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关门声,白夜泽把手里的叉子甩到一边。他知道薛峰搭上了沈家千金,这档子事,如果不是看在他多年供他吃喝的份上,他也不会耐心来管他吧。
白家的遗传基因甚是强大,两个儿子都有一双深邃的双眼,高挺的鼻梁,薄而细长的嘴唇,而今这俊俏的容颜,却是扭曲的厉害。
“白夜凛,算你命大,我白夜泽还会卷土重来的。”阴狠的眼眸射出点点寒光,当年把他送到英国,说是让他读书,他怎么会傻到不知道,是他不招人待见。这些年在英国用着白氏企业的钱,也培养了自己的一伙人,白夜凛,不知道你下一次还有没有这么好的命呢。
至于薛峰,也不过是大家有利可图时,互相利用而已。
等着吧,等他攀上了白氏集团的最高峰,这些人都将在他的脚下跪舔。
“夺夺夺……”门外传来敲门声,不重不轻,不缓不急。
“谁啊……”白夜泽漫不经心地听着敲门声,仍是一动不动的坐着。
“帅哥,刚刚你不是叫了上门服务。”门外传来嗲到鸡皮掉一地的女嗓。
这才想起了,刚走的薛峰于一个小时前是叫了按摩女上门,可薛峰说电话打不通。
门外的人耐性好的很,继续小声的敲着,白夜泽一脸不耐烦,腾的站起来,“臭婆娘,人都走了,还敲个屁……啊……”白夜泽刚把门一打开,话音还没落,门外猛冲进来几个人,其中为首的那一个一把按住他的脖子。
他被推压到沙发背上倒仰着无法动弹。
“疼疼!轻点。”白夜泽哪里有看到什么按摩女,分明就是四五个魁梧的大汉。他被面前这个头发像倒立的钢刷的男人用手死死摁住他的头,而他可怜的五官就这么被一只粗砂似的手掌给罩住。
“能不能给松开啊,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呀。”拼命的从那手掌缝隙中呼吸着少量的空气。他这个姿势不要说站起来,根本他现在已经脑充血了。
后面那四个人站在一旁。白夜泽意识到这会不会是他那个老爸使的招,这几个人的身形跟白宇邯实在是太相似了。
“没有错,找的就是你——白夜泽。”正以为自己会脑充血爆裂死亡。
钢刷头突然松了手,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
“稍息立正站好!”钢刷头喊着口令,除了白夜泽不明所以的盯着这五个神经病一样的人以外。
白夜泽大气不敢出,用眼睛上下打量。
宾果!一个念头像闪电跑了过去,被他抓住了。
原来老爸以前是特种兵啊,这几个不是他的兵就是以前的战友吧。显而易见的,这几个人的打扮就是军人的样子嘛。
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来暗杀他的就好。
“说吧,我爸说什么了。”反正他也没想过会逃得掉,只是没想到他躲在这个偏僻小镇还这么快被搜出来,白宇邯的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你跟我们走。”
“走去哪儿?”装作若无其事的抚着自己被掐红的脖子,真TMD下手重。
他慢慢地踱步到窗边,垂下眼眸飞快地扫了一眼窗外,只见他回头用手指着门边。
“你来了!”便用手一撑窗台,腿一甩……
“噢……”他就倒在地上,是房间的地上。
他的一举一动,分明是被这几个人盯得一缕风都透不过去,当他跳起来的同时,离白夜泽最近的那个人,一记手刀,狠狠地把他把晕了。
像拎垃圾袋一样,提起人事不知的白夜泽。
“想不到白宇邯的老大还挺逗的。”估计白夜泽听到这个人这样描述他,一定会去墙角画圈圈。原本是想逃跑的,结果被人家看在眼里,完全当他是在逗乐子。
“这里是哪里啊……”白夜泽一晃一晃地苏醒过来,以为自己是坐在船上,睁开眼皮,看着绿色的天花板,定盯一看,猛然坐直了身体。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这些坐在另一侧的人就像一尊尊的雕塑。
白夜泽惊慌的四下看去,这分明是一辆被绿帆布全包围起来的军卡。
掀开旁边一个小搭帘,这外面连绵的荒石野地。
白夜泽想到什么,疯狂地冲向车外。
“啊啊啊!痛痛痛!啊……”杀猪般的哀号不绝于耳。
“白少爷啊,你还知道痛,知道我们都很累吗,为了请你来,我们几天都没合眼了,这会好不容易的休息一会,你就别像个猴子似的乱窜了。知道吗?”说完,还在脚下使了使力。
被踩得一动不敢动的,白夜泽哪还有嘴说话,只红着眼睛憋屈地拼命挥了挥手。
小队长莫齐抬起了脚,又坐回原位。
只觉得全身都断裂的白夜泽瘪着嘴,悽惨地从车地板上爬起来,头发凌乱,俊挺的脸上印着一个线条清晰的大脚印。
老爸……你好狠的心……,白夜泽目光含泪,无比哀怨,可惜远在锦市的白宇邯一点都感应不到。
“呜呜呜……”白夜泽缩在车角,小声的为自己的未来呜咽着。
“噢!”即便自己都缩到这里了,还被人狠狠一脚踢到屁股上,好痛哦。当他用哀怨的眼睛看回来时。
“啊!”白夜泽不由自主的惊退到角落,死死的抵着车板。
“白夜泽,你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信不信我踢爆你‘那个头’!”小队长莫齐再度出言冷冷警告。
“你有什么不好解释的,再说了,就凭你现在在沈家的身份,就不用跟任何人解释。
而薛峰为着自己的目的没达到,一脸不耐的把苏柔掀到一边。
阴冷着脸,点燃了一只烟,看着烟雾腾腾升起,他开始深思以前没有想通的事情。
现在他手上是有一份沈依依的DNA鉴定复印件。如果沈思聂一命呜呼了,到时这个笨女人给他来个翻脸不认账,他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所以这个沈思聂还不能死,现在这个状态就是最好的,吊着命,他又能以DNA来威胁着苏柔。
一步一步的思索,埋头一看,苏柔哪里还还有初见面时矜持傲慢的样子。
他想到自己还要利用这个女人,仔细看看,虽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清丽的样子,淡淡的还是可以下手的。
一定是因怖生爱了,她只能这样解释给自己听,她的命不就是紧紧的被这个男人捏住吗,如果为了活着,为了千金地位,那些不值钱的廉耻要来有什么用。
突然,薛峰再度跪起身,走下床。
“町柔,你要不要喝。”薛峰赤身站在床边,继续晃荡那白色粉末飘荡的水杯,坏心的追问。
苏柔晕红的脸,警惕的心和欲望的心不断交战。
“要喝。”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来,一饮而尽。
薛峰则是拿起了椅子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穿上身,冷哼了一声。
坐在床上,理了理附近的床单,把包里的东西一张一张的拿出来细看。
薛峰垂眼想了想,或许这也是可以利用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