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卦远远的瞧见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众人脸上都带着惬意的笑。

经过短时间的恢复,已经不是刚才凌乱的模样,又回复到繁华热闹的景象。

如果不是刚才打斗过后的地方还残留着残垣断壁,一切都和原来一样,没有什么分别。

街道上的繁华喧嚣让卜卦心里有了一种身为龙延国人的满足感,只是不明白君年尘又怎么了。

君年尘默不作声的转过身背对着卜卦,这个人聪明的时候,聪明的让人咬牙,傻的时候,傻的让人内伤。

偏偏她还能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这句话问的甚好,那本是他想问的话。

她敷衍了他,反而倒打他一耙,现在她肯定在心里骂他不够关心她,埋怨他不够好吧!

他冷冷地望着远方,眼里流露出一种叫失望的神情,她漫不经心的话,让他忽然间有一阵寒意袭上心头。

难道出生到现在,她说习惯了假话,已经忘记人还要说真话的吗?

她刚才说他属于对她好十分,她会对他好五分的人,而不是属于没有理由全心全意对他好的那种人。

刚才他心里不舒坦,他憋在心里,心里还为她找理由,她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心里并不是那般想的。

空气静到恐怖的地步,卜卦打量着眼前那冷清的背景,摸着额头思前想后,实在不明白他不满意何事,刚才还好好的呀!

又瞄了一眼陆瑾然他之前站的位置,发现他已经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想不明白君年尘阴阳怪气的原因,她也不想了,迈步朝陆瑾然走去。

惹不起这大爷,她离他远点好了!

君年尘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慢悠悠的掉转头,直到卜卦离陆瑾然还有六七步的距离,他看见陆瑾然向卜卦笑了笑,卜卦背对着他,他不知道卜卦有没有笑。

陆瑾然的笑让他不舒坦的心,憋得气更不顺,掀掀眼皮,右手一抬,五指微弯,卜卦迈出去的右脚,不受控制的踏不出去,身子也摇摇晃晃的向后倒退,瞪圆的眼无奈的看着身体离陆瑾然越来越远,身体被刮过的风吹的颤栗。

直到身体碰到一个温热的身体,身体旋转被一双手牢牢的搂住,卜卦正要发脾气,好听的声音响起:

“你想我说什么?或者是你想听什么?”

卜卦被这一句知堵的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准备数落数落他,又听见他说:

“你刚才是准备去找那姓陆的吗?难道你没有瞧见我被你的话伤到心了,只想让你哄哄我吗?你怎么就这样走了?”

君年尘看着被神龙拦下的陆瑾然,完美无缺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挑在卜卦快要走到他身边才把她摄回身边,就是要让陆瑾然看看,卜卦于他而言不过是萍水相逢,不要乱起心思。

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什么事,他都愿意做,什么话,他都愿意说。

卜卦不知道短暂时间内,抱着她的男人与身后的陆瑾然已经交锋过。

她此刻就像只温顺的猫,静静的窝在君年尘的怀里,听他用温柔到极致的话,说那些她认为永远不可能从他嘴里道出来,而他又不可思议的说了的话。

面上虽然平静的瞧不出什么,心里已经缺一道口子,开了一条细缝,泛起了一阵涟漪。

这男人不开口则已,一口开就要惊死她,想到君年尘身上散发的王者气息,深不可测的修为,平时又是一副冷漠又不带感情的脸,卜卦心里开始打鼓。

这个人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君年尘吗?忍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忍住抬起头,弱弱的问了一句:

“君年尘,你是本人吗?还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以至于神志不清了?还是只想逗我笑啊!”

卜卦这时候甚于想,要真的不是本人,等他清醒了,一定好好的嘲笑他一番。

君年尘被卜卦的话逗的扬起眉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抛开那些会让他心里不舒服的事,他不和自己较真,其实他们相处的不错。

但是喜欢了,爱了,会忍不住去较真,去在意。

特别是她还漫不经心不当回事的时候,他真的很难过,他刚才说的,并不是哄她,他说的是真的。

他在她的肩膀蹭了蹭下巴,做出无奈的样子,低声道:“你真聪明,这都能猜得到。”

她以为是在逗她,那就让她以为是在逗她吧。

陆瑾然远远的看见卜卦被君年尘搂进怀里,像护着珍宝一样,连个衣角都捂得严严实实。

在空中那个男人揽着卜卦,像一道风似的从他眼前掠了过去。

一红一白的两道身影,那两面很美,让人惊叹,也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现在又在他几步远的地方,把卜卦从他眼前摄走,走之前,还特意看了他一眼,就像刚才对他笑一样,那是挑衅。

现在陆瑾然面前站了一个人,他往左就拦左边,往右就拦右边,他心里有怒气,而这怒气像星火燎原一样,越来越旺。

子云挑着眉毛看着眼里带着火花的陆太子,摊开双手,无奈的说:

“我家帝君吩咐的,陆太子就不要尝试了,你不是我的对手,万一伤到那,姬太子又该我埋怨家帝君了,而且他们两个人谈情说爱,陆太子过去岂不是正打搅了他们。”

陆瑾然冷笑一声,一个大男人,爱好男风,着实可笑,更可笑的是,他的属下不以为然,不劝解,还纵容主子好男风。

他不由冷然道:

“打搅吗?我倒不觉得,只是不曾想到,你家主子好兴致,居然有这等爱好,我只是替姬太子抱不平,毕竟他还年幼,不懂事情。”

子云心里有苦得很,一向正常又正经的帝君,遇上这个不着调的姬太子,那哪都变了。

现在这姓陆的算是戳到他的死穴,帝君好的是男色,而且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幼齿,他自己都没有底气,不过没有底气也不能让眼前这个人看出来。

子云说的是大义凛然:

“我家帝君只是觉得姬太子长得与家里的小公子相似,所以对姬太子偏爱了些,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倒是陆太子在这里诋毁他们的名声不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