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见惹了炸药包,顾左右而言他,摸摸鼻子,借着去其他病房查看病人走了。
看着亨利逃也似的走了,白夜凛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哎哟!”被徐呈微一个靠枕打过来,他只得假意装疼。
“骗子,就你那小样,想骗姑奶奶我,哼”。终于收拾完毕,徐呈微大呼一口气,重重的坐在藤椅上。
“小姨,你会跟我回白家吗?”白夜凛试探地问道。
“不了,我送你回国后,我就要回我的学校继续我的经济法学习了。”越说到后面,徐呈微略有点感伤的意味。
“小姨,这么多年,我都过了,你还不能放下吗?”这么多年了,小姨一直对他母亲的死耿耿于怀。基本跟白家断了联系,十几年的时间都在国外,理由是她要读书。结果这一读就是九年。
“过不了,阿承,别劝我了,我只要一看见你爸,就会想到我姐。”这种感觉很不舒服。这次也是因为阿承出事了,白宇邯派人给她传了信,她才回来的。
“哎,好吧,你们大人的恩怨,我管不了。”白夜凛挑起嘴唇一角,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徐呈微忍不住像小时候一样,去扯他的脸蛋,才发现这个家伙早就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
不由得讪讪收回了手。
“说得自己多小似的,结果脸上的肉都瘦没有,全是一层老皮。”
“哈!我这脸是老皮,我才二十多岁,能有多老,是小姨你比较老吧。”白夜凛很喜欢和他这个年龄相差不大的小姨抬杠。
“切,你小姨我是童颜不老。”徐呈微鼓了鼓自己的嘴,像个金鱼一样睁大了眼睛,还用手机仔细照了照,看没有鱼尾纹啊。
“哎,谁不知道我小姨是个大美人啊。”奉承的话多说几句,她小姨都会打包接受。
收回鼓大的腮帮子,得意的说“那可不是,想当年我跟我姐,可是石井街的街花。”
“可是我老爸说,你是街霸哎。”白夜凛忍住笑,看到徐呈微脸色一变。
“听你家白老头说,我是街霸,那他就是黑社会头子,看他那一身恶心的纹身。跟个老流氓似的。”末了,还不解气的哼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白夜凛终于知道自己喜欢捉弄人的本性从哪里钻出来的了,白宇邯是个严肃的闷葫芦,而他的母亲则是个温柔贤淑的女人,当然这都是听别人说的,他对母亲的印象太模糊了。
他一直奇怪自己内心总有一股想要捉弄人的性子,压都压不住,除了遇到那个女人,原来,这个遗传来自于他这个小姨啊。
“对了,阿承,你这次出这么大的事,不知道你家白老头会不会把白氏企业发送给你啊。”白氏企业在徐呈微的眼里就好像一个货物似的,打个包就可以给她的侄子了。
“我倒是无所谓,他愿意给谁就给谁了。不过估计白夜泽是没机会了。”白夜凛眼底透出一丝犀利的光芒。
自从上次揍了白夜泽一顿之后,白宇邯还把他叫去书房狠狠批了一顿。说是本是同根生,这次这个同根直接就是要他的命啊,看来他老爸满世界的找他,估计不会轻饶了白夜泽,他的底限就是不准一家人窝里斗。
“我还听说啊,白老头把白夜泽的表妹一家人发配加拿大了。”这个人真的很讨厌,阴魂不散似的,每天给她发什么进展,她又不是要管他的家事,人家表妹什么事关她P事啦。
“哦,他们本来就一直住在那边啊。”白夜凛若有所思。
“这次不一样啊,不光让他们去了加拿大,还不准他们再回国,不准回国哎,真是悲剧,哎,我觉得你爸好霸道,连人家的国籍都给人家取消了。你爸他还说……”靠靠靠,徐呈微咬到舌头似的捂住嘴巴。
多希望,这小子心不在焉没有听到。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哦,原来是我爸告诉你的啊,我就说嘛,小姨十几年不跟家里联系,谁会来跟你打小报告,原来是我那个严肃的老爸。”徐呈微恐惧的紧紧闭着嘴巴。希望这小子不要乱猜什么。
看着小姨滴溜溜乱转的眼睛,白夜凛一脸的坏笑。“小姨,你跟我爸没什么吧……”话音未落,他就快被徐呈微拿着抱枕打残了。
“你这死小子,敢消遣我,清了毒,你就无法无天啦。”故意重重拿起,轻轻打了几下。
“其实,你跟我爸在一起我也没意见。”这是真话,两个人都孤单那么久了。希望他这个想法,他老妈在天之灵不会怪他。
“去,小孩子家家的,不准再说一句了。”徐呈微红着脸,大声着阻止白夜凛再说下去。
办好了手续,两个人终是离开了医院,来到了机场。
“我说,明明你爸给你安排好了直升机,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啊。”徐呈微拿着两张回锦市的机票,偏着头瞪着白夜凛。
“低调点嘛。坐这里。”拍拍身边的座位。
“来,笑一个。”徐呈微嘟着嘴和自己帅气的侄儿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疯狂自拍。
哎,白夜凛抚额无语微笑,这时,他想起了那个见到他就冷着一张脸的女子,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身边已经有了新的追求者。
想起自己的心被淋湿的那个下雨天,到了现在,他还觉得心在默默地发疼。
“好了,不跟你鬼扯了。呐,我就这么多,现在你的卡也被停了,你身份证也不敢用,你就是一个黑户,你老兄啊,还是好自为之,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吧。”薛峰若有所思盯着懒洋洋的白夜泽。
“卡里有多少啊?爷我可是一天要烧几万块啊。”白夜泽抬起头,瞪着薛峰,含糊不清地说,这么早就赶着要走,这不饭还在吃么。
“卡里估计有二十来万吧,你省着点花,我又不是你那个开印钞厂的老爸。”薛峰提着包走到门口,回看那个英挺的背影,神色阴暗不明,兀自甩了一下头,拉开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