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他穿越了。”
“什么?夫人?您的意思是……”
无事,你先下去,我要好好想想。刘洢璕紧闭双眼默了会神。
明渠徐徐退下,又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好几眼,终于还是迈过了门槛轻轻阖上了门。
刘洢璕呆在房里,与榻上的楚曜对坐。烛火摇曳,照耀得整个内间的饰物摆设也有些摇曳了。
刘洢璕望着楚曜忽明忽暗的脸,心下突然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情绪,一种感动与憎恨交织,寂寞与悲伤共舞,想念与猜疑矛盾的情绪。
她的心中想:楚曜他修习了父皇卷轴的功法,后面的穿越术连我自己都才堪堪掌握。其一,他的体质不一定适合修习这功法,其二,他修习的时间太短。他这样冒着性命之危究竟是为了什么?穿越术有两种,一种是不带身穿越,即只有灵魂穿越,这种就必须要在穿越的目的地要有一个可接受穿越者灵魂的身体,一般选择濒死者的身体,当濒死者灵魂离开之时,穿越者的灵魂趁濒死者身体未死之际立即住进去。另外一种是更难的、要求施术者能力更高的带身穿越,就是父皇把我从昱暻国送到五十年后的大禹国所使用的。用现代科学来解释,就是他必须运用功力把我全身的分子甚至原子都打散,然后合着灵魂一同打包穿越至另一时空,再在另一时空又重新按原来的排列将分子原子重新组合为原来的我的身体,最后把灵魂灌入进去。这简直是要逆天了!难怪父皇的卷轴里说这一种穿越必须是要特殊体质的人才可以。
好在楚曜应该是细细看了。他选择的第一种,那他究竟是去了哪个时空?又是干什么去了?
刘洢璕想着即使自己能力爆发带身穿越去找他,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更不知道他借用了谁的身体。最关键的是,楚曜的功力不够,根本无法自己回来,只有他在那个时空的身体死了,他的灵魂离开了那个身体,他才有可能回来。那么如果是这样,就势必要有两个充分条件,一是由于楚曜功力不足又是急功之举,那么楚曜那个时空的身体死之时,必须要有人去接引他的灵魂回来,才能保证他的灵魂不迷路不丢失。二是还要保证楚曜这个身体不出问题,若是这个身体出了问题或者身体死了,那他回来怎办?重新弄一个身体?还有一个刘洢璕自己的因素,她如果带身穿越,以她的功力又能否成功,又能坚持多久?一切都是未知数。而楚曜现在的身体已经在开始衰弱,若不赶紧去捞他,再耽搁下去,只怕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莫名其妙的,眼泪就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她苦笑了一声,抬头望了望宫室的顶,十八星煞应该在房顶蹲守吧。又转头看了看窗外,那里可以看见园子里的一株红梅,那艳丽夺目的鲜红,仿佛是虚名真人的骚袍子。哈哈哈。她心里笑话了虚名一番,想着此时若是虚名在该有多好,自己竟没能留下他的联络的办法,也不知虚名有没有救回父皇呢,不会他才刚刚去救回父皇,就又要来救我了吧,呵呵。
刘洢璕哭了一会,又笑了一会。最后她定定的看着楚曜的脸,伸出手去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楚曜,不管你是怎么对我,不管你对我多恨,多绝情。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你。可当我重新看见你才知道,遗忘也变得这么不容易。希望你可以活着回来,希望我的父皇也能活着回来,若能用我的命换你俩的命,我愿意换!呵呵。我是不是太贪心了?若是只能换一个。那就换……
刘洢璕想到这里,发现不能再想下去了。无论是时间还是她纠结的思路都已不允许。她测过身子坐下,面对正门,唤明渠进来。
明渠应声而入,向她深深作了一揖。
“我吩咐与你的事,一必须全部做到,二不可让外人知晓,三不可多问。你可信我?”
“属下相信皇后!”明渠抬起手又深深作揖,“属下现如今只相信夫人您!您不仅是我主子的夫人,您不仅是大禹国的皇后,您不仅是麒麟宫的宫主夫人。您是我明渠敬佩的人!您是真正关心真正爱着主子的人!属下定唯夫人命是从!”
一向不会如此表忠心的明渠明统领今日的确做了很多保证。也看得出你的确在乎你的主子。那把这件事交托给你我也放心了。你听好了!
你一会出去吩咐十八星煞务必守好这承乾殿,任何人不得出入。等你回来,也许我已经不在这里,不要问我去了哪里,我是去找楚曜了,找他的魂魄。你不要问也不要猜,只要相信我照我说的做就行。等你回来,若我不在,你就在这里日日陪着楚曜。观察他的身体,时时给他渡一些真气,若你真气有限可叫瞿四侠和屈门寒来,但他俩不可相见,以免这种关键时刻再节外生枝。你要做的,就是在我回来之前,要保楚曜的身体不死!
那你要去多久,夫人?
我也不知,也许很快,三五日,也许永不。
那我如何能……
若是真的保不住他的身体了。就赶紧找一个濒死的人,养在承乾殿。
“这是唯一的法子。虽是冒险了些。可也别无他法。咱们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是夫人!”明渠扑通一声跪下朝刘洢璕行了一个大礼,便按照她说的匆匆去布置十八星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