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里,落叶飞舞。
汽车在路边停的久了,雨刮器上面落了不少黄叶
攀舒一只手抬雨刮器扫落叶,一只手捋捋微有散乱的头发,兴致勃勃问:“咱们是不是可以直接去警局,以证据不足要求放人?”
“可以要求放人,不过,还有重要物证,仅有证人作伪证这一点,不足以为淳渊脱罪。”卓树声沉吟。
两人坐进路虎,卓树声刚发动引擎,律师打来电话。
他跟姜淳渊见过面了。
无法找出那天姜淳渊不在现场的证明。
姜淳渊说,他在七月二十八号那天中午起,他在城里漫无目的走,第二天上午,在营业厅把手机卡销号后就离开w城,步行出城,一直走一直走,漫无目的,经过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没知觉,他步行了不知多久,后来累晕过去了,醒过来时,是八月一号,在离w城约一百五十公里的y城,随后从y城坐火车去了帝都。
因为行程实在找不到证人,所以被拘留后,他才没有托律师传话从找他不在场的证明。
受了什么打击这样漫无目的乱走?
跟他突然离开自己有关吗?
攀舒微怔。
“只能看蒋谊的博客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了。”卓树声叹气,发动汽车。
汽车快到侦探社时,接到计算机专家的电话。
卓树声听了几句,飞快地打了转向,靠边停车,对攀舒说:“快,开电脑。”
专家找到蒋谊的博客了,并且,破解了密码。
蒋谊的博客里很多篇不公开私密日志,攀舒最先看到的是最后一篇。
“我好害怕,不该想着那么美丽的女孩弄了尝尝滋味也不错就答应他的要求,我应该事先想到,小女孩会反抗,如果事败了,我要承担法律责任,我不应该干这蠢事。
希望这事就这样过去,我不想坐牢。
有人敲门,是他来了,他是不是后悔了?过来逼我到警局说实话,让我坦白那女孩没有卖-淫,是我企图强-奸她,还那女孩清白?
我要答应吗?
不,我不能答应,那样,我的一生就毁了,可是,如果不答应,他不会放过我,他虽然年纪比我小,可是比我高了十公分,力气也比我大,我打不过他,他要是揍我逼我,我该怎么办?”
攀舒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拉滚动条,从上往下再次看。
一个字一个字看得仔细,脑袋已经放空,理智逼着不让失控,手颤抖,控制不住。
她肯定姜淳渊没杀人。
可是……已过去六年,证据不好寻找。
幕后黑手提前布了局,操控着一切。
他们恨不得把那人撕得稀烂,却无能为力。
蒋谊的这个博客日志,让他们绝处逢生,案件柳暗花明。
确认无误,没有看错,不是幻想。
姜淳渊得救了。
攀舒捂着脸,失声痛哭。
这篇日志表明,确实有一个人幕后人存在。
日志发表时间是七月二十九日晚上七点十分,蒋谊随后被杀,来找蒋谊的这个人,就是凶手。
这个人身材高大,比蒋谊高了十公分。
蒋谊身高一米七七,姜淳渊一米八,只比他高了三公分。
蒋谊说,那人岁数比他小,而姜淳渊,比他大了四岁。
幕后那人让蒋谊去□□攀舒,蒋谊在被抓到警局后,为了不坐牢,诬陷攀舒卖-淫,那人生气,逼蒋谊去警局改口供,蒋谊不肯,那人气急之下杀了他。
有一点说不通,那人让蒋谊去强-奸攀舒,为什么又在意攀舒沾上卖-淫的恶名?
前后矛盾了。
可惜蒋谊没有写出这个人的名字,未能真相大白。
不管如何,有了蒋谊的这篇日志,姜淳渊杀人的嫌疑洗清了。
“走,马上去警局。”卓树声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调。
交涉,抗议,律师一天一天跑警局。
杀人证据不足,半个月后,攀舒和卓树声得到通知,姜淳渊杀人嫌疑证据不足,无条件释放。
入冬了,天空灰蒙蒙的,北风一阵紧过一阵,风吹到脸上,小刀刮过似生疼。
攀舒紧盯着拘留所大门,恍恍惚惚,脑袋似昏迷似清醒,没有知觉。
身体感觉到寒意,脑袋却发烫,整个人像是行走在火海冰窟的边缘,又冷又热。
手臂被无意识地反复掐着,掐出淤青了,却感觉不到疼痛。
不是不痛,而是身体的官能意识不存在。
大铁门哐当一声响,晃动着,慢慢拉开,刺眼的阳光里,熟悉而又陌生的人走了出来。
分别近两个月,姜淳渊瘦了许多。
皮肤带着着许久不见阳光的苍白,气色很差。
眼睛却极明亮,像黑夜里在暗处散发着炫目光芒的宝石,令人止不住心跳加快。
攀舒傻呆呆站着,直到姜淳渊干燥温热的掌心摩挲着她的脸。
“有人呢。”她嗔道,猛一下清醒过来。
“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卓树声窃笑。
攀舒脸涨得通红。
姜淳渊对卓树声的取笑恍若不闻,只紧紧地,一手抓着她肩膀,一手不住抚摸她的眉眼。
专注温柔,像抚触易碎的稀世珍宝。
风里萧瑟的颓枯气息忽然变得春意盎然。
攀舒眯起眼睛,沉迷,又抗拒。
大路边,身边还有个大活人。
然而,喉咙酸胀,手足无力,虚弱得发不出声音。
身体热烈地回应。
那么长时间的分离,担惊受怕,绝望崩溃,这当时,精神和肉-体双重渴求。
盼着得到抚慰,盼着熊熊烈火焚烧。
北风吹过树梢,沙沙声响。
姜淳渊把攀舒搂进怀里,叹息:“在里面天天想你,想死你了。”
粗重的鼻音,让人血液沸腾。
攀舒身体发热,软软回应他:“我也想你……”
姜淳渊笑了,猛一下把她推进车里,快步走到驾驶座旁,坐了进去,关门,发动汽车。
引擎轰鸣,汽车排出尾汽轻烟,绝尘而去。
卓树声蹲大树下数蚂蚁,转头看,跳了起来。
“喂等等我啊!”
风呼啸,落叶在他身边起舞。
“过河拆桥!”卓树声悻悻然,一脚踹向大树,疼得捧着脚大叫。
手机来电。
“有啥事?”卓树声没好气接通。
“姜淳渊出来没?”陆宏问道。
“你不会打攀舒手机问吗?”卓树声恶声说。
“不是怕影响小俩口团聚么,出来了是吧?把你撇一边了?”陆宏笑吟吟问。
“可不是,我都尽量当隐形人了,还嫌我碍事。”卓树声无限怨念。
“你不够自觉啊,隐形人还不够,应该立即遁走。”陆宏大笑,“回头到l城来时我请你喝酒,替攀舒陪罪。”
卓树声更糟心了。
陆宏跟攀舒关系亲近,他跟姜淳渊可是好朋友。
陆宏赔罪,不是把他被隔离到太平洋去了么?
汽车如离弦的箭往前飞。
像逃亡的难民,背后死亡的阴影追逐着。
又像是刚出笼的小鸟,展翅,想飞快地冲上蓝天。
风呼呼刮着,林木往后闪,攀舒感到眩晕,将要陷入昏迷的快乐和痛苦紧紧缠绕。
姜淳渊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抓着她的手。
他的掌心都是汗水,勃发的渴望透过汗水撩动着攀舒的感官神经。
汗珠从额头渗出,在阳光照射下泛出明亮的光泽。
攀舒住在卓树声的侦探社旁边的酒店。
从拘留所到酒店,二十公里,无数红绿灯路口,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酒店大堂灯光璀璨,灯光下,无所遁形。
两人紧攥着手,无视弯弯绕绕落在身上的目光,不躲,不闪。
电梯上升得太慢。
走廊很长。
跌跌撞撞走着,脚步凌乱焦躁。
一秒,两秒……嘀一声,房门打开。
紧接着,被姜淳渊一脚踹上。
“等我一下,我洗洗身体。”他哑着嗓子说,抱住攀舒狠狠亲了一口,冲进卫浴间。
没关门,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遮蔽地暴露在她眼前。
他的身材很好看,完美的黄金分割比例,肌肉结实,腰部线条流畅,双腿长且直。
接触冷空气,他的皮肤浮起细小的疙瘩,细细的□□硬了起来,极好看的绯色。
花洒拧开了,热水冲泻而下,水珠飞溅,在他的脸庞、胸膛、腹部、大腿刷过,浅浅一层热汽蒸腾。
攀舒感到男人的强壮的力量,灼人的体温。
口中溢出来的难耐的暗哑的声音,攀舒吓了一跳。
姜淳渊擦了擦眼脸,在水帘下睁开眼,温柔且凶狠地看她。
“很快,做好准备等着我。”他用眼神对她说,“我会让你很快乐,别急。”
……
攀舒羞愤不已,撇开目光不看他。
门外有新开房的客人,服务员彬彬有礼介绍着。
脚步声近了又远,很快悄无声息。
浴室里的动静在沉寂里被放大。
攀舒的目光不由自主又移回来。
姜淳渊搓洗得很仔细,在为尽情享受地生命的盛宴做准备。
攀舒耳朵忽然失聪。
听不到声音,感官世界里,只有姜淳渊笔直地挺立着的硕-大的部位。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那么真实,充满活力。
好大!
还没进去,已经感到胀得慌,胀得她很疼。
羞涩将攀舒紧紧包裹住,某种不知名的冲动令她失措,她终于忍不住,低声,沙哑地催他:“很干净了,不用再洗了。”
“好,你准备好了吗?”他的喉咙深处吼出来里一句问话,不等她回答,冲出来,炙热的双臂将她紧紧抱住,她的喘-息和说话被他吞咽,他把她推倒床上,沉且有力地往前一挺。
“啊!”攀舒痛呼,泪水汗水一齐溢出。
姜淳渊整个人僵住,不敢置信,眼睛浑圆。
“小舒,你是第一次?”
废话!
攀舒手指深深掐进姜淳渊手臂肉里。
好疼!跟刀劈开似的,又像是被狠狠地撕裂成两半。
“轻一点。”她哆嗦,脸色青白。
“对不起,我以为……我先出来……”姜淳渊小声说,低下头,扶着惹祸的物-事,往外退。
“你以为什么?以为除了你,我会跟别的男人胡来。”攀舒悻悻问,头脸满是汗水泪水,鬓边几缕湿发,别样的风情。
“我……我以为你跟彭于飞……”姜淳渊讷讷,说不下去。
“我跟彭于飞?怎么可能?”攀舒气得一粉拳朝他捶去。
“我该死,误会了。”姜淳渊狠抽自己耳括子,真的抽,白皙的面庞上,霎时几道指印。
攀舒捉住他的手。
“小舒,当年我突然离开,是因为……”姜淳渊俯下-身,凑到攀舒耳边。
“怎么可能!”攀舒惊叫,猛一下推开姜淳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