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恩后背的冷汗流的更急,虚弱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表哥,你怎么不说话?祁妈,你说!”
抱着她的这个女人,叫做祁妈?难道是新来的佣人吗?
祁恩咬紧了嘴唇。口腔里全都是浓郁的血腥味。猩红着眼睛,死死地看向这个肥胖又卑微的佣人。
刘妍脚步加快,朝着这儿走来。
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道:“我怎么忘了,这个祁妈又聋又哑,根本听不到我说话。”
声音又变得娇甜,充满关切:“表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我懂一点医术,不如我帮你看看。”
祁妈低下头,没有错过祁恩被血染出一点红的裤子。
她让祁恩靠在墙壁上,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祁恩的身上。
祁妈的个头非常高,将近一米九的样子。宽宽大大的外套,遮住了祁恩的身体。
剧烈的痛,让祁恩根本来不及去思索,祁妈为什么帮她。
在她感觉到祁妈用手臂环住她的肩膀的时候,她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都已经走来的刘妍道:“滚!”
刘妍的脸一白,嗔怒地看着祁妈扶着祁恩离开。
她立刻拿出电话,打给三奶奶:“三奶奶,我看到表哥他……”
我若此时告诉三奶奶,表哥身体抱恙。那么三奶奶肯定会告诉三爷爷。三爷爷绝对不会放过祁恩的。那么,我想要做祁家主母的希望,岂不是会落空?
“祁恩他怎么了?”三奶奶听刘妍的话,说到一半儿,立刻问道。
刘妍改口道:“表哥没有睡在丹尼斯的房间中,而是睡在隔壁。三奶奶,我是不是有希望和表哥……”
三奶奶取笑道:“你这丫头想男人了。丹尼斯现在才怀孕,尚未度过危险期。祁恩肯定不会跟丹尼斯睡在一起,免得一时间控制不住伤了丹尼斯肚子里面的孩子。没有睡在一起也好。这就说明你有机会。年轻男人,有几个能够控制住下半身的?”
刘妍跟三奶奶又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
她注视着祁妈和祁恩离去的方向,美眸中露出了一抹恶毒。
哼,都怪这个祁妈坏她好事!要不是这个老婆子将祁恩带走,她今天晚上就能够趁机照顾祁恩了!
……
祁恩再度醒来的时候,映入眸中的是破旧的天花板。
一盏白炽灯散发出晕黄的光芒。
腹部剧烈的疼痛,已经暂缓,传来温热的感觉。
祁恩立刻坐起身,干燥温暖的被子,从她身上滑下来。
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换了衣服。
换的衣服破旧,但是干净。
肚子上会有温热的感觉,是因为放着暖手宝。
不出她的所料,身下也已经垫上了姨妈巾。
惊人的红,从祁恩白皙的脸,一直蔓延到脖颈。
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难堪。
愤怒的视线,看向前方。
背对着她的背影,宽厚得像是一座山,灯光洒在祁妈的头上。
她正在搓洗着衣物。
祁恩的衣物。
祁恩下床,朝着祁妈悄无声息地走去。眸中的愤怒,已经被杀气取代。
这个佣人,已经知道她是女人的事情。
绝对不能活!
祁妈听不到祁恩的脚步,但是看到祁恩的影子。
在祁恩刚走到她背后的时候,她扭头,看向祁恩。
那张几乎可以用丑陋来形容的胖脸,露出了憨厚的笑。
两排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
那笑,让祁恩下不了手。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祁妈。
祁妈放下祁恩的衣服,湿乎乎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
她走到桌边,从桌子上端起一杯热烫的姜糖水。
她递给祁恩。
见祁恩没接,她指了指姜糖水,张了张嘴,示意祁恩去喝。
祁恩眯起眸,忽然对祁妈一笑。
那笑,犹如冰雪初融一般,化开了她眉眼间的冰冷。
祁恩懂得手语,她对祁妈比划,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会使用手语,是因为刘妈的丈夫,正是哑巴。教会她用手语。
祁妈眸子一亮,显然因为祁恩会用手语,而非常高兴。
她放下姜糖水,对祁恩比划道:“姑娘,我不认识你。但是,你我都是祁家的佣人。我能帮你一点,便帮你一点。你来了月事,我帮你换掉衣服。这杯姜糖水,是特地为你煮的。喝了后,你的身体会好点。”
比划完了后,她又将姜糖水端给祁恩。
祁恩这次接过来,在姜汤水里闻到淡淡的药味。
先前将她活生生痛晕过去的腹痛,已经好了很多。
每次来月事的时候,她几乎都要从床上躺一天,疼得下不了床。
而这次竟然会这么快情况就好多了。
祁恩喝了一口,撩起眼角,问道:“你懂医术?”
祁妈摇了摇头,看向祁恩的眼神,就像是在透过祁恩看谁一般。
她缓缓比划道:“我有一个女儿。她跟你一样,也是来月事的时候,剧痛难忍。我去找过村里的医生。医生给我的一个土方子。我女儿用了后,果然情况好了很多。可惜,我女儿薄命,早早因病去世。我女儿若还活着的话,该像是你这么大了。”
祁恩问道:“你怎么发现我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