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病了(1/1)

会试之后的第三天夜里。

原本,平淡无奇的晚上,结果这一夜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宫里宫外,全都如此。

宫外,京城有三家挨着的铺子半夜着火了,火焰冲天,染红了京城的一片天,三家铺子被化为灰烬。

而这三家铺子之前还被人破过大粪等,如今,大火虽然把铺子给烧了,可是,三家盘下铺子的人却只是大早上的露了一次面,被认识的人瞧见了,之后据说这三家铺子掌柜的满脸惊恐的聚在一起,之后就找不着人了。

甚至,没人报案,可是,京城发生了这等事情,还且还是在会试期间,哪怕是没人报案,顺天府也不可能不管的。

甚至别说是顺天府了,就是京城那些来参加会试的士子们,也都盯着这个案子了,原本参加完会试,在会试放榜之前,他们暂且都没什么事可做,虽然也有仍旧在研读经典为殿试做准备的。

可是,却也有更多的人在放松,毕竟殿试只是排名,而不刷人,一切都要等会试结果出来才好。

而如今京城汇聚了来自天下各地的士子,这个时候,若是能在众人面前出了风头,那可是在天下人的跟前出了分头。

所以,这三家铺子被烧,掌柜的却不敢报官,甚至消失不见,那些个士子们一个个也都盯着呢,都想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而宫外发生的事情,是闹的众人皆知,可是,宫内发生的事情,可就没几个人知道了。

昨天半夜,皇帝熬夜批阅内阁送来的奏折,接过操劳过度,昏倒了过去。

除此外,内阁次辅谢迁,也因熬夜批阅奏折昏倒过去,被同在内阁没有回去的刘健命人紧急传来御医诊断,其结果,是心力憔悴,操劳过度,和当今圣上的病因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得知此消息的朝廷重臣前去皇宫探望陛下,不过都被挡了出来,言道陛下龙体欠安,暂不见大臣。

而也有朝臣去次辅谢迁府上探望,从谢府出来以后,那些大臣只言,往日满面红光的次辅谢大学士,如今面色惨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多少。

至此,朝中不少和首辅刘健交好的大臣,全都纷纷登门求见,万望刘健要保重身体,不可太过操劳,一些不大重要的事情,可暂且放下,不可太过劳累,若不然,这个时候若是刘健这个内阁首辅也累倒了。

难不成,把正在批阅会试卷子的李东阳大学士给拉回来不成?

曾毅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他早上到东宫以后从谷大用嘴里得到的这个消息。

如今太子朱厚照并未在东宫,而是去探望他父皇去了。

“乾清宫。”

曾毅嘴里轻声念叨了一句,这是皇帝居住的寝宫,不止明朝皇帝居住于此,就是后世的清朝皇帝也有不少居住于此的。

只不过,后世不少人听了乾清宫三个字,就误以为这是清朝皇帝居住的寝宫。

“陛下病情如何?”

曾毅关切的询问,别看他对此事心知肚明,可是若是真表现的无比的安定,那指不定就会被人找个什么借口,扣上一顶大帽子了。

谷大用叹了口气,道:“御医说是陛下操劳过度,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只不过,日后不能太过操劳了。”

曾毅闻言点头,只不过心里却是笑了起来,这御医估摸着是什么都诊断不出来,也要如此说的,更何况,原本当今圣上身体就不是太好。

“据说是昨个批阅的奏折太多了,所以陛下才熬夜的。”

谷大用低声开口,意思已经明显了,昨个可是他们把东宫堆积的奏折都送去内阁的。

如今害的当今圣上和内阁次辅大学士全都躺在了病床上,这可是天大的罪过。

“殿下怎么说的?”

曾毅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他这些个设计,为的可不就是朱厚照的态度。

谷大用开口,道:“早上殿下得了消息,就急匆匆跑去乾清宫了。”

“之后,在乾清宫呆了估摸着有半个时辰,出来以后,就让小的们先回来了。”

“不过,瞧殿下的脸色,十分的难堪。”

谷大用这话,其实没多大作用的,毕竟弘治皇帝都累的昏迷了,若是朱厚照脸色能好看,那才奇了怪了。

“陛下为天子,定然无忧的。”

曾毅冲着乾清宫方向拱了拱手,然后就什么地方也没去,就他的身份地位,去乾清宫探望皇帝,那是想都不用想的,肯定不可能。

而去谢迁府上探望,估计也够呛,而且,这个时候他去凑什么热闹?

所以,曾毅就老实的在东宫呆着,等着朱厚照回来。

只是,这一等就等了足足多半天,过了正午,朱厚照才精神不佳的阴沉着一张脸回了东宫。

“唉。”

叹了口气,曾毅迎了上去,道:“陛下身体不佳,有御医调理,估摸着这几天就能好了。”

“陛下可是天子,自有上天庇佑的。”

朱厚照抬头,双眼略微发红,脸上带着罕见的疲惫之色:“曾大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曾毅楞了一下,随即挤出一丝笑意:“怎么了?”

朱厚照低头,声音中含着说不出的低沉:“若非是我偷懒,这些天堆积了这么多的奏折,父皇也不会因此累的昏迷了过去。”

“我去御书房看过了,父皇昨个晚上批阅的,都是之前在我这堆积的奏折。”

顿了顿,朱厚照又道:“而且,我在乾清宫也听说了,次辅谢先生昨个晚上也昏迷了过去,病因和父皇一样。”

“昨个东宫这边的奏折才送去……。”

朱厚照又不傻,这么明显的事情,虽说父皇今个清醒以后没说什么,甚至还说和他无关,可是,父皇越是如此,朱厚照心里就越是难过。

“这也并非是殿下您故意的。”

曾毅叹了口气,满脸懊恼之色:“这还是怨我,我昨个怎么就想着把奏折都送去内阁了,若是能留下来些,哪怕是我替你给批阅了,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