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李羡鱼忙道,差点都咬到了自己舌头,她死也不会辞职!就算他们赶她走,她也要抱住这里的一棵树死死不走!她现在终于懂那个一字眉的心情了!

“以姑娘的聪慧,若是能做得了君上身旁的近侍官,拿五十两的俸银也不是问题。”

“五十两!”李羡鱼叫了起来,连忙捂住嘴。

寻花微微眯了眯眼,这李姑娘瞪起人来,眼睛实在是大得有点吓人,他轻咳了一下,温和道:“李姑娘,我先去君上身旁侍候了。”

“寻花大人您慢走。”李羡鱼连忙九十度鞠躬相送。久久之后,才直起身来——妈呀!这是要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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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李羡鱼面容惨淡,已是一副生无可恋脸。这三日,简直是过得生不如死!

每天天还没亮,一听到打板声就要起床,那可是大半夜啊,一出门就是两眼一摸黑,那个伸手叫不见五指啊!每天早上还要饿着肚子打太极练五禽,不做完就没得吃早饭!好不容易吃个半饱后还得绕场一周走够一千步!还有、别人的早茶和下午茶都是自助的,她的却是限量供应的,只能吃那么一丢丢!别人吃宵夜的时候,她只能舔唇。

好吧,为了银子,这些她都可以忍!可是!关键是!这里没肉吃!没肉吃啊!整个岛上都是吃素的!不能有一丁点的荤腥!连颗蛋也不行啊!那只是一颗无性繁殖的鸡蛋啊!

她好怀念她叔叔做的八宝鸭,还有卤水鸡,宫爆鸡丁,椒盐虾。她现在连晚上做梦都在流口水,昨夜梦到在啃凤爪,结果把自己给咬醒了。

是夜,李羡鱼终于受不住了,摸黑偷偷溜了出去,乱撞一通,竟然让她抓到了一只野山鸡!李羡鱼二话不说,当场放血拨毛,将它烤了吃了。

一只鸡下肚,她饱得直打融,摸着鼓鼓的肚子撑得扶着墙回了房,吃饱就睡,人生一大乐事!只是刚一闭上眼,又听见了打板声。

“姑娘,起床了。”有人在她耳旁柔声唤着。

李羡鱼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姑娘,起床了。”一只柔软的手在轻轻摇着她。

李羡鱼又翻了个身,“扑通”一声滚下了床,连忙抓着棉被爬起来继续睡。

“姑娘,再不起床就扣月钱了哦。”

李羡鱼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连忙洗漱,洗漱后,眯着眼睛打太极拳,呵欠连连,时不时空出手来抹打呵欠打出来的眼泪。

辟雍殿。

国师面容扭曲,嘴角抽搐,看着立冬手捧铺着黄绸的托盘,上面有一堆鸡骨头,终于忍不住冲了出去。

“君上,冷静!冷静!”寻花连忙拦住他。

“本座要杀了她!”国师大人悲愤无比,她居然杀了他的珠珠!他从小便看着珠珠长大,从它破壳而出,到如今的风华正茂!她居然把它吃了!让珠珠死无全尸!

“君上!冷静冷静!”寻花说服道,“好歹她也让珠珠入土为安了。”她吃完后把鸡骨头都埋了起来,毁尸灭迹。

“这是怎么了?”疏风赶了过来,沉声问道。今日他本不用当值,但秋分忽然匆匆来禀,说君上像疯了一样。他从君上出生那一刻起便一直守在他身边,整整二十年了,君上性子柔软,说话从来都是慢条斯理,轻声细语,温柔得不像话,怎地今日……会这般癫狂?

“那只……臭咸鱼,”国师咬牙切齿道,“她杀了珠珠。”他说着,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寻花知道。”寻花柔声安抚道,轻轻拍着他的背。

疏风一侧目,看见了立冬手中的托盘,上面的鸡骨头被拼成了一只母鸡立体3d的模样,依稀能看得出珠珠的模样。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也好久没吃肉了,岛上禁荤食。

国师一侧目,便又看见了托盘上的鸡骨头,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珠珠生前的音容笑貌。他还记得她刚刚出生的模样,那个时候,她全身身上都是毛茸茸的,一小团的暖暖的,很是可爱,两只可爱的小爪子,跑起来飞快,就爱跟在他身后。他跑,她也跑;他冲她笑,她咯咯直叫,可是,那却是再也回不去的时光了!

看着她的尸骨,国师忍不住悲从中来,哭得泣不可仰。

“君上,”疏风凑了过来,手一挥,“杀了她!”

听了他这话,国师忍不住嚎啕大哭!他要杀了她!可是……不可以!他不可以犯杀生戒。

“君上,”寻花安抚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和她谈谈。”

“谈什么,”疏风手一挥,“杀了她!”

国师哭得更大声了,他的珠珠,他的珠珠!他从来待她不同,她的同类都是在园子里漫步,只有她能自由出入,他想给她一片更宽广的天地,却没想到他的爱却反而害了她!

园林中,还有许多只珍珠凤羽鸡,可是……她们都不是他的珠珠!他的珠珠是无可代替的,是独一无二的。

国师痛定思过,又忍不住冲出大殿,“本座要杀了她!”

“好!杀了她!”疏风手一挥。

寻花连忙挡在他跟前,“君上,不可杀生!君上平日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又怎能杀人?”

“可是她杀了珠珠!”国师泪两行。

“君上,你若杀了她,那你和她又有什么区别?不如……渡化她!与其让她一死百了,不如让她活在余生懊悔莫及的痛苦中!”

国师冷静了下来,擦干眼泪,“寻花说得对……我的珠珠……”他阖眼,又落下两行清泪,忙举袖擦了擦眼,“寻花,你与那只……那只……”那个死臭咸鱼,他终是说不出口,“定要与那位姑娘好好说说,可是,不能让她有寻死的*,一定要让她好好活着。”

他一定要,找到解除二人关系的方法,这么想着,他立马冲入了凌霄殿,化悲愤为力量,去翻藏经阁的古书去了。

***

“姑娘,在下记得与你说过,让你遵从岛上规则,勿冲撞了国师。”寻花立在李羡鱼眼前,一脸深沉。

“我有啊……”李羡鱼弱弱道。

“你可知,你昨夜吃的那只,是君上从小养到大的珍珠凤羽鸡?”

“不是一只母鸡吗?”

“她是一只云英鸡,君上很是宠爱它。”

“可是……”李羡鱼惭愧地低下了头,“你给我的册子上并没有说这个岛上的鸡不能拿来吃……”

“岛上禁荤食。”

“我已经把它打成植物鸡再吃了。我发誓,它死前就如同一只植物鸡,连片羽毛都不能动弹了,只有眼珠子能动,而且我觉得它死前情绪很是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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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花皱眉,这话,他听得都觉得残忍,仿佛看到了珠珠死前遭受到的非人的折磨,珠珠自小生活在这温馨的乐园中,天真无忧,也不知她在死前那一刻,经历了多少此生从未经历过的恐惧。若是让心软的君上听了,只怕都能哭上三天三夜。

“姑娘,岛上禁荤食。犯杀生之过,是要被逐出岛的,可是念在……你是君上请回的人的份上……”

“下不为例?”李羡鱼睁大眼睛道。

“扣一月月银。”

“不!”李羡鱼扑通一声跪下抱住他大腿,“不要啊!我答应你我以后不吃肉了!不能扣我银子啊!那是我的墙啊!我的血汗墙啊!”

“李姑娘,请放开在下的大腿。”寻花咬牙踢腿。

“不!我不放!你收回你前面那句话!”李羡鱼涕泗奔流,“你要我的钱就和要了我的命差不多!”

“姑娘……”

“你不要这样对我!”李羡鱼喊声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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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的宫人都不由得瞄多两眼,莫非寻花大人与这新来的姑娘,有一腿?

寻花咬牙,这只大腿他总不能不要吧。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机智如他,立马将腰间的荷包往远处一抛,李羡鱼听到银子沉甸而悦耳的落地声,连忙松开他的大腿扑向荷包。

寻花一皱眉,这场景好生眼熟?话说,他刚刚丢的是飞盘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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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的宫人都不由得瞄多两眼,莫非寻花大人与这新来的姑娘,有一腿?

寻花咬牙,这只大腿他总不能不要吧。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机智如他,立马将腰间的荷包往远处一抛,李羡鱼听到银子沉甸而悦耳的落地声,连忙松开他的大腿扑向荷包。

寻花一皱眉,这场景好生眼熟?话说,他刚刚丢的是飞盘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