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西向东,绵延数里的袁营营墙,已如同一道年旧失修的旧城墙,被张元这么轻轻一推,便即全线倒塌。
士气,在这一刻,已成了决定胜负的关键。
袁军虽众,士气低落到谷底,又焉能抵挡旻热如火的张军进攻。
营墙一破,十余万袁军士卒,纷纷丢盔弃甲,狼狈逃窜,任凭颜良文丑等大将,如仲斩杀也扼止不住败势。
眼见大已去,颜良文丑等将,也无力回天,只能跟着败兵一同望北而退。
七路张军将士,攻破敌营后,按照原先的作战计划,如一支支利箭,向着袁绍所在的中军腹地射去。
诛杀袁绍,才是张元此战的终极目的。
袁绍一死,袁氏集团立刻会分裂,河北诸州也将再次陷入混乱,张元的大军就可以趁势北上,杀过成河,一鼓作气的将整个北方统一。
一旦北方一统,什么关中的董卓,什么凉州的韩遂,什么江东的孙策,都将不值一提。
杀到兴起的张元,一路连斩乱砍,踏着血路,向袁绍的大帐杀去。
此时此刻,中军中的袁绍,已僵石如一樽石像,木然的坐在那里,脸色阴沉如铁,目光中流转着悲愤。
“杀袁绍。。”
“杀袁绍。。”
外面的喊杀声兴來兴近。
“报。。正门失守,袁军铁骑已杀入。”
“西营营墙被攻破,文将军已溃败。”
“报。。东营也已被击破,七路敌军正向我中军杀來。”
飞奔而來的斥候,将一道接一道不利的消息报來,每一道消息,却如重锤一般,在袁绍心头狠狠一击。
到了这个地步,谁都知道,大势已去。
许攸等众将士们,个个都心急如焚,指望着袁绍下令撤兵,他们才好逃命。
谁料,袁绍却顾及着颜面,到了这个时候,却还硬撑着头破,就是不下令撤退。
“主公,敌军已突破我们最后一道防线,就快杀到这里來了,请主公速速撤退。”染血的颜良大步入帐,颤声叫道。
众谋士们皆是一震,脸上尽是惧色。
袁绍的身形同样是剧烈一震,眼中瞬间也闪过一丝惧意,却铁青着脸,咬牙叫道:“我袁绍堂堂四世三公,天下第一大诸侯,手握四州之地,十五步万步骑雄兵南下,仲等的盛势,岂能被那卑微的小贱击败,我不退,誓死不退,”
到这个时候,袁绍还死要面子,许攸等众谋士们,都快急到要哭了。
大帐外,杀声已震碎耳膜,听声音张军已杀至了百步之外,眼看着就要杀到大营了。
逢纪一咬牙,向着颜良使了个眼色,正色道:“主公身系天下安危,岂能有失,为了大局,只能冒犯主公了,颜将军,你还在等什么。”
颜良会意,当即上前一步,强行扶起袁绍,连拖带扶的就往外走。
逢纪等一众谋士,急急忙忙的跟在后边,一窝峰的奔出帐外。
“颜良你好大的胆子,快放开我,放开。。”袁绍虽嘴上愤怒大骂,脚下却话的很,并沒有做顽强的挣扎,很是顺从的任由颜良架走。
堂堂天下第一大诸侯,就这样被自己部下拖着,狼狈不堪的逃离大帐,被强行扶上了马,向着北面逃去。
上马的袁绍,暗松了一口气,向着南面望了一眼,悲愤黯然的眼中,是深深的不杨。
眼前发生的一眼,就算是他作一万次的梦,都绝不会梦到。
就在六个月前,他还挟着扫灭公孙瓒,一统河北之威,率领着如云的猛将,十五万步骑大军,浩浩荡荡的挥师南下,仲等的意气风发,自以为弹指之间,就可以击灭张元,一统中原。
然后,他就将桀骜不驯,扫清**,一统天下。
那个时候,他就可以一脚就碍眼的汉帝踢开,自己坐上皇帝宝座,尝一尝九五至尊,天下臣服是什么滋味。
可惜,这一切的宏图,这一切的美梦,都被那个叫张元的小贼,领着一群之名的无名之徒给击碎了。
几十万的大军,就此崩溃,苦心经营多年的军力,就在今夜灰飞湮灭。
就算逃回河北,他的颜面威名又将何在,他又拿什么來重振旗鼓。
“张贼张元”袁绍咬牙念着这个让他莫受羞辱的名字,咬牙张久,悲愤张久,终究也只能是一声无奈的苦叹。
然后,他转过头去,只能随着败溃兵流,向着北面逃去。
可惜,他想逃,也得问问张元同不同意。
就在袁绍前脚刚才转身,后方杀声大作,天崩地裂,数不清的张军铁骑,沐浴着晨辉,挟裹着漫空的血雾,已狂追而至。
“张”字大旗,傲然飞舞,穷追而至。
袁绍骇然变色,急喝道:“文丑何在,速去挡住张贼。”
文丑得令,不得不从,只得率一队骑兵,折返而回,向着张军杀去。
凭着96的武力值,文丑纵枪狂杀,一顿乱杀,勉勉强强的拖住了张军追击速度。
“姓文的,你萧爷爷寻你多时,哪里走。”半空中一声暴喝,却是萧摩诃纵马舞枪,杀破乱军,直取文丑而來。
冤家对手,再度战成一团。
萧摩诃杀至,立时压制住了文丑的威势,张军速度再起,铁骑之师铁追袁绍。
袁绍眼见文丑拖不住追兵,心中更慌,大叫道:“颜良,你也去,给我挡下追兵。”
颜良无奈,不敢不听军令,只得也率一队兵马,返身杀了回去。
就在颜良还不及冲出十余步时,斜刺里一队兵马狂杀而至,将他一两千精骑冲成了两半,为首一将白马银枪,威势无双,正是张元大将冉闵。
“颜良,咱们又见面了,分出个胜负吧。”冉闵自信的一声狂啸,纵马舞枪,如一道银色的闪电,狂射向颜良。
颜良不及多想,只能举起长枪,倾力相战。
两员武力值皆为97的猛将,就此战成一团。
两路袁军的阻击之兵,皆被张军所拖住,中路张元一往无前,挥纵着铁骑穷追。
十三太保李存孝开路在前,手中溜金槊化成漫空的金色流光,四面八方的飞溅,只见金光,不见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