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歌的身高比他矮了太多。
在他面前,完全被压迫着的样子。
四周无人,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别提多危险。
然而此刻她静静看着他,脸上没有多大表情。
尽管他眼神很放肆。
直到下一秒,贺培俊一直逼近,直接将她拦在角落里。
手在下一刻就大胆的摸上了她的手。
眼神带着几分轻佻的说:“宴会很无聊吧?小妹妹,哥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怎么样?”
少女绝美的面孔上,写着她惯有的麻木和漠然。
她缓缓低头,看着自己被抓着的手。
贺培俊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轻佻的露出笑容,手更加方式的抚摸上去……
云若歌却在那瞬间反握住他的手腕,纤白的手看似轻轻一扭。
“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骤然响起。
贺培俊痛得满脸扭曲,冷汗直彪,震惊的看着她。
少女的手仍然狠狠捏着他的手腕,将他整条手臂拧成崎岖的模样。
但她绝美的小脸上仍然淡淡的,像是个精致可人毫无伤害力的娃娃。
眼里写满了冷漠,死寂一片。
贺培俊疼得直抽气,下意识张口:“你干……”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仿佛看到了什么,瞳孔猛然紧缩。
少女那双,漆黑若夜空般神秘的眼。
不知何时起,竟隐约透着一丝墨绿色。
神秘的光泽涌动着。
他愣住,还没来得及反应。
下一瞬,就看到她身上的小背包忽然动了。
探出一个小小的蛇脑袋。
一条碧绿色瞳仁的蛇,阴森森的盯着他,朝他充满威胁性的吐了吐舌头,发出咝咝咝的声音。
在黑暗中听起来,毛骨悚然。
金银交织的蛇,极为罕见的种类……
以及……
少女那双墨绿色的眼瞳。
都让贺培俊在瞬间,莫名的想起了最近道上的某个血色传说……
眼前的少女,跟传闻中的那个人,只差一头银发。
而她那头墨色长发……
细思极恐!
贺培俊整个人脊背顿时湿了一片。
抬起头,目光下意识落在她发丝上。
然,还没等他研究仔细。
少女又动了。
那张绝美的脸上的淡淡的,跟她动作完全不符合的——
“咔擦!”
“啊——”
贺培俊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
她居然,扭断了他的手!!!
伴随着剧痛,他贵公子的脾气马上就上来了。
痛得他完全没有意识,张口就骂:“妈的!你对我做了什么?贱……”人字在刹那间被噎在喉咙里。
眼前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了他的手。
只是,脑袋上,抵着了一个黑色冰冷的金属物。
透过金碧辉煌的墙面玻璃反射出的影子。
他可以清晰看到,那是——一把手枪。
贺培俊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唯有脸色逐渐惨白,浑身冷汗直流。
震惊而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整个人都是懵的。
云若歌静静瞥了他一眼,似是在思考什么,然后忽然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手枪。
什么话都没有说,眼中毫无波动,转身便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往宴会厅的方向走去。
而贺培俊,在原地却已经被吓傻了。
双腿都在无意识的打颤。
蠢金在云若歌背包里探着脑袋,回过头鄙视的看着他。
少女看也不看一眼,直接伸手将它塞回包里。
脚踏着精致的靴子,往宴会厅一步一步走去。
她虽然是道上公认的M里的顶级杀人机器。
却从不以杀人为乐。
不杀他,不是因为心软。
只是,毕竟这手枪后坐力还是挺大的……动起来也麻烦,还得找黎穆帮她收拾残局。
换而言之,她就是懒。
连杀人这种事,都懒得动手了。
云若歌走得很慢,还没走出几步。
穿着精致靴子的脚,忽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
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子弹上膛声,紧接着,是消音枪子弹没入肉体的声音。
她空洞的眼眸微闪动过几缕光,转回身去。
只见刚刚还被她吓得站在那里浑身发软的贺培俊,在她面前缓缓到了下去。
露出了他身后,一道高大霸气的人影。
黑色的西装,黑色的皮鞋,墨色的头发和眼眸。
浑身都透着一股黑暗王者的气息。
凌厉、危险、霸气。
五官却又俊美非凡,光是站在那里,都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尊贵气场。
这个男人她认得。
暗煞的大当家。
人称暗帝的帝凉寻。
这几年道上数一数二的霸主。
而此刻,他那双漆黑不见底的墨眸,正直直盯着自己。
两人中间,横着一具尸体,和八九米的走廊。
少女抬起头跟他平行对视,放在身侧的手,不由得轻轻攥紧。
心脏莫名紧缩起来。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莫名有种……见到长辈的紧张感。
还有一种莫名的依赖和放心。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血脉里的东西……
可是……长辈?血缘?
云若歌愣了愣。
轻轻眨动了下双眼,盯着眼前的男人,墨绿色极美的眼中划过几缕迷茫。
樱花瓣淡色的唇,却下意识张了张。
那个唇型是……爹地。
她脸上的神情毫无例外落入帝凉寻眼中,看到她唇间险些溢出来的话
他高大的身影微微一震。
半响,才定神,朝她轻轻动了动薄唇,吐出一句:“这里交给我吧,”他声调沉冷,墨眸转动两下,看了她一眼,目光带着深意,忽然又说,“刚刚在宴会上,黄海福突然暴毙。”
然后,云若歌就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柔意……
在这个传闻中最冷酷不好接近的男人眼中,她居然看到了一种,来自父亲独有的那种宽厚的宠爱和纵容。
这个认知让她莫名有些慌乱。
却又不知为何,无理由的信任他说的话。
眸光闪动了两下,朝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人。
也没有再去查看黄海福是否真的死了。
她信他。
不是因为他是暗帝。
没有理由。
就是觉得这个男人可以相信。
熟悉的感觉。
像是……父亲一样。
让她整颗心,都慌乱了起来。
不知所措。
云若歌几乎是跑着出了宴会的。
直接坐上了黎穆准备好的车,到了车上,她都仍然没有回过神来。
蠢金见状,摇晃了两下脑袋。
伸出舌头安慰的舔了舔她。
这个小恶魔丫头……越来越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