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干什么!小主正在歇息呢,站住!”
“这都是王爷吩咐的,姑娘别为难我们了。”
刚午睡起来的杨芊芊皱着眉不满道,“怎么吵吵闹闹的,外面这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粗鲁的撞开,几个士兵模样的人闯了进来。
“大胆!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哪,居然随便乱闯!”
领首的人微笑着抱拳,“王爷丢了东西,怀疑是府上的人贪心偷走,特派人搜索,各院落都有人搜查,还望姑娘莫要为难我们。”说完朝挥挥手,后面的人随即开始翻箱倒柜。
杨芊芊一开始还有些慌,做贼心虚还是有些底气不足,听完后稍稍放了心,她可没偷过东西。
于是她笑着制止了想要发难的丫头,恭敬地和来人客套,“既然是将军的吩咐,那自然是要听的。”只是她时不时朝卧房看去的双眼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眼看着那些人翻了外面还想闯进她的卧房,杨芊芊有些坐不住了,“这是不是有些不妥,那毕竟是妾身的闺阁。”
“王爷说了,所有地方都要搜。”男人完全不看故作娇柔的杨芊芊,让她恨得没咬碎了牙。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进去搜查的人都出来了,杨芊芊看着不像是发现了什么的样子,顿时放了心,也没想着去看看有没有少什么。
“这么说来王爷是在府上咯?”她拨了拨刘海,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是啊,听说王爷一回府就很生气的样子让人搜后院了,不知道打破了多少东西呢,还是小主受宠,看看那些人都不敢大动。”
这话说得挺受用,杨芊芊捂着嘴听丫鬟讲述其他院子里的事笑个不停。
“小主,要不翠藤再帮您重新梳个头打扮打扮,王爷既然在府上肯定是会来您这的,指不定马上就要到了呢。”
“就你嘴甜,去把那些新衣裳拿出来,我也该试试新的了。”
“哎!”
此时的书房里,司空荀面前放着一个白布娃娃,上面又是贴字又是刺针,被针刺到的地方竟隐约有些红色,看着就恐怖得很。
“你说,这东西是在杨芊芊房里找到的?”
“回王爷,属下不敢欺瞒,此物正是在杨姑娘闺阁的床榻缝隙里发现的。”
司空荀终于明白何子默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你说说,这是什么东西。”
那人有些犹豫,半晌斟酌开口,“此乃苗疆巫蛊之术,只要将人的姓名生辰八字写在上面,就能施法诅咒。”
苗疆的巫蛊小孩子都有所耳闻,这诅咒娃娃更是经常有人会偷偷的尝试,要不是缺乏某些必要条件,恐怕这种诅咒会到处泛滥。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身为苗疆人的杨芊芊不可能不知道,司空荀揭下字条,上面的字已经模糊开来,完全看不清原本写了什么,就算如此他还是猜得到那名字的主人。
司空荀握紧了拳头,他深呼一口气开始一根根拔除银针,动作轻柔小心,生怕那人会因为自己的动作而疼痛。
最后一根针被拔了出来,密密麻麻的针孔看着渗人,更别提有些还泛着血迹,也不知道是不是人故意滴上去的,隐约竟形成了一个字。
“川...”司空荀下意识读了出来,下一秒他恍然大悟。
他原本不就是单字名川吗?
下面的人依旧守着门目不斜视,他们都是司空荀的心腹,也就是那几个被派去杨芊芊那的几人。
司空荀想通了许多事,顿时恨极了杨芊芊,他阴沉着脸,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满是冰冷,“把杨芊芊给我压过来。”
杨芊芊没有等到司空荀,倒是等来了请她过去的人,来跑腿的下人态度还是挺恭敬的,她也没多想,满心欢喜的跟了上去,眼看着马上就到书房了,她正了正姿势让自己看起来在最完美的状态,完全没注意到门口的人就是之前去搜她房的那些人。
杨芊芊走进来的时候,司空荀正在拆解那个娃娃,一小撮黑发刚刚冒了个头,在一片白色内特别显眼。
“芊儿见过王爷。”杨芊芊熟练地打着千儿,抬头就是这么一副在她看来异常惊悚的画面,当即吓得冷汗淋漓,直接站了起来。
“本王让你起来了吗?”司空荀丢出一句看也没看她,那一撮黑发被他把玩在手里,没一会那个白娃娃已经被四分五裂了,里面除了那些头发也没什么了。
杨芊芊已经被吓坏了,一看见那熟悉的娃娃就下意识觉得那是自己房里的,差点就真的跪下了。
“杨芊芊,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到现在她还抱着侥幸的心里,因此听到司空荀并没有明显情绪的问话还在尝试装傻。
“回王爷,芊儿不知。”
“不知,好一个不知!”司空荀冷笑几声,“这东西就是在你房里发现的,你居然说不知!”
他一把将已经分尸的娃娃扔到地上,正好在杨芊芊面前,满是针孔血迹的背部明晃晃出现在杨芊芊视线中,她不自觉的吞咽口水,声音有些颤抖,“王爷冤枉啊,芊儿真的不知。”
说着她抬起头,可怜的看着司空荀,殊不知这样子让司空荀更为恼火。
那张脸不就是子默生他气的原因之一吗?那就干脆毁掉吧。司空荀不怀好意的盯着那张原本还能让他起些心思的脸。
他不就是因为这脸有点像子默才会一时兴起把杨芊芊带回来的吗?不然以她苗族人的身份是根本没资格入府的。
“既然不知,来人啊,将杨芊芊拉下去,狠狠地打,什么时候招了什么时候再停。”司空荀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在让人屈打成招,要不是直接弄死人难看了点,他就直接一刀抹了她!
“王爷,王爷冤枉啊王爷!王爷!”杨芊芊喊冤的声音久久不散,司空荀直接让人堵了嘴继续打,她似乎是看出了横竖都是死,直到昏过去也没招出来,若是死撑着也许还能活着,若是认了那真的是一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去取一桶冷水来。”司空荀毫不怜香惜玉的让人浇醒了杨芊芊,女人醒来的第一句话还是喊冤,那凄惨的模样倒是惹人怜爱,可司空荀是铁了心不想放过她。
“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继续打!”司空荀冷笑着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暗房,背后除了鞭子抽打发出的破空声,女人的喊声久经不散。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杨芊芊模模糊糊的想着。
此时她终于明白了,王府丢了东西明明就是借口,司空荀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可是为什么他会知道她做的事?明明都那么隐蔽了,连翠藤都是避着的,难道是那贱人撞着了去告的密?
很快身上的疼痛就让她没心思胡思乱想了,抽鞭子的人居然在皮鞭上抹了一层盐,让她已经被打的出血的地方雪上加霜,疼痛更是加倍的从痛觉神经传来,顿时她的声音更加凄惨了。
司空荀特意嘱咐过不能让人死了,谁知道这女人有没有做其他动作,就先说她能得到子默的生辰八字和一撮头发,没有一些通道他是怎么都不信的,说不定就是何府的人,他怎么允许那种不□□留在子默身边?
也不知道这诅咒还有什么麻烦,虽然子默已经醒了,难保后面还会出什么问题。
思及此,司空荀赶紧让人去寻这诅咒的解法,可不止怎么的,竟是半天也找不到一个靠谱的,那些一开始拍着胸膛信誓旦旦的,在听了这诅咒娃娃的模样后都怂了,一个个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司空荀气得半死,偶尔偷窥看着何子默气色不错,可越是不错他越担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大爆发了。
那些人的模样,不就是觉得这诅咒太难解才说不出话的吗?
何子默倒是滋润的很,每天各种补品下去,都快补过头了,要不是他极力阻止说补太多容易伤身子,指不定何母还要准备更多的东西。
算算时间,司空荀居然已经一周没出现在他面前了,何子默百无聊赖的想。
也不怪他突然想起了那个他一直不想见的人,只是这几天实在是太无聊了,每天被按在床上,看书作画都不能超过一个时辰,更别提练武了,何母现在完全把他当国宝供着,就怕哪里磕着碰着了,好笑的是那些丫鬟下人也是一个个盯着他,偶尔他看书超了时间还会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活像是他活不长了一样。
一开始他还能厚着脸皮当没看到,后来这种眼神越来越多,他实在是无力抵抗,一个何母搬出来就够他投降的了。
要不是某天晚上他又发现有人在当梁上君子,他真的要以为那人会乖乖的呆在王府。
“四王爷,蹲房顶好玩嘛?”
司空荀假装没听到。
“既然你不下来,我上去找你好了。”
司空荀不淡定了,马上出现在床榻前。
开玩笑,天这么冷还是大晚上的,冻着他的子默了怎么办?
“打个商量吧,以后光明正大走正门,不然我还要担心随时一个丫鬟进来看见个陌生人,到时候你我都没脸面。”
司空荀摸摸鼻梁,他也想啊,但是何将军一直挺防备他的,当初他想来看望还在昏迷的子默,何将军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就好像他不怀好意一样。
真·不怀好意·司空荀可怜巴巴的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