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炀阴森地看着祁恩:“昨天晚上你对我下毒?”
祁恩眸中轻松的笑意一闪而逝,看向墨炀:“不是昨天晚上,而是昨天下午你将我带回宿舍的时候。”
她是祁家的人,自小学的便是制蛊的本事。
睁开眼睛见到墨炀后,她在墨炀的眸中看到势在必得。她当即就对墨炀下了蛊。防着墨炀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出来。
刚才的笛声,只是催动着墨炀身体内的蛊毒发作。
祁恩的话,像是利刃,刺穿了墨炀的心脏。
蛊毒发作的痛苦,不及祁恩的话伤人!
他大笑出声,笑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祁恩,昨天下午在我沉浸在我们重逢的喜悦里的时候,你对我下毒!若可以的话,我真想要挖开你的心看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徐靖宇挖了挖耳朵,听不惯墨炀这幅像是祁恩对不起他的语气。
徐靖宇嘲弄道:“墨炀,拜托你脑子清醒点好不好?是你绑架了祁夫人,是你试图凌辱祁恩。祁恩对你下毒,是为了自保而已!不想太痛苦的话,把祁夫人交出来!”
墨炀不理会徐靖宇。
他忍住锥心之痛,将那把昨晚要送给祁恩作为聘礼的枪拿出来,扔到祁恩的脚边。
“既然得不到你,那你杀了我吧。死在我最爱的人手里,我无怨无悔。”
徐靖宇被墨炀的话,恶心得够呛。
“说你脑子不清楚,你更来劲了是吧?杀了你的话,墨家怎么可能会放过祁夫人?你真一心求死的话,先把祁夫人交出来啊!”
“住口!我和祁恩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开口!”墨炀吼道,双眸笔直地看向祁恩。
他在赌,赌祁恩的心里有他,必然杀不得亲手杀了他。
墨炀猩红的眼睛,眸光像是獠牙一般,紧盯着祁恩。
祁恩白如细瓷般的脸庞,冷漠无比。
她并没有捡起那把枪,而是又重新吹起短笛——墨炀的生死,她不在乎。
她只想要她的母亲安全!
笛声刺激了墨炀体内的蛊毒发作,墨炀疼得汗如雨下,利齿生生咬破了唇瓣。若不是强大的自制力,他会哀嚎出声。
此时,佣人急匆匆地下楼。
看到楼下地板上那层黑虫,吓得瘫倒在地上。
“怎么了?”墨炀咬牙问道,这个佣人正是照顾祁夫人的佣人。
“少爷,祁夫人……祁夫人她……”佣人结结巴巴,说不完整。
祁恩眼皮重重一跳,收起短笛,疾步上楼。
刚走上楼梯,她敏锐地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在这一瞬间,巨大的绝望像是野兽的利爪,穿透了祁恩的身体。
她脚步不停,失血的唇却喃喃道:“妈,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进入没有关好门的房间里,祁恩停下脚步,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
她睁大了眼睛,看向祁夫人。
祁夫人依旧靠着床头坐着,神情安静娴雅。若不是她的额头有着血洞的话,祁恩会以为祁夫人没有死。
“别看了。”双眸被一只干燥温暖的手捂住,徐靖宇从背后抱住祁恩。
他看不到祁恩的神情,却能够感知到祁恩的绝望。
祁恩心机深沉,料事如神。却没有料到,在她马上就能够救到祁夫人的时候,祁夫人惨死。
身后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正是墨炀强撑着身体,上了楼。
看到祁夫人已死,他的心中也升起了巨大的绝望——他知道祁夫人是祁恩唯一的亲人。
“祁恩,不是我!我没有要杀你母亲的意思!不是我!”墨炀想要推开徐靖宇,抱住祁恩。
徐靖宇紧拥着祁恩转过身体,朝着墨炀便踹过去了一脚:“祁夫人是死在你的别墅里!不管如何,都跟你脱不了干系!”
墨炀摔在墙壁上,心中气血翻涌。
别墅内的动静很大,墨珏带着保镖上楼,墨珏赶紧扶起墨炀。
“少爷,你没事吧?”墨珏睨了一眼,被徐靖宇捂住双眸,脸色惨白的祁恩。
墨炀紧抓住墨珏的手臂,“墨叔,你赶快告诉祁恩。她母亲的死,跟我无关!你快说啊!”
墨珏不明所以地看向墨炀:“少爷,祁恩不知好歹,不肯陪你。你非常生气,才会在今天上午亲手杀死了祁夫人啊。”
墨炀瞪大眼睛,在墨珏那张看似恭敬的脸上,看到了冷酷。
倏然间,他全都明白了:“是父亲让你杀了祁夫人嫁祸我是不是?挑拨我和祁恩的关系!”
墨珏无辜道:“少爷,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墨炀一把推开墨珏,大步走到祁恩面前。
祁恩拿下徐靖宇捂住她双眸的手。
那双眸里,盈满了死寂。
墨炀激动的抓住祁恩的肩头:“祁恩,不要相信墨叔的话!你这么聪明,这么拙劣的嫁祸,你肯定能够看得出来是不是?”
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祁恩抽出徐靖宇腰上的枪,抵住了墨炀的胸口。
墨炀瞳孔急速收缩,伸手挥开祁恩的枪。
可是,那也晚了!
枪声响起,打在墨炀的胸口上。
墨炀夺过祁恩手中的枪,按住汩汩流着鲜血的胸口,后退好几步。
“少爷!”墨珏扶住墨炀,对身后的保镖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