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过韩孝更打不过,安想在困意中妥协。.

“好啦好啦,你们重要。”

她已经暗暗的决定好,先应付过今晚再说,至于明天的客户她是一定要去见的,那可是关系两个亿的交易啊。

带着小小的负罪感,安想用被子盖住了头。韩孝总算没有烦她,她很快就睡着。

第二天的早晨,天刚蒙蒙亮,身边的韩孝睡得很沉,她轻手轻脚的起床洗漱,离开以前,心里暗暗的保证,她一定尽早赶回来。

因为担心脚步声会吵醒韩孝和两个孩子,所以她干脆光着脚。

还是冬天,光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很凉,她忍不住一个哆嗦。

下楼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开灯,只借着手机微弱的光抹黑前行。

刚到玄关,她弯腰准备穿鞋,昏暗的客厅一下子被点亮,她吓了一跳,差点没叫出声来。

当她抬头的时候,看见韩孝懒懒的靠在墙上,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安想干笑两声,有些心虚的问,“你醒了啊。”

韩孝没有理会她,慢慢的走下楼来。他一面下楼,一面还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饱的样子。

随着韩孝迈着懒懒的步子向自己走来,安想有种特别不详的预感。那种感觉,让她恨不得夺门而逃。

最后,她果真付诸行动了,只是没能成功。

丫的,竟然把门给反锁了!

安想低咒一声,脸上却没将内心的愤慨表现出来,除非她想死的很难看。

“我就想出去跑跑步,你怎么还设置密码了。”

安想尴尬的笑简直比哭更难看。

韩孝又打了一个哈欠,布满困意的双眼明亮了许多。

他用眼睛扫了安想一眼,漫不经心的问,“跑步穿高跟鞋?”

安想低头看了脚下一眼,有一种想找块豆腐撞死的冲动。

她就知道,要和韩孝这重心机boss做斗争,是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的。

既然偷跑被抓包,安想索性坦白招供。

“下周,下周我一定放下工作好不好,今天就放我去嘛。”

安想双手合十在胸前,一脸诚挚的表情。

韩孝无动于衷,一口拒绝,“不行。”

安想仍不放弃,她分明都已经看见两个亿在朝自己招手了,不是两千,不是两万,而是两亿啊……

她试图做最后的努力,但话都还没说出口便被韩孝不容商量的语气给打断。

“不行就是不行,作为家长,要给孩子树立好的榜样,遵守承诺,懂不?”

韩孝式说教,真真是让人无力反驳,反正他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安想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道,这个**主义者,当初让她管理安氏的是她,现在干涉她工作的又是他,她牙痒痒啊……

最后,安想不但没能去见成客户还被没收了手机。

看着韩孝那洋洋得意的脸,她恨不得扑上去咬他。

一整天,安想只要一想到那飞走的两个亿就精神不济,那可是一笔大买卖啊。以前掌管安氏,她还从未签过这么大的单子,这次眼看要成功的,被韩孝搅黄了。

用费妮的话来说,自从安想重新执掌安氏就掉进了钱眼里。

夜里。

一回家安想就迫不及待打开了电脑查看邮箱,她甚至抱有一丝侥幸希望那笔单子能出现转机。

可邮箱并没有一封未读邮件,她的心彻底拔凉拔凉。

打开聊天软件,她找到了负责和她签单的负责人,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按下了视频通话的按钮。

电脑发出嘟嘟的响声,安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分析自己现在的行为,无疑是送上门讨骂。

但如果那人骂了过后还能跟她签合同,她也是愿意承受的。

并没有等太久视频被接通,安想看见一张属于西方人特有的脸。深邃的眼,立体的鼻,简直就是上天精美的杰作。

安想惊叹电脑里出现的男人的美貌时并未忘记自己的目的。

她纠结与该如何与这位西方美男交流时,对方却先出声,而且一开口便是流利的中文,发音好得让人惊叹。

“是安氏的安总?”

震惊之余,安想反应还算迅速。

她点点头道,“是的,今天非常抱歉。”

男人笑,“没关系。”

安想惊诧于他的脸上看不见一点因为她不守时不守信的不快,于是问,“您似乎一点也不生我的气欸……”

男人微微的诧异,不解道,“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安想说,“我今天没有赴约,你不生气吗?”

男人了然一笑,摆摆手,“没有关系,反正合同你和韩总谁签都是一样。”

男人这话安想有些没明白,而男人也似乎读懂了安想迷茫的表情,惊讶道,“你难道不知道?合同已经签过了。”

“啊?签过了?什么时候?”安想吃惊而瞪圆的眼睛写着满满的担忧,这个人不会是被人骗了吧,她都没有赴约,合同不是她或者韩孝签字是根本不起作用的。

男人说,“韩总派人把签好字的合同送了过来,上面的条款我和老板都十分满意,他没有跟你说吗?”

话音落下,安想当场差点没气得七窍生烟。

可恶的韩孝……

欲找韩孝算账的某人气鼓鼓的下楼。

她一把夺过韩孝手中的书,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合同已经签了!”

韩孝一脸无辜,“我说了的呀。”

“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也在,所以我以为你知道。”韩孝抿起嘴角,无辜的耸耸肩。

安想,“……”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在路上给谁打过电话好不好。

郁闷不已的安想不曾留意,她身旁的某人眼底的那抹狡黠,更不曾留意他因强忍着笑意而轻微抖动的肩膀。

对韩孝而言,偶尔捉弄一下她已经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种乐趣。

如果不是安跃,韩孝觉得他和安想能够就这样吵吵闹闹的过一辈子。

他所担忧的,终究是要发生的,即便他曾怀有一丝侥幸。

阳春三月,应该是春天回归的季节c城却依然白雪皑皑。

雪白的马路上,已经少有车辆,韩孝坐在餐厅的靠窗位置,看见那抹纤瘦的身影艰难的走近。

他杵着拐杖,在雪地踽踽前行,红色的大衣在雪白的世界里显得特别的扎眼,以至于他一眼就能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