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原诺靖震惊地看着风舒安,十分不解她为何要说出这样伤皇上的话来,皇上有多疼爱这个妹妹,他有目共睹,而且他们兄妹可是唯一血浓于水的亲人的!
“这是本公主与皇上之间的事情,你们都不要管!”风舒安对着原诺靖冷喝,同时也是说给其他人听的。她快速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没有错过钟珊眼中闪过的一抹高兴之色。而她这句话隐含的意思,有两个人听懂了,一个是钟杨,一个是原诺靖。她说的是“公主与皇上只见的事”而不是“我和他的事”,要告诉他们的便是,她今日说的话都是明面上说给别人听的,准确地来说,她不过是配合钟杨演戏给他们看了吧。至于演什么戏嘛,当然是兄妹反目的戏了,不然蓉太后他们又怎么会对钟杨放低戒心,又怎么会忽略钟珊生孩子一事,单凭钟杨反常地对皇后好,把握太小了,难保蓉太后不会转个弯便想到这个他们的障眼法。
“这是你对皇兄说话的态度吗?!”钟杨也配合地与她演了起来,“一口一个‘女人’,她可是你的皇嫂!她是君,你的驸马是臣,君臣不分,朕看到了就必须整治!你若是再拦着,我连你也一起抓!”
“呵?”风舒安冷冷地看着他,“她是君,我呢,难道本公主就不是君了吗?凭什么她一个皇后可以随随便便地打公主?”
“羽湘,够了!是你出言不逊骂哀家先的,哀家都不想追究你的责任了,你竟然还敢咬住皇后不放?真想反了不成?”蓉太后看着两兄妹的争论迟迟没个结果,也忍不住开口插话。
风舒安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看了蓉太后一眼,那样子,要多嚣张有多嚣张:“是吗?我方才不过实话实说便是骂太后了?这什么世道,连真话也不让人说了,皇后打我,是因为怕我所说的会变成事实吗?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这么害怕干什么,莫非是心里有鬼?”
“羽湘,你......”皇后被气得不行,刚想要骂回去,却想起钟杨在此,要将到了喉咙的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我我我......我怎么了?又踩到皇后的尾巴了?那我只能说一声对不起,羽湘从小到大没爹没娘,没教养也实属正常,原来进了皇宫,这个全国规矩礼仪最深严的地方,应该是好好将礼仪学好的,可惜到了这里,后宫掌事的人又不知是不是没能力忙不过来,没办法将我这个没教养的人教好,啧啧,本公主就这么嫁出去了,三朝回门的时候不会说话气着了皇后,怪谁呢?你们说,怪谁呢?”风舒安这话将蓉太后方才暗示原诺靖能力不足以担任大理寺卿一职的话语原封不动地讽刺回去,后宫掌事之人,可不就是太后皇后么?
她嘲弄地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停留在皇后的身上,“哎哟,倒是皇后,从小便是金枝玉叶,是太后一手带大的,照理来说,蓉太后是后宫乃至天下女子之楷模,礼仪规矩方面当是倒背如流的,那么皇后也应该是个知书达理的,可是怎么就能做出光天白日之下掌刮公主这种有失身份的事来呢?看来皇后与羽湘一样的不懂礼嘛!是不是?”
宇文如颖看着风舒安冷笑地贴近自己脸蛋的脸,目光难以掩饰愤怒之意,可风舒安的嘴巴实在是厉害,她完全没办法啊!
“萱儿,适可而止!”钟杨沉声道,可风舒安却知道他不过是用严肃的样子来掩饰自己想偷笑的内心罢了。
“好好好!”风舒安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目光却转向蓉太后,语气突然褪去了方才的尖锐,“太后,这里您最年长,您来评评理,若是你觉得我的驸马有错,那他便是有错,当然,皇后也有错,若是您觉得大家都没错,那当然是皆大欢喜。”
蓉太后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她知道再让风舒安闹下去肯定讨不了好,便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今日本是喜庆的日子,大家好好说说话不就好了,硬是要将气氛弄得这么严肃。皇上,此事便算了吧,你与皇后也好好坐下来与他们说说话,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和和气气地说得。”
蓉太后愿意出来做这个和事佬,大家当然高兴,而钟杨也顺着这个阶梯下,扶着一脸委屈的皇后到蓉太后座下的位置坐下。原诺靖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多怕羽湘真的和皇上闹僵了。风舒安则是一脸若无其事地坐回原位,敛去了一身方才舌战时犀利的气息,重新又便会那个他初见时低调而不失高贵的羽湘公主。
“你们都不必因朕拘束,想说什么都可以说,母后也说了,都是一家人,就当是聊家常。”钟杨一手楼着皇后,一手扬起示意他们随意。余光却不动声色地落在了钟珊的身上,见凌文祥亲切地与她低语什么,她的神色也很平静,他这才放下了心。
“灵珊妹妹,你这肚子也快要生了吧?太医把过脉了吗,男孩还是女孩?”宇文玲淑最先开口化解尴尬,她平日里的性子也是活泼的,她这一开口欢快的语气倒是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钟珊羞赧地低了低头,凌文祥幸福地拥住她的肩膀,替她回答道:“是啊,约莫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了。只是孩子是男是女,暂时还不得而知,珊儿与我皆是男女都欢喜的。”
看着两人夫妻恩爱的神情,加上肚子里的孩子确定是在他们婚后才怀上的,蓉太后放心地点了点头,却依旧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皇上的表情,见皇上脸色温和地一直将目光注视着皇后,偶尔抬眼随便看看,这才放下了戒备心。看来他们二人都是个知分寸的。
“皇兄,你看灵珊妹妹的夫君掌握着凌家漕运,****都忙得不可开交,羽湘妹妹的夫君又是大理寺卿,为朝廷尽职尽责,而我的驸马至今还没个一官半职,可不可以......”宇文静琪厚着脸皮开口问道,其实成亲之前她是觉得原诺应千般好万般好,可这结婚还没几天呢,便知道他不过是比较油嘴滑舌罢了,是有几分文采,但每个一官半职,还是没实权啊!
“这个......”钟杨犹豫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驸马没一官半职不是更好,能天天陪着静琪姐姐你了。”风舒安笑意满满地看着宇文静琪,天知道她喊出“姐姐”二字的时候差点就把自己给恶心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