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了,林铁沉着脸色,赶紧将汤药端给林云,“快趁热喝了吧。”

“恩。”林云也没计较时间长短,端起了碗,顺道把另外一碗递给魏庄主,“大家都喝吧,就当预防一下。”

“谢谢。”魏庄主接过一饮而尽,末了还不忘询问林铁,“林铁兄弟,晴儿那边,不知道有没有送过去?”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提起那表里不一的疯婆子,林铁差点肺都要气炸了,没好气应了一声,他径直就走到卧室里给昏迷的波斯男子喂药。

魏庄主饶是神经再大条,也知道林铁是在不爽他,在林云面前尴尬地摸摸鼻子,干笑道:“想不到林兄还精通药理,确实令人佩服。”就是这汤药熬煮得不够火候,不过这话他可不能说出口,免得把林云也给得罪了。

虽然不清楚哪里得罪了林铁,可再见到林铁出来的时候,魏庄主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几分友好,“林铁兄弟,还得劳烦你将方子交给药童。”

“恩。”依旧是单调的尾音,林铁扯了方子就往外走,连眼神欠奉,看得林云也是莫名其妙。

这弟弟平时挺礼貌懂事的,魏庄主是干了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会把他惹出这么大脾气。

不过眼下她也没心思去管弟弟的小脾气,她径直进了卧室,守在床边等着床上的波斯男人清醒过来。

忙活到出第一个药方,几人才有心思去盘问事情的始末,小童目睹了全过程,此时站在卧室中,条理清晰地将事情一一道来,“他是从东边大街跑过来的,当时身上裹着披风,血并没有流在大街上,进了药庄大家都在忙,他说的是异族语言,庄内也没有人听懂。后来他就突然冲到药台上,想要去抢药,阻拦之间,不小心扯掉了他身上的披风,才发现他浑身是血。后来没找到药,他就已经陷入了昏迷。”

整件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前后不过是片刻之间,听完之后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细细想来,小童话语之间,还是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你说,他裹着披风一路走过来,街上都没有滴下半滴血?”林云微微眯着眼睛。

小童转眼看着她,小孩子清澈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分外肯定地点头,“恩,我肯定,因为将没有沾到血的百姓请出去的时候,我看过门口,上面没有血迹。”

林云陷入了沉思。

魏庄主摸着小童的脑袋,轻声嘱咐他下去休息,毕竟再镇定也只是一个小孩子,回答问题的时候还是可以看得出当时内心的恐惧。

待人走后,林云还是默不作声坐在那里,在药效出来之前,他们唯一的选择,只能是等待。

在这沿海地带,航运四通八达,每日来往通行的人流量极大,蛇龙混杂,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魏家药庄再次开店看病近百年,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遇见过,对于此次的事件,魏庄主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许是从船上感染了疫病跑下来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