衡没有必要因为讨好她而说这样的话。
那头，张华还在感慨，“天生的电影脸啊，这对女演员的来说，得是多高的评价啊！不过我说句老实话，我还真看不出来。就是一张脸，比别人标致些，但没什么大亮点……”
“毛导看得出来就行了。”古铜颜心情愉快，不跟张华计较。
张华无语了好一会儿，开始谈正事，“因为开学了你要上课，所以你明天下午就得进组，地址我稍后发到你手机里。记住了，女主角尚处于保密阶段，也是电影的噱头，所以你绝对不能把自己是女主角的事说出去！”
古铜颜爽快地答应了，问，“剧本呢？”
“你先找同名小说看，剧本进组之后才能给你。到时会教你礼仪，你白天学礼仪晚上读剧本。”张华说完，想起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再次叮嘱古铜颜千万不能泄漏出去，就挂了电话。
古铜颜没有马上去找小说来看，她握着手机想了想，如果被顾爱朝察觉她被毛导选上，事情估计会有变故——即使毛导背景流弊不受影响，只怕也少不了流言，所以她一定得打消顾爱朝的怀疑。
这么想着，她拿出手机给张茗打电话，问她找到兼职没有。
张茗的语气很兴奋，“找到了，我和刘安年都找到了，是在私立图书馆做管理员。我们还给你留了个名额，你要做吗？”
“我就不做啦，不过我需要你们帮个忙，对外就说我也在图书馆做兼职。”古铜颜觉得这兼职简直就是瞌睡送个枕头，正是时候。
“没关系，你可以现在过来跟我们去拍张合照，我放朋友圈。”张茗爽快地说完，又说，“要不你马上就过来吧，顺便一起吃个饭。”
古铜颜想着自己的时间很紧，便答应了，然后去下载小说《鸳鸯绣枕》并拿了伞出门。
在车上，她就开始看小说了。
在图书馆门口拍了照片，又进去拍了几张合照，估摸着能糊弄人，古铜颜就给古小姨打电话说明情况，说自己找到兼职了，和张茗他们一起，暑假不回家。她相信，通过古小姨的口，顾爱朝对她做兼职会深信不疑。
古小姨知道她和张茗、刘安年一起出门的，并没有怀疑，只是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别去不正经的地方。别人给酒喝千万别喝，看到醉酒的男人千万别好心去扶。”
古铜颜听到最后这个叮嘱，心中一动，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小姨，难不成古朝霞就是扶了个醉酒的男人，所以才有了我的？”
“……就是这样，所以你记住了，看到醉了的男人千万别扶，看不过就去找人。”古小姨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便没再瞒着。
果然是这样！
古铜颜应了，挂了电话还在想，古朝霞也算倒霉，去帮忙却吃了大亏。
她忍不住想起前世看的小说和电视剧，女主角遇到醉酒的霸道总裁男主被强迫酱酱酿酿，最后生了个神童。神童和霸道总裁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轻易就被男主妈给认出来然后要求认祖归宗，然后男主和女主虐恋情深最后大团圆结局。
古朝霞有霸道总裁顾铭了，所以生下的虽然是个学霸也弃如敝履。
古铜颜忍不住想，这身体的那个亲爹，会不会也是个霸道总裁呢？毕竟能出入豪华大酒店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如果是，他知道原身的存在吗？曾经尝试过来找过她吗？
古铜颜胡乱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在想没用的事，就敲敲脑袋继续看原著。
晚上临睡前，古铜颜抽时间上了一下鸭脖，发现没有“理科状元参加毛导海选”的消息，就安心地去睡觉了。
也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她这个理科状元虽然出名，但总不能出名到每一个阶层去的。
第二日，古铜颜又跟张茗和刘安年去了一趟图书馆拍照，这才独自打车去张华发来的那个地址。
才下了出租车，顾爱朝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听说你找了份图书管理员的兼职？也算有自知之明啊，知道自己长了张丫鬟脸毛导不可能选你。这大热的天，我逛奢侈品店，出入都有空调，可还是热。你做图书管理员其实不错，好歹不用晒，你好好干啊……”
她虽然没看到古铜颜发QQ和朋友圈说做图书管理员的兼职，但是张茗和刘安年都发了，照片上有古铜颜，她便认定古铜颜没被毛导选上，选择做兼职。
古铜颜嗤笑一声，“说得好像你被选上了一样。”说完，就挂了电话。
如果不是为了保密，她保准拿毛导亲选女主角这个实锤出来，一锤子把顾爱朝给锤死了！
顾爱朝握着手机气了一阵，悻悻然地把手机塞回包里。
她的确接到电话了，毛导没选上她。她心情不好，所以出门逛街扫货，打算败家败得心情好了，才回去继续演那部电视剧。
因为是顾氏的千金，好些有志于进入娱乐圈的年轻女孩子都爱围在她身边逢迎，所以毛导那边的工作人员打来电话之后，她很快就清楚，她和身边的一群都没被选上。
自己没被选上，古铜颜也绝对不能被选上！
抱着这个念头，顾爱朝马上打电话向古小姨旁敲侧击地打听古铜颜的消息，得知古铜颜和张茗在帝都做兼职，并看到张茗发的朋友圈，顾爱朝就坚信，古铜颜自甘堕落去做图书管理员了。
想到自己在一掷千金，古铜颜却做着一份月薪最多三千的兼职，顾爱朝没有多想就打电话去讽刺了。
古铜颜确定自己打消了顾爱朝的怀疑，就安心进入剧组认真地接受着培训，认真地吸收着各种知识。
原身作为一个学霸，记忆力是很好的，而她本人的记忆力也很好，重生在原身身上之后，精神力更进一步，超过了原身和过去的自己。虽然算不上过目不忘，但看上两遍，那是怎么都忘不掉了的。
所以毛导请来教导古铜颜礼仪和仪态的，教了两遍就没得教了。教钢琴指法的，教两遍也没得教了——虽然古铜颜弹得不够顺畅，但指法记住了，能熟练地做样子就足够了。
至于英文，古铜颜本身的英文就很好，应付个剧本不成问题。
张华作为副导演，本职工作是选角，但在前期培训，他还是在场的。看到古铜颜彪悍的学习能力，不得不感叹果然是学霸，这学习能力能秒杀圈中的一众明星。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不得不承认，即使古铜颜不是电影脸，估计也是大导演们很喜爱的演员。
古铜颜被秘密培训了五天，终于得了一日的假期。
她想着自己总不能一直不出现，于是拿了一日假期去找张茗和刘安年玩。
三人约在图书馆附近逛街，那里靠近千百集团总部，有个非常繁华的商圈，非常适合逛街。
哪知很不巧，才逛了没多久，就遇上了顾爱朝。
顾爱朝也看到古铜颜了，迎上来假惺惺地说，“哎呀，听说你们三个在图书馆做管理员呢，怎么有空出来逛街啊？”
“做图书管理员吗？那岂不是很好玩，什么小说都可以随便看。”一个看不出眉眼高低的少女以为顾爱朝和古铜颜三人是交好的，便也在旁凑趣。
顾爱朝瞥了她一眼，心里给她贴上“猪”的标签，然后看向古铜颜，“我估计是不行的呢，他们只是做兼职，哪里有空看书？每天帮忙收拾书架和把书放回书架上，就够忙的了。”
说完了，担心地看向古铜颜，“天天这么忙碌，肯定一身汗，自己身上都有汗味吧？”
张茗盯着顾爱朝看了一会儿，“你身上一定有荷香味。”
顾爱朝不懂，觉得也不像是骂人的，就饶有趣味地看向张茗，“怎么说？”难道张茗打算像赵海云和王元霜那样，做她的狗腿子？
“你这么一朵大大的白莲花，肯定有莲花香味啊。莲花香，可不就是荷香了么？”张茗笑着回答。她现在是千百集团的员工，可不怕一个小小的顾氏。
这拐着弯骂人骂得太给力了，古铜颜给了张茗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认真地对顾爱朝点头，“她说得没错，我也闻到了。”
“你们——”顾爱朝眨眨大眼睛，瞬间红了眼眶，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欺负。
跟在她身边的几个少女终于反应过来，对面三人不是友军而是敌军了，纷纷开腔说古铜颜三人心肠恶毒，说话恶毒。
一个少女认出古铜颜也曾去过毛导那里海选，就取笑，“人说人美心灵美，你肯定是心灵恶毒所以长得就不好看。长这么一张路人脸，你也好意思去参加毛导的海选？脸大如盆！”
“就是啊，长得就是寒碜，所以人家剧组把你放最后一个试镜，省得辣眼睛，不好再看其他选手了。”另一个少女也帮腔。
另一个少女说得更狠，“就她？哈哈，她如果能被毛导选上，我就直播吃屎！”
她们都是想讨好顾爱朝的，因此卯足了劲儿表现，又因为才十七八岁，说话丝毫不懂得留余地，因此有多难听说得多难听，但求说得解气，让顾爱朝满意。
古铜颜看着几个少女啼笑皆非。
不是掐架的吗？怎么都转移到我身上了？
还有，我已经被毛导选上了，你们倒是去直播吃屎啊！
她心里呐喊着，遗憾着没能将这些话录下来，面上却不动声色，看向说直播吃屎的那个少女，“你叫什么名字？留个联系方式以后联系如何？”
到时我专门打电话喊你去直播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