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落当不知道一墙之隔的将军府的事情,第二日打扮好了,如常进宫。
人还没有到寿康宫,便被皇帝身边的大内监拉住了:“许姑娘,你来的正好,咱家这正好奉陛下的命令来请你呢。”
满面笑容,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谄媚。
许倾落看着对方与前几日见面时候截然相反的态度,点头颔首:“烦劳公公带路。”
心中已经猜到了是何种事情。
皇帝的寝宫中除了皇帝之外还有一个人却是娴贵妃了,有一段时日没见,许倾落发现这位娴贵妃眼中面上多了些愁绪,虽是笑着,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尤其看着许倾落的眼神带着些毒刺。
一眼之后便不再多看,许倾落行礼如常的拜见皇帝和贵妃之后,皇帝便迫不及待的开了口:“许氏,你呈现御前的龙虎丹,朕若是让你再改良一番的话,不知道你有没有把握?”
日前许倾落和玄元一起呈送上了龙虎丹,那个时候皇帝即便心知肚明许倾落在其中起的作用定然比玄元他们大,也不是太放在心上,可是昨日和娴贵妃一起服用那龙虎丹之后的效果,加上召见太医诊治的自己身子没有丝毫劳损的结果,却是让皇帝对许倾落真正重视起来。
也才会大清早的便迫不及待的召见了许倾落。
“启禀陛下,那龙虎丹是小女与寿康宫中几位道长一起研制,若是想要改进,恐怕还要几位道长相助。”
许倾落这话虽然没有直说自己能够做到,却也没有拒绝,那便是能够做到了。
至于拉上寿康宫中的那几个道士,许倾落和他们可还是合作关系,她也不是住在宫中,也不是皇帝的妃嫔之类,必要的时候,有那几个道士在,她想要影响皇帝做些什么还是比较方便的,毕竟寿康宫那几个炼丹不成,嘴巴上却是一个个非凡厉害。
皇帝不知道许倾落的心思,只是在听到少女的回答之后,面上带着掩藏不住的喜色:“好,好,朕自然会让寿康宫中的几位道长多多与你方便,只要你能够再研制出让朕的身子更康健的丹药,朕定然重赏。”
“陛下,许姑娘医书高明,炼丹之术高妙,想来研制出那更好的丹药也不是难事,只是不知道许姑娘多久能够研制出来?若是久了,可是要让陛下白白等待的。不过听说呈现给陛下的龙虎丹,许姑娘第一日入寿康宫便与几位道长炼制出来了,想来这改良的丹药应该也不会太久的,倒是臣妾多虑了。”
娴贵妃看不得皇帝对着许倾落和颜悦色,眉眼微垂,笑着道。
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够说些泄气话让皇帝不高兴,但是将许倾落架在火上烤却也是容易的。
皇帝想到了自己的年岁,眉头皱了皱,望向许倾落。
“陛下,研制丹药之事最是谨慎不过,日前呈现的龙虎丹是因为有寿康宫中几位道长本来的基础在那里,小女只是几处改动,所以才能够那么快制成,若是要更好的药效,自然是需要些时间的,最多一年如何?”
许倾落心底早已经做好了打算,一年的时间,足够她做成许多事情,借助皇帝的手,所以此话自然说的格外肯定。
皇帝看她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本来因为她前面几句话有些不满的眼神也收了回来:“许氏虽为女子,医术却是不输须眉,堪为国手,日后有任何研制丹药需要帮助的地方,宫中任何人都不得为难,必要全力相助,小全子,这话你告知各宫知晓。”
皇帝吩咐了身侧的太监一声。
许倾落唇角沁着感激的笑,福身谢恩,看似没有给予任何权力,皇帝这口谕一下,在皇城中,她却是拥有了不下于真正宠臣的权力了。
“爱妃,朕必然会和你长长久久的,到时候,朕不会让你和九儿被人欺辱的,九儿那孩子是个好孩子,朕总是要庇护你们母子二人的。”
娴贵妃眼看着许倾落得到皇帝如此赏识,一时间那绝美的面容都有些扭曲,在皇帝看过来之前,迅速的转为了如花笑靥。
皇帝的话语中仿佛蕴含着某种承诺,若是个一心皇帝或者一心为儿子打算的现在估计是要喜上心头,可惜娴贵妃一者厌恶皇帝至极,二者对九皇子也是看做眼中钉肉中刺,九皇子的前途好了,她才是真的如鲠在喉,尤其是在九皇子现在明显和她离心的情况下。
女人垂低的眸子中,有阴毒之色闪现。
许倾落这个女人,不能够再留了,星河公主无用,那就只能够自己出手了。
——
许倾落被内侍送出来的时候,迎面一道身影。
“许姑娘。”
太子的眼中有痴迷之色闪过,虽然马上便掩藏住了,声音中那种粘腻还是让许倾落觉得自己手上有鸡皮疙瘩冒出。
指尖揉弄了下,许倾落微微俯身:“见过太子殿下。”
“许姑娘快不要多礼,不知道许姑娘这是去父皇那里做什么?”
太子伸出手想要扶起许倾落,少女的脚尖轻轻后退一下,正好避开了太子那有些唐突的动作。
“陛下之事,小女不敢随意妄言,太子殿下也请慎言。”
许倾落的声音冷冷的。
太子一边为了她不识抬举的动作不忿,一边又觉得这美人冷冰冰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
“小女身上有陛下的差事,先告辞了。”
太子望着许倾落那毫不迟疑离开的背影,鼻子轻轻的动了动,空气中留存着少女优雅的体香,与许倾落身上独有的药香混合在一起,行成了一股子独特的气息,太子的面上现出了一点陶醉之色。
“殿下,殿下。”
身侧传来内侍轻唤的声音。
“怎么了!”
太子微微眯起的眼眸睁开,里面有不满,刚刚才想象着美人玉体横陈的场景,配合着那股子残香这一次的想象格外的真实惑人,却被人打断了。
那内侍低垂了头,装作没有看到太子方才的表现一般:“殿下,陛下宣您进去了。”
太子呼出了口气,冷冷的倪了内侍一眼,掸了掸袖子,整了整衣领,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想到许倾落那越发绝色的容颜,眼中全是兴奋之色。
美人就快是他的了。
“父皇,儿臣此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请父皇恩准,是关于前几日那黄氏之事,儿臣所知,黄氏与琅将军之间......”
太子见过礼之后,将视线努力不投到皇帝身侧娴贵妃的身上,对着皇帝便说起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例如自己对黄氏确实无意,例如皇后赏赐到将军府的宫人所说,琅晟与黄依依夤夜见面,关系匪浅,黄依依对琅晟的几番情深,例如琅母坚持琅晟娶黄依依为妻:“父皇,儿臣为储君,更是应该以身作则,无法做出强人所难之事,琅将军于国有功,不如便成全了琅老夫人的想法。”
娴贵妃眼睛一亮:“陛下,表哥表妹正是青梅竹马之情分,与别不同,太子殿下既然有成人之美,不如陛下多加一道旨意将那黄氏赐婚琅将军如何?”
看琅晟娶了黄依依之后还怎么帮许倾落,看许倾落日后还怎么笑的出来!
娴贵妃自己过的不幸福,也不想自己看的不顺眼的许倾落活的自在。
皇帝的心情正好,现在看太子也不是那么不顺眼了,加上他本身便对黄依依这样的看不上的很,太子既然不想要黄依依,他便也应了,而娴贵妃的提议。
皇帝想到了自己昨夜的龙精虎猛,想到了许倾落承诺的效果更好的丹药:“那黄氏行为不端,确实不堪入太子东宫,至于她与琅晟之间,若是真的有意的话琅家自然会求娶的,至于赐婚,那样的女子端的不配。”
太子和娴贵妃那一瞬间眼中都有遗憾之色透出。
皇帝没有看到,可是太子和娴贵妃却相互看到了对方的眼神,两个人心中一愣,各自有了盘算。
也许,他们可以稍微合作一番。
——
黄依依的事情得了皇帝的准话,这次是真的没有人逼着她去太子东宫了,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将军府中却没有一个人高兴的起来。
黄依依‘病’了,说是落水之后受寒严重加上为琅晟的腿忧虑担心,忧思过重因此卧床,暂时是不能够到琅晟和琅母跟前伺候了。
实则她心中已经在盘算自己的后路了。
而琅母,一边要照顾着琅晟和黄依依,一边要想办法瞒住琅晟的腿坏了的消息,只是几日,便觉得心力交淬,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她内心不想要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前几日是好日子过多了找事,才会让好好的日子转瞬间变成了现在这般,头上都增添了几许白色。
琅威再是对琅母的行为不满,看着自己娘亲短短几日苍老了许多憔悴了许多的样子也是难受,和琅晟商量了下,下午在琅母再次送走一位医者之后,终于开了口:“娘,大哥曾经的腿伤是许姐姐治愈的,现在算是旧伤复发,再请这些京城中的名医估计也是同样无能为力,请许姐姐过府为大哥诊治吧。”
琅威望着琅母,眼中有祈求。
琅母张了张嘴,下意识的要拒绝,她一边怨自己害的琅晟如此躺在床上,一边心底也不是不怨许倾落勾的自己儿子和自己犯别扭,若不是许倾落,琅晟根本就不会跪那么久。
有些人,即便暂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会将更多的错误归咎到其他人的头上,那样的话她心中才会好受。
“这将军府中她也不是第一日来了,你想请便请吧。”
琅母嘴里的怨怪之话默默的吞下,变成了硬邦邦的这么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只希望许倾落的医术不要太让人失望。
——
“阿晟的腿本来便有寒毒未愈,加上前几日被陛下罚跪了几个时辰,我才会专门留他在府中药浴一番,为何现如今就成了这副模样!”
许倾落眉眼微蹙,面色凝重,望向琅威,明知故问。
琅母的面色有些不自在:“许姑娘,晟儿的腿如何到了现在程度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却是他的腿究竟还有没有救!”
琅晟偷偷捏了捏许倾落的手。
许倾落瞪了他一眼,若不是自己及时过来,现在他的腿可就是真废了,居然还心软。
转向琅母的时候却还是一副面色凝重的表情:“我只能够勉力一试。”
说着话,许倾落将被琅晟捏住的手抽出,却是当着琅母的面,将手探向琅晟的腰间。
“许姑娘,你这是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如何能够去解,去解......”男子的裤带。
琅母面色一变,下意识的要阻止。
许倾落疑惑的望了她一眼:“伯母,您难道要我隔着裤子给阿晟针灸?若是伯母有诸多顾忌的话,阿晟的腿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琅母慢慢的收回了手:“许姑娘比我这老婆子懂的多,是我多想了,无论如何,一切以阿晟的腿好起来为重。”
琅母后半截还是出去了房间,实在是许倾落给自家儿子脱了裤子脱衣服,手指在儿子的腿上四处抚摸的样子让她根本看不过去,更看不下去的是琅晟那眼中带着宠溺的样子,仿佛丝毫没有想到女子的行为有多么不妥当似的。
想要阻止又不敢,接着看下去又忍受不住,琅母出了房间之后,想了想,还是去了黄依依的房间,许倾落如此大胆虽然是为了救治自家儿子,她也实在是不喜,果然还是依依更加适合琅晟。
若是晟儿的腿伤好了的话,将军府自然会重谢许倾落,其他的,比如晟儿的婚事,那女子实在不是良配。
琅母想要和黄依依说道说道,让她趁着这几日赶快养好身子,在晟儿跟前多表现表现。
只是当琅母去了黄依依的房间时候,里面根本就空无一人。
“表小姐呢?”
——
“说吧,你来找本宫所为何事?若是为了入东宫之事,那你大可不必再担心,本宫已经亲自求了父皇恩典,日后你便继续去缠着你那表哥吧。”
太子对着黄依依有些不耐,若不是对方说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他,他根本不会见黄依依。
只是见了面儿,黄依依话也不说一句,就是左顾右盼这东宫的摆设,让太子越发的鄙夷这女子的肤浅没有见识。
许倾落可是在皇帝的寝宫大殿都没有丝毫失礼之处。
“殿下,小女知晓您对许倾落那女子有心,只是因为小女表哥的阻碍一直无法得手,小女今日的消息,定然能够让殿下开怀,只是小女也有些小小的要求请殿下应允。”
黄依依抬起了头,明明是剪水一般好看的瞳眸,内里却是满满的欲望与野心贪婪:“请殿下纳小女做太子侧妃。”
太子东宫还没有王妃,最大的便是侧妃,王妃黄依依是不敢想,但是侧妃,她想要。
那王氏虽然被许倾落摆了一下,大闹将军府的嚣张却还是让黄依依久久无法忘怀,她也想要成为那样的存在。
太子望着黄依依,蓦然间笑出了声,还不止是笑一声,而是连续笑好几声,他实在是被黄依依的话语给逗的厉害:“你说什么,黄氏,你再说一遍,本宫方才没有听清。”
“殿下,小女说想要殿下纳小女做侧妃。”
黄依依格外坚定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在太子变色之前,开了口:“小女是琅晟的表妹,不止知道他现在的一件大事,还知晓他书房中虎符和信件放在何处,殿下,只要您给小女一纸证明,小女什么都可以为您做。”
黄依依也知道只是一个消息还不足够太子侧妃的位子,看到太子那对着她轻蔑的表情,想到琅母曾经不经意告诉过她的话,黄依依牙关一咬,豁出去了。
太子凝了面色:“先告诉本宫你想要告诉本宫的消息。”
“......表哥的腿旧伤发作,已经不中用了。”
黄依依迟疑了下,开口道。
“殿下,小女要的只是一个侧妃之位。”
太子站起了身子,深深的望着黄依依,蓦然间唇角勾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若是你没有骗本宫的话,本宫会考虑考虑的。”
琅晟手中只有一半虎符,另外一半在皇帝手中,要了也没用,但是黄依依的消息若是真的,太子却可以得到不少好处,毕竟边关那些个将领和士兵别称是琅家军,认人不认符。
琅晟的腿真的不中用了的话,在这京城中可不就是任由他宰割了吗?
太子的眼中一时间全是野望。
黄依依试探着站起身子,轻摇着纤细的腰肢,走到了太子的身侧,将自己细白的手,探向了太子的掌心,轻轻的划动了一个圈圈:“殿下,依依想要太子侧妃的位子,也是对殿下倾心,前几日依依表现的那么对殿下不满,都只是为了麻痹姑妈,让姑妈将书房中的秘密告知,依依的清白身子虽然没有全给了殿下,却也是再也不能够有旁人了,只求殿下怜惜......”
太子的掌心痒痒的,一俯首便可以看到黄依依那有些松散的衣领,从上往下看到隐约的胸前风光,太子的呼吸有些重。
黄依依虽然不如许倾落,却也是个别有风情的丽人,尤其这身段儿和嗓音,送上门来的不玩白不玩不是。
太子眼中的野望渐渐的被色欲所取代,嘿然一笑,伸手探向了黄依依的衣襟位置。
“殿下,殿下,我是瑶儿,我是你最爱的瑶儿,殿下,您见我一面吧!”
王氏的声音在书房外突然响起,同时响起的是宫人阻拦的声音。
“侧妃娘娘,殿下现在在书房中办公,没有殿下的允许谁都不能够入书房的。”
“贱人,是不是你也想要得到殿下的宠幸才拦住我不让我见殿下,你这个狐媚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和殿下琴瑟和鸣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腌臜地方和太监对食呢,贱人!”
王氏一边骂着一边伸出长长的指甲对着那个开口说话的宫人那张秀丽的脸庞抓去,那恶狠狠的架势像是要将对方毁容一般。
那宫人显然没有想到王氏会骂的这么狠,一时间愣住了,被抓个正着,一声惨叫从口中溢出,身侧的宫人也愣了,看着王氏不依不饶的还要挠:“侧妃娘娘,侧妃娘娘您冷静点儿,颂儿只是遵循殿下之命......”“本妃是王家的女儿,王家的女儿不会失宠,别以为谁都能够爬到本妃的头上!”
王氏猛的推开拦着她的宫人,也不去管那个被自己抓的满面开花的宫人的,一把推开书房的门,冲了进去:“殿下,瑶儿想您......你怎么在这里!”
王氏充满柔情蜜意的娇柔声音一瞬间被尖利所取代。
“你这个贱人,你居然还敢来勾引殿下!”
王氏看到黄依依正站在太子身侧,红着脸庞整理衣襟,一时间眼睛都红了,尖叫一声,拔下发间的簪子对着黄依依刺去。
黄依依啊的惊叫一声,往太子身侧一躲:“殿下,救我!”
“王氏,你要闹到什么程度才罢休!”
太子怒喝一声,想要推开王氏,却被红了眼睛的王氏一簪子扎在了手腕处。
“嘶!”
太子惨哼了一声,手腕那里都见血了。
哐当一声,沾着血迹的簪子掉落在了地上。
“殿下,殿下我不是故意的,殿下,您相信瑶儿,瑶儿只是太爱您了,都是这些贱女人害的瑶儿失控,殿下......啊!”
王氏一声惨叫。
却是太子一脚向着愣住了的王氏踹去,将她踹的身子整个撞到了桌案之上。
“你还嫌给本宫惹的麻烦不够大吗?”
王氏面色惨淡,不敢置信的望着太子。
太子却是容色冰冷:“来人,将王侧妃带回她自己的院子,若是再不遵本宫的令便放人出来,本宫定然不轻饶!”
“殿下,殿下我是王家的女儿,你不能够这么对我,殿下!”
太子眼中满是厌恶,以往还觉得王氏不错,现如今却是觉得王氏太过恃宠而骄了。
“殿下,您的手。”
黄依依满面担忧的捧起了太子的手,下一刻俯下自己的臻首,唇凑近了太子那被簪子扎的流血的伤口。
太子望了黄依依一眼,没有抽出自己的手,不论黄依依究竟是爱他的人还是喜他的权势,其知情识趣对比起方才王氏的泼辣不知轻重却是让人心里舒服多了。
“只是小伤罢了。”
太子转头对着门外叫人:“去,本宫听说琅将军这几日身子不适,想着前几日和琅将军有些误会,想要补偿一二,拿着本宫的名帖去太医院请郑太医与陈太医去将军府走一遭儿。琅将军可是国之栋梁,本宫总要为他做些事情的。”
郑太医和陈太医都是皇后的人,自然也是他的人,若是琅晟的腿真的不成了,他自然是占尽了主动,这样想着,太子看着黄依依也越发的顺眼,给了她一个笑。
黄依依受宠若惊的抬眸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