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妙卿起的很早,毕竟也是村书记,太晚起也不像样。
打开门,就见段小涯慵懒地靠在门口,打着浅浅的鼾声,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暖意,这家伙倒真为自己守了一夜。
当年他要有这份决心,说不定早就追到她了。
“喂,醒醒!”石妙卿轻轻推了推他。
段小涯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望了石妙卿一眼:“小八婆,我上辈子欠你的!”
石妙卿莞尔一笑:“到屋里躺会儿吧!”
段小涯也不客气,把脚上的人字拖一甩,跳上石妙卿的床,床上还有她的体温,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段小涯实在困的不行,很快闭上眼睛。
石妙卿看着门口被他糟蹋的不成样子的帐篷,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伙的动手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石妙卿在门口的水龙头简单地洗漱完毕,就见妇女主任林采苹给她端了碗面过来。
棘山村的村委会办公处十分简陋,只有两间土房,还是从前生产大队的仓库改建而成,石妙卿住了一间,还有一间作为村委办公的地方,没有做饭的地方。
因此,段志达特意交代,让林采苹负责石妙卿的一日三餐。
“石书记哇,我给你送饭来了,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随便做了一些,你别嫌弃哈!”
“采苹嫂子,你太客气了。”
林采苹端面进屋,把面放到桌上,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看到床上睡了一个男人,仔细一看,这个男人还是十里八村著名的无赖段小涯。
石妙卿这才想起段小涯还在屋里睡着,急忙解释:“采苹嫂子,这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石书记,你先吃面,我先回避一下。”林采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扭着弱柳一般的腰肢款款而去。
石妙卿尴尬要死,林采苹一定是误会了,换成是谁,看到这种情况也会多想的。
“段小涯,你给我起来!”石妙卿恨恨地去推睡的就像死猪似的男人。
段小涯不耐烦地挥了下手:“哎呀,别闹,困着呢!”
“你给我起来!”石妙卿直接上手,拧他耳朵。
段小涯哇哇直叫,只有从床上下来,揉了揉耳朵,看到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抓起筷子就上。
“段小涯,这是我的面!”石妙卿气的暴跳如雷,哪里这么自来熟的人,讲不讲文明,懂不懂礼貌?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就吃,当自己家呢!
段小涯吃了两口,不爽地看她一眼:“吃你一口面而已,瞧把你小气的。”
“算了,你吃吧!”石妙卿懊恼地道,“反正你吃过了,我也不能吃了。”
段小涯不乐意了:“几个意思?我嘴里有病毒是吗?”
石妙卿不想和他理论,喝道:“快吃,吃完想个办法帮我把老鼠抓出来,否则你以后每个晚上都要给我守夜!”
“官僚主义,法西斯,黄世仁,操!”段小涯边吃边骂。
瞬间,他就把一碗面吃的一干二净,石妙卿惊讶于他吃饭的速度,怎么就跟部队紧急集合似的,有人跟他抢吗?
段小涯随手把碗筷朝桌上一扔,撒手而去。
石妙卿目瞪口呆,过了很久,冲着他的背影骂道:“段小涯,你大爷的,你能不能有点素质?!”面没吃到,还要帮他洗碗,这叫什么事?
段小涯回到家里补了个觉,刚刚没过多久,李二娃兴致勃勃地找上门来,拎了两条草鱼。
“哥,在家吗?”
秦朵出来:“李二叔,啥事?”
“朵朵,这鱼你拿着,我刚从镇上买的,可新鲜着呢!”
秦朵不解地问:“干嘛给我们家送鱼哇,无缘无故的。”
李二娃嘿嘿地笑,笑的一脸荡漾,但是这事和秦朵说不着,问道:“朵朵,你舅呢?”
“楼上睡着呢,你去找他吧!”
“出多大太阳了,还睡!”
李二娃按捺不住地上楼,把段小涯直接从被窝里吵起来,感激涕零地握着段小涯的手:“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哇!”
段小涯一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笑道:“我的药灵不?”
李二娃嘿嘿一笑,猥琐无比:“不瞒你说,哥,昨晚兄弟我鼓捣了得有一个钟头。”
“你吃了多少?”段小涯不知道他做出来超级无敌大力丸的药效如何,所以经不住问个究竟。
“我就吃了半颗,哥,你这药太神了,昨晚我可扬眉吐气了,媳妇儿跪在给我求饶呢,还说我是她见过最强的男人。”李二娃容光焕发,大为得意。
段小涯目瞪口呆,他这兄弟是猪吗?
陈翠花说他是她见过最强的男人,这句话如果深究起来,就是她还见过其他的男人,否则怎么进行比较。
可是李二娃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变强的喜悦之中,似乎没有发觉陈翠花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劲。
“哥,你看我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李二娃盯着段小涯。
段小涯急忙避开目光:“奇怪吗?”
“哥,你是不是没睡好,眼睛红彤彤的。”
“是,我现在困死了,你让我先睡一会儿。”
李二娃也不打扰段小涯,嘚瑟地下楼,欢快地哼着当地的民谣。
段小涯暗暗叹息一声,陈翠花偷汉子的事,始终让他如鲠在喉,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陈翠花明显就是欲求不满,才会与人私通,但愿他的大力丸能够帮到李二娃,把陈翠花牢牢地锁在身边。
段小涯一睡,睡到下午,段龙,大坤,小胡子提着一箱啤酒上门,昨晚段志达把卖黑熊的钱拿出来分账,段小涯功劳最大,却分的最少,因此段龙等人都觉得段小涯够仁义,特意上门表示一下。
段小涯立即吩咐秦朵把李二娃送来的两条大草鱼给炖了,段小涯对钱有个特点,只要手头够花,他一向都是大方的很,但如果手头拮据,那又另当别论了,什么捞钱的手段都能想的出来。
有点仓禀足,知荣辱的意思,自己温饱问题解决了,他就会顾上道义,倘若自己过的惨不拉几,哪里会去想什么礼义廉耻?
秦朵把一大锅的水煮鱼端了上来,酒过三巡,段龙忽然说了一句:“叔,听说你昨晚把石书记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