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夜的画碧院,灯火通明,接袂成帷。高高的灯笼,被布置得华贵无比。就连交错的树枝上都系着无数条绸带。
长瑶从未见过这样的玉荣轩,此刻她正站在那里瑟瑟发抖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对玉荣轩说话。
“侯爷讲的妾身一句也不明白--”
“是吗?”
那声拖得老长,长瑶更是心中一慌,被他居高临下的贴近。长瑶一个趔趄,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整顿下慌乱的情绪,将身体扶正,头也不敢抬,眼看便要跪在地上了,说道:“侯爷是有什么证据,来证明妾身欺骗于斯。”
玉荣轩将长瑶带起,不让她下跪。
一见到长瑶这般模样,玉荣轩脸上现出不经意的笑容,而后说道:“这个瓷瓶里的药?是什么?”
长瑶定了下神,头也不转地退到一边,在一侧的桌边坐下,小心地抬起头,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人,只见他也正微醺着眼,含着笑意看着自己,心中一紧,脸色通红,气提到了咽喉,连手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她吸气,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嘴唇,上面似乎还留有不久之前玉荣轩的温度,为何那惊鸿一吻之后,自己又瞬间离他那么远,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正在心神意乱时,无意间看到了那双钻石般的眼眸。
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此刻一见,欣喜之余,竟然有种无颜以对的尴尬。
一时间,呼吸停止,脸色由红转白,不由得低下头去,干脆逃避。
玉荣轩见长瑶不说也没了耐心,说道:“既然你不说,那肯定是补药了……那么柳氏不该尝尝?”
柳氏?柳氏是在叫她?
突然之间被玉荣轩捏住下巴,长瑶清楚的看到玉荣轩将不远处装有“凉药”的瓷瓶用内力移至到他身边。
长瑶似乎是猜测到他要做什么了,惊恐的出声道:“不要……”
“不要,不要什么?”
“紫檀不要吃这“凉药”。”长瑶一个劲的摇头,想挣开他的禁锢。
“竟是“凉药”为何不吃?”
“不……”长瑶泪水再次落下。
“不能,紫檀不能吃,这是宫廷禁药。”长瑶拼命摇头。美丽的脸上显出一种凄美感。
“你,为何会有宫廷禁药?我记得你不曾入过宫。”
“这,这是侯府大太太给的,她说只要我服下此药就不会对楚熙下手。”
“竟是如此,为何不先告知与我?”
“当时侯爷与大太太情投意合……所以……”
“见鬼的情投意合,你几时看见我与她在一起?”
“那日,就是大太太给紫檀“凉药”那日,紫檀在侯府花园里见到侯爷与大太太相拥而坐……还说待紫檀产下麟儿会交由她来抚养。”
“我那日都不在府上,如何与她情投意合?再说了,就算是情投意合也是与你一起才对。”
长瑶有些狐疑的看着玉荣轩。
“这是个骗局,如果我说过那样的话,为何她还会给你“凉药”?”
长瑶左想右想,他说得不错,为何她还会给自己“凉药”
“那我问你,你那日是不是只看见个背影酷似我?”
长瑶点头,她那日只看到背影,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玉荣轩说过一句话。
“侯爷,那日真的不在?”
“呵!本候与你二哥商议政事,其它时间不都是在陪你的嘛!”说完在长瑶嘴上亲了一口。
长瑶瞪大了眼睛。是了,方才他要逼自己吃下“凉药”。
“还有啊!那个补药也不用吃了,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长瑶有些脸红。
“现在别扭没了,那么,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在院中放的信号弹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能说。”
“不说?好,我成全你。”
此刻的玉荣轩是邪恶的。他把桌上东西一扫,掉地上噼里啪啦一通乱响。
长瑶被他抱在桌上,脱光了衣物,竟在桌上……
长瑶只觉得屈辱难耐,反抗都没有用,直到她没有了力道任他搓扁拿圆。
长瑶被他翻来覆去以及各种花样轮着来。
长瑶的屈辱被无限放大。
次日一早,长瑶独自醒来,哄好儿子后,长瑶又想起昨夜那反反复复的,一遍又一遍。刚刚想拾起筷子吃上一口菜,才发觉,没有酒,命人下去备酒。少顷,酒来了,她倒满整个酒杯。她将酒杯端起,一干而尽。
这一来一去,菜没吃上几口,酒倒是喝了不少,虽然自己的酒量不算差,但也是脸色通红,有些晕乎乎。
她双眼迷离,又忍不住看着以往玉荣轩坐的地方,似梦非梦。只见他神采飞舞,气宇轩昂,刚毅的脸庞,透着一丝淡淡的笑容,色淡如水的嘴唇,弯起了一个好看的角度。
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何要这般完美!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可以将自己瞬间抛入云霄,或是扔入深渊。
她想着,念着,又不知不觉拿起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
长瑶不知何时丢下杯盏,站了起来,微微一笑,对着梦中的玉荣轩行了下礼,柔声道:“妾身感激侯爷的宠爱有加,特地献上一支舞蹈,希望侯爷喜欢。”
没有得到回应,长瑶也不在乎。而后笑盈盈地走到厅中,朝梦中的玉荣轩含眸一笑,纤纤玉手微微抬起,摆起了一个魅惑姿态。没有柔美的音乐,没有伴舞,没有舞衣竟也没有穿鞋……
一时间,衣袂随着她凌波微步翩翩起舞,明明没有风,却如风筝般缥缈轻盈,水袖一撒,在空中化作一片殷红的云彩,撩起一阵涟漪那杨柳般的身影,轻轻一点,在殿中完美地旋转了数圈。层层叠叠的裙尾竟是如此好看。
这哪里是人间的舞蹈,根本就是蟐蛾在月宫中起舞,如梦似幻,勾人魂魄。
玉荣轩看得也是身体发冷,手心出了一手的冷汗。其实刚才那不是梦,玉荣轩是真的坐到她看的那个位置上。
为何他不出声呢?是在生气,还是在赌气?
玉荣轩此刻生气了。
明明没有穿鞋,也不怕脚冻着。偏生还要舞得这般美艳绝伦,如若不是她的脚露出一半来,玉荣轩定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三月不知肉味。
长瑶将目光投向玉荣轩,只见他星目一闪,微微一笑,她心一紧,更是难受。
长瑶摇摇晃晃般的坐上了座,朝原本要上前扶她玉荣轩魅惑的一笑,柔柔地道:
“侯爷,妾身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玉荣轩眯起双眼,淡淡回了一句。
长瑶似是醉了,并没有马上回答,却缓缓转身,怔怔发呆的端详了一会,笑眯眯地道:
“妾身听闻侯爷才华横溢,技艺超群,今日借此晨宴,妾身也想一睹侯爷的才能,望侯爷恩准!”
她的话音刚落,玉荣轩的酒杯忍不住手一抖,手中的酒杯,应声跌落在桌上,又滚了几圈,落到了地上。
玉荣轩一把抱过长瑶,双手捂着她的小脚……
玉荣轩也不在乎酒杯是否跌落,只知道她的双脚摸起来是那么冰冷。
“还冷吗?”
“侯爷还没有演示才艺。”
她咄咄逼人的样子,让玉荣轩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等你酒醒了,璟再为你演一出。”
将她放置在床榻上,看到衣衫不整的某个女人,他的心思又起……想凑过去,长瑶瞬间浑身僵硬。
玉荣轩皱起眉头,他看了一眼浑身僵硬的长瑶,干咳了下道:“你的舞蹈冠绝古今,至于璟的才艺,不看也罢。”
长瑶已经醉了,只顾盯住玉荣轩的脸,一字一句道:“侯爷,妾身又不是想摘天上的星星,只不过一个小小的要求,难道这也过分?”
“那,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某个女人又被脱光光。
许久之后,玉荣轩笑了笑。帮长瑶擦拭一遍后又替长瑶穿好衣衫,自己则是昂起胸膛,大义凛然地走到洗漱间,这阵势,堪比上断头台一般。
走到床边,干咳了一下,道:“竟然是要演示才艺,那自然得收取些费用了。”
于是某人大大方方的上了榻,拥着他刻意冷落很久的女人。此刻的宣南候为了一个女人丢下那成堆的政事不顾,此刻的长瑶也算得上是个祸国殃民的妖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