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火把举起,士卒们迅速的将牛尾上所拴的可燃物点燃,尾巴火起,痛苦的耕牛立刻嚎叫了起來,疯狂的向前顶撞笼门,想要冲将出去。
“开笼,”田单又是一声大喝。
令旗落下,冲天的冲鼓声骤起,一千面笼门几乎在同时被打开。
震天的巨响中,千头火牛狂撞而出,嚎叫着埋头向前撞去,向着迎面的匈奴铁骑,疯狂的辗去。
汹汹不可一世的匈奴人们,正准备大杀一场,一抬头间,却猛见千头火牛狂冲而來,霎时间都惊到目瞪口呆。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本是得意的袁尚,瞬间也惊到愕然变色,连下巴都快掉下來。
临战前,周军前阵突然不攻自破,袁尚心中就掠过一丝不安,当他看到那无数的火牛冲辗而出时,整个人已被惊恐所包裹。
“火牛阵,不好,张元竟用了火牛阵,”同样惊恐的逢纪,到底见识不弱,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这历史典故。
袁尚身形剧烈一震,险些惊到从马上掉下來,恍然惊悟的他,吓的完全乱了分寸。
“这个张元,竟连这种失传已久的奇阵都能布出來,当真是……”
司马懿脸上亦浮现出一丝惊叹,不过他却远比旁人要镇定,惊异只一瞬,便沉声道:“越公,张元既出此奇策,匈奴人绝非敌手,我们千万不可被连累,速速下令撤退吧。”
袁尚猛然清醒,脸上尽是羞恼不杨。
他原还想着仗着匈奴之兵,灭了张元报仇,谁想又跳进了张元的坑中,什么主动后撤,原來只是引蛇出洞而已。
再次被羞辱,袁尚羞恼之极,却又惊恐之极,咬牙片刻,只得喝道:“鸣金,全军撤退,向箕关撤退。”
七千多号的越军,早给周军火阵阵吓懵,不等袁尚的号令传下,就已丢下前边冲锋的匈奴人,纷涌狂奔。
金声响起,为时已晚。
正前方处,一千头火牛已挟着无可阻挡的冲击力,轰然撞至。
袁尚惊到倒抽凉气,眼睁睁的看着汹汹火牛,如火龙般撞入匈奴阵中,一路狂辗,将那些不可一世的匈奴骑兵,连人带马掀上半空,辗为肉泥。
原本來势汹汹匈奴,万万沒有想到,竟然会碰上如此不可思议的攻击方式,他们成百上千被撞翻于地,不是被牛角上的刀刃捅死,就是被牛蹄踏成粉身碎骨。
火牛所向,摧毁一切,只将血与火的地狱之路留在身后。
四万之众的匈奴铁骑,一时來不及收步后撤,转眼之间便被火牛群冲垮,死伤惨烈之极。
“怎么回事,怎么可以,这是为什么,那个张元他是神吗,牛怎么可以听他的命令,”于夫罗已是惊到了语无伦次,脸上的狰狞狂傲尽散,只余下了惊恐茫然。
匈奴人本就原始愚昧,更信鬼神之说,张元竟能御驶牛群作战,在于夫罗和匈奴人眼中,俨然已如神灵般的存在。
惊恐的于夫罗,哪里还敢再战,只能拨马转身,跟着他的残兵败卒们一同向西面狂奔。
大单于一逃,匈奴骑兵更是土崩瓦解,如过街老鼠一般,四下狂逃。
只是匈奴骑兵数量太多,变故又这般突然,一时片刻根本來不及丢头,反而披此拥挤,互相踏踩,死在自己人的辗压之下者,更是不计其。
火阵群,继续狂冲。
放眼望去,从周军阵前向西,长达数里的旷野,已被火牛群辗成了一片血的路洋。
奔逃中的袁尚,偶一回头,看到这等惨烈的败状,惊怒到肝胆几裂。
“张元。。”他空有一腔的惊怒,却只能咬牙切齿而已,脚下逃命的步伐,却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七千越军,抢先一步逃出战场,免遭那四万匈奴骑兵的惨烈。
北南两侧方向,正在袭据周军侧翼的一万多匈奴骑兵,瞧见主力被摧毁,斗志就此瓦解,也纷纷崩溃而逃。
“周”字王旗之下,张元一双鹰目,清清闽闽的目睹了匈奴人被摧毁的盛况,年轻的脸上,不禁扬起了畅快之极的狂烈之笑。
“田单,做的好,本王沒白召唤你……”
心中如释重负,张元一声狂笑,手中战刀狠狠向前划下,厉声道:“大周的将士们,随本王全线出击,杀尽匈奴胡狗,一个不留,”
呜呜呜。。
肃杀的号角声,冲天响起,大周王旗摇动如风,指引前进的方向。
“杀尽胡狗。。”
九万周军步骑将士,齐声咆哮,震天的怒吼声中,挟着狂烈的复仇之心,轰然裂阵,向着败逃的匈奴敌兵杀去。
潮水一般的洪水,铺天盖地一般,辗向了败溃敌卒,将那些來不及逃走的匈奴人,毫不留情的撕成粉碎。
“嘀……宿主取得修武反击战胜利,获得残暴值1,86。”
张元放声狂笑,拨马狂冲,一路肆意收割着匈奴人的首级,挥纵大军一路追杀。
九万周军一路不停,连追数天数夜,誓要杀尽匈奴入侵者。
张元在狂追,袁尚则在穷逃。
被吓破且的袁尚,一口气也不敢多喘,接连弃却温县等城池,一口气,逃回了箕关。
张元则穷追不舍,收复河内诸城,一直追到了箕关城下,才停止追击,安营下寨,准备进攻箕关。
这时再清点收获,张元才发现,这一役他竟然斩杀匈奴兵竟有四万之众,光缴获的战马就有两万多匹,其余所获的兵器旗鼓之类,更是不计其数。
南匈奴的主力兵马,在这仗中,几乎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尽管袁尚和他的七千越军,及时的逃回了箕关,几乎沒有受到什么损失,张元却知敌军军心已崩,已不足一战,遂也不急于攻城,只令安营休整,待将士们稍稍回复体力,再一举攻下箕关。
箕关。
关城之上,袁尚望着城外士气旻扬,耀武扬威的周军,脸色阴沉如铁,眼中尽是惊魂未定之色。
他好容易才颎伏下恐惧的心情,转眼脸上又生恼怒,瞪向逢纪道:“张元诡诈多端,本公早说了要小心,你为仲还要劝本公出战,又被那张元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