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应该打电话了,否则的话,家里会起疑心的。于是我去拿手机,正想要出去打,就听到一号哀求。

“珍珍,老婆,不要离开我。”一号的声音又可怜又糯,此时他没有一点能力,如果我扔下他不管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反正就是打个电话报平安,于是我就站在床边不远的地方,拨通的电话。

电话接听了,传来了老妈兴奋地声音:“珍珍吗?”

“是我,我刚下飞机。”我也只有吹牛了。

“老头子,乐乐,快来呀。乐乐是你妈妈打来的!”老妈叫着,随后道:“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呜~”手机里居然传来了巨大的飞机引擎略过天空的声音。。。我一愣,很显然,我的手机一定是被监控了,为了帮我圆谎,移民局帮我配了背景声音。其实下载一个功能软件,也能有,我怎么给忘了。

“还好,有点时差,但问题不大。你们还好吧?”我知道这样问有点蠢,才过去一晚上,有什么好不好的。可目前情况就是如此,也许很多到了国外下飞机的人,也会说些傻话。

“很好,都好,你就放心吧。哎呀,不要抢,国际长途打来的,很贵的。”老妈霸占着手机:“你就放心的去吧,家里有我和你爸呢。”

“好的。”此时我真的象在国外一样,鼻子都有点发酸了。虽然我不是在国外,只是在离家不到五公里的地方,可鼻子发酸是真的。

要快点结束了,就听到电话里传来的轻微的声音:“张小姐是吗,我是总部派来的,来接你去宾馆。”

理由都帮我找好了,于是我说:“有人接我了,我先挂了,以后还会打电话来的。”

“好的,好的,去吧。对了,帮乐乐带一个玩具。。。噢噢,她要泰迪熊。”是乐乐在旁边要礼物的。

“好。”我笑了:“那我走了,你们好好照顾自己,就这样。”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在旁边后,走到沙发那里,慢慢地坐了下来。

“珍珍。。。”横趴在床上的一号,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对不起,是我不好。”

“你没错。”我也是说老实话:“除非你不用蜕变,谁都无法控制生命。”

“还是我不好,让你太仓促了。”一号嘴巴瘪翘了起来,一副开始伤心的样子:“我以为还有五年,五年时间足够找到一个爱我,愿意照顾我的女人,结果来得那么快。都是我不好,如果知道那么早的话,你的家里,我会安排得很好的。”

看到一号大眼珠子里,又腾起一股水汽,不要又哭了。我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侧坐下,伸出手摸着他光溜溜的光额头:“不要这样想,十五万一个月已经足够我做很多事情,安排得很好了。虽然我还没到爱你的地步,但还是喜欢你的,你现在的样子很萌的。”

“真的吗?”一号欣喜地问。

我笑了笑,故意道:“假的,应该说我是爱你的,这样是真话了吧?”

“赫赫。”一号也乐了:“确实还没爱我,你说爱我,我也不会相信。。。我现在的样子,你真的不讨厌?”

其实喜欢都说不上,谁会喜欢一只象浑身发白的海豹?好吧,眼睛很大、水汪汪的。我转而轻轻捏着他两根肉鼓鼓的触角:“拉肚子时有点讨厌,好臭。但也没办法,谁拉的大便不臭呀?”

“呵呵,痒痒,别捏。。。”一号身体微微扭了起来,笑得浑身都在颤抖。

“噢,这里痒痒。”我玩性也起来了,手伸进被子里,挠一号肉鼓鼓的肥硕身体:“这里痒痒不,这里痒痒不。。。”

“哈哈哈。。。痒痒。。。不要。。。”一号笑得浑身都在颤,身体越发扭曲得厉害了,但他目前还不能控制身体,也就微微左右摇摆着:“饶命,好了,不要,好老婆,我求饶,哈哈哈。。。”

我这才停下了手,笑着又摸他的头:“答应我,不要去多想,我不会离开你的,一直会陪你到蜕变结束的。”

一号笑得余气未了,过了会儿缓和了下来,柔声道:“珍珍,你真好。”

好吗?我摸着一号的头,一号也享受着这种抚摸。。。或许,但十五万的钱确实有很大的作用。哪怕心再好,没有钱的话,谁会离开家,去照顾一条外星大肉虫子。

又是一天的操劳,一号真的每隔一二小时,不是饿了就是拉了,或者同时进行。我累得真是昏天黑地,午饭都是一点半后吃的,吃的时候饥肠辘辘,可一点胃口都没有。幸好没有拿咖喱的饭盒,否则就算热了,看到那黏糊糊的咖喱,谁都知道会联想到什么。

“珍珍,和我说说话吧。”一号趴在床上哀求着。

“不行!”正在将刚收拾好的床单扔到垃圾桶的我,一累就火气大,吼完就感觉自己口吻太凶了点。

于是扔完床单,我走了过去,坐在地板上,去观察一号。

果然一号瘪着个嘴,眼泪在眼眶里转了。

“好了,好了。”我又气又好笑,真是玻璃心呀,伸出手去摸一号的头:“我实在太累了,说不动话了,要不放音乐给你听,怎么样?”

“嗯嗯~”一号依旧瘪着嘴,吸了吸鼻子。

我打开了电视,五十吋的液晶。果然里面是联网的,有各种各样的选项。

听什么音乐呢?我想着,还自言自语:“莫扎特的吧。”乐乐小时候,胎教时就放莫扎特的音乐,据说莫扎特的音乐有助于胎儿、婴幼儿的智力发育,一号目前也算是生长发育阶段吧。

舒缓的音乐响起,一号好似心情好了许多:“珍珍,你摸摸我的头吧,好舒服。”

好吧,一切为了健康成长。我将一号的身体转了半圈,随后就半躺在一号身边,身后枕着一个大枕头,毕竟我也想省力点,太累了。伸出手,慢慢摸着一号的脑袋,而一号眯着大眼睛,很是享受的样子。

莫扎特的音乐有催眠的作用,不一会儿,我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珍珍~”一号把我叫醒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就看到一号那双大大的、水汪汪的黑眼睛,他正象一只小狗般脑袋枕在我腹部,眼睛里全是乞求,可怜巴巴地:“我饿了。”

怪不得身上挺暖和的,原来一号将身体靠在我身边,脑袋枕在我肚子上。

我起身去帮一号弄吃的,将所有主配料全部扔进搅拌机搅碎,我将今天绿不绿、黑不黑的芹菜生牛肉熟鸡肉糊倒进碗里:“拉了没有。”

“拉了。。。”一号怯懦地回答。

我有点火了,“噼里啪啦”用力刮着搅拌机里的菜肉泥:“不是叫你拉了就叫我,万一肚子上的皮捂烂了怎么办?”

“是刚刚拉的,你醒了之后。”一号的话,让我的火气小了。

“那么先弄好再吃饭吧,等着,我去倒温水。”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去了洗手间。

水放好了,我手伸进去试试水温,觉得有点烫,于是再加了点冷水,差不多时才端了出去。

放下盆,去掀开下半段的被子,又是一片恶心死人的玩意。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控制呀?

弄完后,再去喂一号。看着一号吃得很香的样子,我稍有欣慰。

“味道就那么好?”我拿起压在一号嘴下的纱布一角,轻轻擦去一号嘴边的残渣。

“老婆帮我做的都好吃。”一号的话很是讨巧。

其实是害怕,如嫌弃不好吃,就等着饿死。我继续喂着:“看你这张嘴甜的,以后的老婆一定被哄得天天乐呵呵烧饭煮菜。”

“你就是我老婆呀。”一号一边吃一边说:“等以后,你想烧就烧,不想烧就出去吃,我天天陪着你。”

我白了他一眼:“那我想烧饭呢?”

一号立即回答:“我陪你一起烧,我以前也烧过,味道还行,不会把厨房点燃的。”

我笑了,舀了一勺塞进一号嘴里:“还是用吃的堵住你的嘴吧。”

喂完后,外面天已经全黑了。该我吃点什么了,虽然我什么都不想吃。

“打电话让他们送吧,什么都可以点。”一号提议着:“而且门口的垃圾箱还有房间里的垃圾,应该叫他们拿走了。”

是个办法,于是我拨通了电话。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里面传来了甜美的声音。

“喂,我需要。。。”吃什么呢,想不出来,于是我问:“你们有什么吃的。”

“什么都有,只要您想得出来的,我们一定半小时内帮你送到。”对方回答。

那么厉害?但可以相信的,因为电话的另一头是宇宙移民局。于是我就点我想吃的了,想起了以前五号带我去吃的烤鸭,两种酱料的。还加了一份虾仁蛋炒饭,这样晚上不用怕饿了。

点完后,我想起了家里的乐乐和老妈老爸:“能送一份到我家里去吗?”

“可以的,我们会让人冒充是你同事去慰问的。”

“那就送去一份。”我又将收垃圾的事情说了下,想了想后又提出要求:“还需要二个电热水袋,还有针线盒。。。”

一号听我打完电话后问:“热水袋是因为你冷吗?你的手确实有时候会冷。”

“冷你怎么不说?”我反问。

一号支支吾吾后,还是说出了真话:“怕你生气,不照顾我了。”

可怜的一号,或者说这个星球的男人到了蜕变期,真是可怜。就怕女人扔了他们走了,怪不得快灭绝了。

于是我走了过去,坐了下来,摸着一号的头:“我说过,不会不照顾你的,一定会照顾你到结束的。”

“嗯嗯~”一号乖巧地眯着眼睛,享受着我的抚摸。

按照一号说的,先将房间里所有要收走的脏污东西全部放到门口。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果然有人敲了敲门:“好了,我们走了。”

我再去打开门时,门口的垃圾箱空了,里面还放上了新的垃圾袋。一叠干净的纱布和毛巾,因为床单和被子够了,所以我没让他们再送来。在旁边还有我点的烤鸭和炒饭,还有装着电热水袋等东西的箱子。

先全部拿进来,将东西依次放好后,我开始吃饭。

一号看着我吃,嘴巴居然动了动:“是不是很好吃?”

“嗯嗯~”我眼睛再看一号,他眼巴巴地看着我:“你能吃吗?”

“不能。”一号吸了吸鼻子:“万一里面有让我过敏的东西,我就没救了。所以还是等蜕变期结束吧。”

“呵呵,那没办法了。”我夹起一块,在一号面前晃了晃,粘了点酱料放进嘴里,故意吃得很大声。

“嗯,珍珍真坏。”一号叫了起来,惹得我哈哈大笑起来。

吃完饭,我就将电热水袋插了起来,去洗澡。该死的洗澡还必须开着门,还要哼点歌,发出声音来。浴室里的声音往往会有回声,唱歌会比平时好听点。。。这样下去,万一养成习惯,以后洗澡我就唱歌,真是要被老妈说发神经病了。

洗完,电热水袋也充好了,我将热水袋塞进沙发上的被子里,躺进去后开始做针线活。

“珍珍,你在干什么?”一号问。

“你先说吧,等你拉好睡前的最后一次,我就睡。”我穿针引线,在柔软的纱布上开始缝制起来。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一号拉了,我弄完后就躺下睡了。

又是一天的开始,还是继续干活。但不同的是,我将电热水袋加热后塞进沙发的被子里,然后将床单也塞进去。等到收拾一号的大便时,他身下垫着的是暖和的床单。

“嗯~”一号发出了声音。

“怎么,太烫了?”我有点紧张地问。

“不是,好舒服。珍珍对我真好,这上面好似带着珍珍的温暖的体温。”一号的话让我哭笑不得。

“又开始灌迷汤了,好了。”我将被子盖上。这样的话,一号柔嫩的腹部,就不会去捂冰凉的床单了。

随后我又去做手工,过了会儿,当缝完最后一针,我用牙咬断线:“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