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进车里,黎苏皖的手心还是汗涔涔的,她是打算和黎相宜还有秦馨撕破脸,可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对她们动手,她在心里无数次幻想过这个场面,想不到今天竟然愿望成真了,除了后怕之外,更多的兴奋。
傅斯年撇到那张兴奋的小脸后,唇角控制不住微微上扬,然后敛起情绪正色着提醒,“你现在是傅家名正言顺的三少奶奶!”
黎苏皖闻言脸上的表情一僵,悄悄转头睨着那张侧脸,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傅斯年顿了下又继续道,“有人欺负你就是在打我的脸!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谁都不能再对你指手画脚!”
黎苏皖再次一怔,然后心底暖融融的。
他的语气虽然很僵硬,可是却满满都是关心,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维护她。
“谢谢你……傅斯年……”黎苏皖掩饰住内心的感激之情说了一句。
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有点想拥住面前的人。
她原本打算将一切都咽下去,可是他今天特意来黎家为她撑腰,他为了她扔下了狠话,还险些受伤,这些体验,都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第一次有人维护她,他还拨通了傅明哲的电话,险些搅黄婚事,可是……
黎苏皖的心中一紧,咬唇盯着那张侧颜。
外界都传闻傅明哲讨厌傅斯年,昨天婚宴他也看到傅明哲的样子了,虽然模棱两可没有表现出讨厌,但绝对是不喜欢,万一等她走了之后,黎相宜和傅瑾初的婚事成了之后,他们想办法为难傅斯年怎么办?她这样悄悄走了,外面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傅斯年捕捉到那张神色瞬息万变的小脸后,忍不住微微挑眉,用目光询问他。
黎苏皖对上那双墨黑的乌瞳后,犹豫了一下,旁敲侧击着发问,“傅斯年……你和傅明……不是!大哥的关系怎么样?”
傅斯年瞬间领会了她担忧的神色,他唇角微扬着挑眉,“你是在担心黎相宜嫁进傅家后因为今天的事日后打击我吗?”
她不担心自己的处境,现在是在担心他吗?这个笨女人!
黎苏皖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吞了下口水。
他怎么永远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脸上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
黎苏皖正欲说话,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她急忙翻出手机,原本以为是父亲打来的,谁知显示的确实另一个人的号码。
傅斯年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手机屏幕,虽然时间短,却还是清楚的看到了上面的名字——谢知非。
黎苏皖悄悄看了一眼傅斯年,然后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到了靠窗的一边,小声道,“喂!知非哥!”
她的声音压的极低,可傅斯年还是听到了,他没有看黎苏皖,而是凉凉地看了副驾驶座上的余笙一眼。
余笙感觉到他的目光后,暗暗在心里捏了把汗。
看先生的表情,似乎是在质问他电话那头的男人是谁,这当初不在调查范围之内吧!而且说好的只是逢场作戏,怎么从开始就这么在乎了?
“苏苏!”手机那头传来谢知非温柔夹杂着几分期待的声音,“我回国了,你在哪里?兼职吗?我去找你吧!”
“别!别……”黎苏皖心中一紧,急忙连连拒绝,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后,她讪笑着重新猫着身子道,“我……这会有点事,明天吧!”
手机那头的人沉默了一阵后,还是妥协,“那好!你先忙,明天再联系!”
“嗯!好的!”黎苏皖说完急忙挂断了电话。
谢知非是她们学校之前的一个实习指导员,只比她大两岁,学历却很高,23岁就已经成了博士,当初在学校对她很照顾,对她来说,他亦师亦友,又像一个大哥哥,待在一起很舒服很有安全感,前段时间他出国有事,原本以为他会长待,想不到这么快就回来了,他还以为她听说了她突然结婚的消息,所以打电话过来,不过听他刚才的语气,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看来傅家的保密工作做的还是挺到位。
黎苏皖松了口气装起手机,转头看向那张侧脸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不了解黎相宜,她真的会做出那种事!得理不饶人!”
傅斯年有些烦躁地扯了下领带,转头看向窗外没有接话,他的满脑子控制不住都是刚才电话里那个男声。
黎苏皖以为他认为她分析的有道理,所以在担心这件事,忍不住向他凑了凑柔声安慰道,“傅斯年……你先不要想那么多,这件事我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去……”
“刚才打电话的人是谁?”傅斯年克制不住猛地转头逼视着那张小脸质问。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懊恼。
他这是怎么了?情绪不受自己控制!
黎苏皖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老老实实地解释,“他……是我之前的指导员!”
“指导员?”傅斯年的黑眸微眯着,似乎在打探她话中的虚实。
斯文禽兽说的就是这种人,利用职权,三更半夜给之前的学生打电话。
“嗯!他对我挺好的,对以陌也是,后来他离校之后,我们还有联系,现在是好朋友!”黎苏皖虽然不明白他干嘛问这个,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哼!”傅斯年冷笑了一声,收回目光没有再接话。
车内的气氛一度再次冷到底,黎苏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也不敢出声,回到家后,傅斯年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门,黎苏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阵后,还是回到了昨晚的房间,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傅斯年看起来情绪似乎不太对,他白天才说他们是夫妻,下午又为了她去黎家出头,可是她能做的什么都没有。
黎苏皖犹豫了一阵后,下定决心去了傅斯年的卧室。
敲门时没有人应声,黎苏皖以为傅斯年又在浴室没有听到,便擅自做主推门进去,然后双脚被钉在了原地,直勾勾地盯着站在床边那抹身影半裸着的背影,不知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