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并没有在浴室,而是站在床边穿衣服,他已经换好了睡裤,上身还半裸着。

他的身体很消瘦,身材却很棒,虽然到了皮包骨的程度,但骨架确实标准的倒三角,背部因为长期坐着的缘故,微微有些驼背,但却还是挡不住肩膀的宽度,他的皮肤很白,即使在暗黄色的灯光下,也泛着白皙,只是背部密密麻麻几乎都是青紫,看不出来是新伤还是旧伤。

黎苏皖就这样傻傻站在原地盯着那抹背影,直到他穿好衣服转身坐在床上,黎苏皖才反应过来,她猛地抬手,大脑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自己有没有流鼻血,摸到光滑的人中后,彻底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要是再流鼻血,她就真的要羞愤而死!同一件丢脸的事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

傅斯年被她的样子惹得又气又想笑。

黎苏皖放下手的时候,正好对上那双浅噙笑意的黑眸,她怔了几秒,然后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指着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傅斯年!原来你会笑啊?”

认识的这几天,他除了冷笑之外,就没有露出过真心的笑容,她还以为他面瘫呢,原来他会笑,而且笑起来还挺帅的。

傅斯年的笑容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睨着那张小脸没好气地冷声质问,“你过来做什么?”

黎苏皖的小脸一红,犹豫了几秒后小声呢喃,“我觉得我们……既然结婚了,就该睡在一个房间!”

毕竟她欠了他这么多,而且也不知道今后他会因为她再遭受什么流言蜚语,能给他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傅斯年盯着那颗垂下的脑袋,沉默了片刻后,率先掀开被子上了床,像是在默认一般。

什么让她突然直接改变了想法?难道黎靠政刚才对她说了什么?她竟然变得这样丝毫无顾忌。

黎苏皖站在原地犹豫了一阵后,握紧双拳走了过去,躺在了傅斯年身边,二人之间的距离,完全可以再塞下一个枕头。

傅斯年盯着天花板,目不转睛的哼笑,“你所谓的睡在一个房间,就是跟我之间隔着银河系吗?”

黎苏皖全身一僵,悄悄看了一眼二人之间的距离,急忙向他蠕动了几下。

傅斯年依旧不为所动,黎苏皖心一横,又朝着他蠕动了几下,这次,二人是着实地贴在了一起。

虽然只有胳膊紧贴着,但傅斯年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在不停地颤抖。

黎苏皖想起刚在他后背的那些伤痕,忍不住抬头看向那张侧脸小声询问,“傅斯年……你身上的那些伤痕很疼吧……”

她还以为他从小到大泡在蜜罐里长大,那些伤口似乎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傅斯年心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感觉,他微微低头对上那双目光真挚的美目语气严肃地逼问,“黎苏皖!你为什么嫁过来?”

黎苏皖全身一震,有些慌乱地避开那双黑眸,不知所措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办?他是不是发现什么异常了?如果她实话实说,他愿意放过她吗?婚姻不是儿戏,万一惹恼了他,连母亲的消息都得不到了怎么办?可是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她的表情和表现惹得傅斯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重新燃了起来,他猛地支着手臂,将身体撑起来,伸手攫住她的下巴,对准那张樱唇吻了下去,不是柔情似水,而是充满了攻击和掠夺,而且还带着几分惩罚。

该死的女人!既然不打算说实话,那就好好演戏好了!这么蹩脚的演技,以为能骗得过他吗?既然不打算长久留下来,为什么要关心他的事?

黎苏皖从来未经男女之事,即使吻,也只有白天轻轻的那一下,这种霸道的吻,让她感觉浑身都要呼吸不上,但那个人却依旧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她只好小手不停地推搡着他胸前,生怕自己下一秒会窒息,还好,在她几乎要大脑缺氧的时候,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接着脖颈 传来一阵疼痛感。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脖子叫了一声,“啊……”

抬头对上的是那双冰冷的黑眸。

黎苏皖摸着脖颈,没有流血,但就是疼。

她很想问问傅斯年是不是属狗,他干嘛咬她!

傅斯年无视那种不悦的小脸,重新躺下去,背对着她睡了过去。

黎苏皖盯着那抹背对着自己,大脑有些懵。

这……就完了?她虽然未经人事,但最基本的那些她还是懂的,不是说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吗?可是两次傅斯年都是直接结束,上次也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看来外界的传闻是真的,这个傅斯年是真的‘那方面’不行!

黎苏皖感觉到自己扬起来的唇角,忍不住伸手捏了下自己的脸,顺便拍了拍。

她这样用别人的痛苦建立在自己的快乐上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其实他也挺可怜的!

黎苏皖想着悄悄地呼了口气,蠕动着重新躺平,然后双手交叠着放在肚子上,虽然不想幸灾乐祸,但心里的窃喜还是控制不住。

他有隐疾,这就好办了,她既能光明正大的来这个房间睡,又不用担心发生什么,老天对她也挺好的!只要一个礼拜,等父亲回来之后,既不会发生什么,也不会得罪傅斯年!一举两得!

殊不知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正眸色深沉的盯着前方,感受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现在不能这样轻易让这个女人得逞!他不能让她握有把柄!

几分钟后,他感觉小腿一凉,他拧着剑眉低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下一秒,背上突然贴上来两团柔软。

小腹的炙热感在瞬间又升了上来。

他拧着剑眉转身想推开她,刚面对那抹身影,她就朝着他再次贴了上来,她的脑袋蹭在他胸前,蠕动了几下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傅斯年有些无语地盯着那张熟睡的小脸。

这个笨女人,刚才来的时候扭扭捏捏,这下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她这是把他当作玩具熊了吗?贴他贴的这么紧!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对着她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