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骁眯着眼睛,望向厉峰:“爸,小薏没有死。我的精神状态也很正常,我没有说疯话。”

可,在场的人显然都不认为厉骁还是正常的。

厉骁又是一笑,走到了紧抱着白瑜的白杨面前:“大舅,你是医生。肯定有办法能够证明棺材里面的人不是小薏。”

白杨抿紧了唇,眸中全都是悲伤。他没有办法回答厉骁。

验尸的时候,他也在。被烧死的人,不管是体型还是残留的衣服碎片,全都跟秦薏相似。

更何况法医也做了鉴定,证实了被烧死的人,的确是秦薏。

“哥,再做一次鉴定吧!”白瑜紧抓住了白杨的手臂,裹着泪光的眼睛,此时跟厉骁一样的明亮。

“我相信厉骁说的话。他说,小薏没有死。那小薏一定没有死!”说着说着,她眸中的泪落下来。

“算我求你,你亲手做鉴定好不好?除了你之外,我谁都不信!”

“小瑜,不要折磨大哥。大哥把小薏当成女儿看待的。你让他亲手证明棺木里面的人是小薏。这对他而言,太残忍了。”周锦说着,看向了厉峰。

他和厉峰交换了一眼视线。

两个男人都看出厉骁和白瑜的精神状况不是很稳定。

若不能及时火化秦薏的尸体,对于两人而言,都像是钝刀子割肉。

白瑜跟周锦夫妻多年,周锦一个眼神,她便猜出周锦心中所想。

她凄厉地看向周锦:“周锦,你若是今天烧了棺木里面的人,我就跟你离婚!”

周锦脸色顿时一变。

李木子用力抹去眼泪,大声道:“小薏已经死了!最坏的结果,不过如此!可是……可是要有万一呢?万一棺木里面的人,真不是小薏呢?白大哥,我也求你了!求你亲手做一次鉴定吧!”

白杨咬紧了牙根,看了看泪流满面的白瑜和李木子,又看了看唇角带笑,神色冷静的厉骁。

“行!那我便亲手去做鉴定!木子说得对!万一棺木里面的人,真不是小薏呢?”

……

……

医院走廊内。

李木子不断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地看向紧闭着的门板。

门内,白杨正在做DNA鉴定。

白瑜被周锦抱着,她轻声呢喃道:“佛祖保佑!保佑死的人一定不是小薏!”

周锦的心像是被架在火架上炙烤似的,鉴定结果没有出现之前,对于他而言,都像是煎熬。

明明他已经认定了秦薏已经死了。可,在这个时候心中还是出现了希望。

此时,门开了。

白杨走出来,他的眸中有着泪光。

那泪光让周锦的心,不断地下沉、下沉。

直到他看到白杨拿下口罩,口罩后面的唇有着笑意。

白杨轻声道:“鉴定结果出来了。那具被烧焦的尸体,并非是小薏。”

周锦和白瑜闻言,双双一笑。眸中含着的泪,在同一时间落下来。

李木子喜极而泣,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跪了下来,叩拜道:“不管是南海观世音还是西方耶稣,我全都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保佑我儿媳妇没有死!谢谢你们!”

在厉峰弯腰扶起李木子的时候,徐靖宇匆匆赶来。听到的正是李木子的这句话。

今天是秦薏的丧礼,他没有勇气来送秦薏最后一程。接到陆湛的电话,知道厉骁闯进丧礼,又知道厉骁坚持要做DNA鉴定,证实棺木里面的人并非是秦薏。

他靠在墙壁上,手臂压住了眼睛。短促地笑了一声:“秦薏,你没有死!太好了!真得太好了!”

李木子并不知道徐靖宇来过,她抱着厉峰,将眼泪鼻涕全都曾在厉峰西装上的时候,突然四处张望。

“老公,厉骁呢?他不是跟我们一起来的医院吗?怎么没他了?”

……

……

厉骁去了精神病院。宋海楼单独住在一间病房里。

“唔!”宋海楼疼得满头大汗,他的嘴巴被封住,只能发出闷哼声。

他被绷带固定在床上。

他的四肢全都洞穿了一个血洞,鲜血汩汩流出,几乎要将整张病床染红。

厉骁站在宋海楼的病床边上,将扎在宋海楼右手臂的刀子,缓缓抽出。

宋海楼疼得目光都快要涣散了。

“关系到小薏的事情,我的耐性就会非常不好。宋海楼,在我的耐性消失之前,乖乖地告诉我,江雪染逃到什么地方去了?”厉骁将刀子抽出来后,染着血迹的刀身,贴在宋海楼的脸颊上。

厉骁并未等到鉴定结果出来,他便离开了医院。他已经认定秦薏没有死。

去丧礼的路上,他不断地想着,有能力安排秦薏诈死,要将秦薏带走的人都有谁。

最恨秦薏的人,便是厉墨和秦可儿。

这两人结婚后,便*简出,极少在公共场合露面。他一直都派人暗中监视着两人。可以说,这两人是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完全没有机会对秦薏下手。

那便只有江雪染。

宋海楼是江雪染的外甥,宋海楼跟林佳臻联手给秦薏设局的时候,宋海楼就说江雪染要活捉秦薏,要秦薏肚子里面的孩子。

江雪染绝非是普通的商人,在她的背后肯定还有一个幕后推手,安排了秦薏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