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子里的二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沉默着。
许久，牟皇妃才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确定没有看走眼？”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着。
而来人则点了点头，肯定道：“不会看错的。莫老每次外出都会带着他的龙头杖，那杖身是用特殊材质打造，不是能轻易模仿的东西……”
只要观察那根木杖，就能知道到底是不是莫老本人。
见他这般笃定，牟皇妃也不再怀疑。
可这却加大了她心底的困惑……
想那莫老不是个硬骨头？怎么对凰曦月的事那么上心？
二人又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难道说他们之前就已经认识了？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那贱人是个佣兵，以前肯定没少和丹药打交道。
可即便如此，莫老也不至于纡尊降贵，对一个小佣兵上心啊。
而且对她腹中的骨肉也……
等等！
猛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牟皇妃明显愣了一下。
紧接着，就见她灰蒙蒙的脸上绽开一丝狞笑。
“是么……是这样啊……”
“娘娘，莫不是想到了什么？
门口的人影追问着。
毕竟这是牟氏唯一反击的机会了！牟皇妃冷冽的笑着，她转过脸来，面朝斗篷下的男子，几乎是一字一句道：“这佣兵来的突然，不仅是她，就连她肚中的孩子也来的突然，说不定……根本不是皇上的种呢
！”
“什……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就算是猜测也……”
可牟皇妃却是一副证据确凿的样子。
“她如今有孕八月，可八个月前，你可见皇上出游过？”
被她这么一问，倒是来人愣了一下。
他似是想了一下，这才道：“……似乎，是在京中。”
“没错。皇帝人在宫廷，怎么可能出去搞大别人的肚子？”
一听这话，来人就缄口不言了。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说不定只是她肚子见长，并不足八月呢？”
这种事也是时常有的。
毕竟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
有的看着没什么肚子，但再过些时日却可以生了。
而有的则特别显肚子，随时就跟要生了似得。
就算是太医，也总有出错的时候……说不定是他看走眼了呢？
再说六个月前，皇上也确实出游过……
可听了这话，牟皇妃却是不乐意了。
“你到底哪边的？句句都为那个贱人辩驳？”
见皇妃不高兴了，那人才仓皇跪下。
“小人多嘴，还请皇妃宽恕。那娘娘的意思是……认为那孩子的爹爹，另有其人？”
他小心的问着。
就见皇妃点了点头。
“还请皇妃指点，这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谁？”
像是就等他问这句话似得，就见牟皇妃的脸上又扬起了笑容。
“哼！还能是谁呢？不就是那个特别上心，又时常出现在后宫的老骨头吗？”
听到这里，门口的人再也撑不下去，惊呼道：“皇妃的意思……是说莫老他……”
男子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可牟皇妃却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不然他怎么那么好心？为一个小小的佣兵多次出入皇城？这不符合他一贯的作派。”
像是揭露了一个巨大的秘密，牟皇妃的脸上写满了得意。
可牢笼外的人却是不敢苟同。
“莫老都一把年岁了，那小丫头怎么会看上莫老？”
“还能图什么？不就图有钱么？你想想炼丹师在我国的地位，只要能与他沾染上关系，以后有的是荣华富贵！”
“可……既然是莫老的孩子，怎么又要送入宫中？”
毕竟以莫老的身份和财力，总不会连一个女人和孩子都照顾不了吧？
这倒是问倒了牟皇妃，不过就见她眼中灵光一闪，续而有了结论。“大概是觉得脸上无光吧？毕竟自己都这把岁数了，还和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女子搞出了孩子……传出去多难听？也就借着和皇上的交情，请求他帮忙照顾这个丫头，替
他掩盖真相吧……”
再说莫老本事那么大，多少人上赶着巴结他。
如今，却能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想来，换做谁都会答应的吧？
牟皇妃越想，就越肯定自己的猜测！
她就说这个佣兵怎么来的如此突然。
而且皇上也不怎么宠她……
想来替别人金屋藏娇的可能性就变大了。
“可莫老都这么一把年纪了……”
怎么可能有力气把一个小姑娘弄到怀孕呢？
男子没有把话说出口，因为实在太荒唐了。
但是对此，牟皇妃也有自己的看法。
“想莫老那老骨头自己就能炼药，说不定是吃了什么丹药，老当益壮也说不定呢？”
牟皇妃嬉笑起来，像是说了一个好笑的笑话。
这下，就连门口的人都无话可说了。
像是侦破了真相似得，牟皇妃脸上扬起了恶毒的笑容，这样的想法让她有一瞬的快感！
若那个贱妇肚子里的真不是皇上的骨头，那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可……娘娘，莫老说不定只是去给她看病保胎呢……”
“保胎？保胎不能正大光明吗？非要这么神神秘秘的，你没做亏心事，干嘛不堂堂正正走大门进来？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遮遮掩掩！其中必定有鬼！”
“可她那肚子大的不正常，皇上担心也是难免的吧？”
牟皇妃听了这话，计上心来。
“这话怎么说？”“臣下听闻那佣兵入宫的时候肚子还没那么明显。这才过了一个半月，她那肚子却是跟快生了似得……速度如此之快，许多人都议论纷纷，说她是不是怀了个妖孽，而老爷
正打算以此大作文章……”
“妖孽么……”
听到这里，牟皇妃不免盘算起来。
如果诬蔑月儿肚子里怀着妖孽，皇上说不定还能保她。
可若说她怀上野种，这不仅羞辱了皇上，还羞辱了皇室！
到时候皇上怎么可能还护着她呢？
想来，牟皇妃才再度开口。
“你回去告诉爹，就说她肚子里怀的是野种。这可比妖孽有意思多了。”
听了这话，来人也没有办法，只能如实转述，串供去了。
至于那个佣兵肚子里的是妖孽也好，别人的野种也罢，牟皇妃没有兴趣。
因为不管是哪一个，那个月儿都不会好过了！
想到这里，被关入天牢的苦闷便一扫而空。
紧随而来的便是期待。
牟皇妃竟恨不得快些开始审讯，这样，自己才能把如此惊人的消息公布于天下！
这个时候的牟皇妃并不知道，其中她猜对了一部分。
战渊羽确实是替别人金屋藏娇。
可另一部分，却是大错特错。而她，将要为这个过错，付出惨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