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里格很乖,窝在陈新怀里动也不动地睡了一整晚。陈新搂着他,满意得不得了。

第二天早晨,陈新坐在床边疯狂地摇齐里格。

“起来!”

齐里格哼哼几声,根本醒不来。

他除了嗜睡之外还严重赖床,以前住在家里,每天早上妈妈姊姊轮番上阵还不一定能叫醒他。而且他除了醒不来,还会在无意识的状况下将来叫他的人也一起拖上床。

“……嗯,抱。”齐里格咕哝了几句,蹭蹭蹭地又蹭到陈新怀里,紧紧搂着陈新的腰不放:“抱抱…‥”

一大清早,陈新的小伙伴精神的很,齐里格抱着他腰,头在他的□□蹭了又蹭,导致他的小伙伴有越来越精神的趋势。

“齐里格!”

睡眠中的齐里格比想象中还要顽强,无论怎么推怎么摇都睡得香香甜甜。陈新给弄得心烦气躁,可这人根本是上天给他的天敌,他无计可施。

陈新放弃叫醒齐里格的志业,看时间还早,还是扯过被子将眼前这人盖好。

两人建立了初步精神连结,哨兵虽未有强大的精神力足以感测向导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但他静下心来看着齐里格呆呆软软的睡颜,却能感受到齐里格现在必定做着愉快的美梦。

陈新有那么一刻发觉,自己似乎有点渴盼今后的早晨都能看着这人的睡颜……当然他不晓得的是齐里格正在梦中愉快地用着中国功夫阿哒啊哒阿哒哒地将他暴打一顿。

早上八点,齐里格仍抱着陈新的腰不放,口水流得陈新的裤档湿了一片。

陈新规定自己在六点整“清醒”,现在他的确清醒着,不算违规,但他仍是不大愉快。

原因除了身边的人并未在六点清醒之外,更主要的理由在于……

他想上厕所。

作为一个身体健全的青年,早晨有厕所需求十分正常。只是他从六点忍到了八点,原本还能借着整理整理齐里格的一头乱发来转移注意力,但是齐里格的头发已被他整理得一丝不苟,现下没有其余事情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曾打算一脚踹开齐里格,但他发觉睡眠中的齐里格防御力十足,即使断了一条腿,另一条腿还能牢牢地缠着他的腿,令他无法动弹。

推齐里格,齐里格就用着软趴趴的声音说着:“抱抱。”接着用更大的力气搂着他的腰、缠着他的腿。

他真心觉得齐里格再继续用力,他必会憋不住,然后……所以他只能维持着这尴尬的姿势。

“齐先生……清醒!”陈新无奈。

齐里格头埋在他的胯‵下,他就算想看看那张脸也没办法。最可怕的是,齐里格的口水流了一片,现在他那儿湿答答的……

不行再这么下去了。

陈新知道自己已到了崩溃的临界点,他得想想新的办法。

他掀开被子,将被子扔到一旁去,空出一片战场。

他现在所要做的事便是靠着他傲人的腰力转过身来,然后用匍匐前进的方式前往厕所。简单来说,就是不管齐里格如何抱着他,他都要爬去厕所。

这种事情只有一次的机会,失败了,迎接他的便会是齐里格更加蛮横地讨抱抱。

3、2……不对,这秒喊急了。

脑内自带码表的陈新甩甩头,让自己保持冷静,重新又读了次秒。

3、2、1!

陈新一个快狠转地扭身,将齐里格压在身下。

成功了!陈新心里暗自叫好,也不管现在两人的姿势有多么奇葩,一刻也停不住地前进。

然而在这一刻,齐里格幽幽地醒了……

半个小时后,黑着脸的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陈先生心想:你的脸压在我那里时你不醒,偏偏要在我那里压着你的脸时才醒来,比我还会掐时间。

齐里格心想:你想告诉我你很大直接说就行了,再不济脱下来给我看看,但真的不必压到我脸上来……

谁也没说话,气氛尴尬。

齐里格自己当老板,想几点上班就几点上班,就算在沙发上耗个一整天也不是问题。他无聊地把胖胖抓出来,和沙发上的玩偶放在一块,假装有三只熊猫玩偶。

胖胖很尽责地倒在那里装玩偶。

陈新面无表情地看着齐里格玩弄胖胖时的呆样,看了一会,直接一把抓过胖胖抱在怀里。

“喂!还我!”

陈新唤出老鹰,老鹰强硬地钻入齐里格怀里。

“……”

陈新举着胖胖道:“牠叫什么名字?”

齐里格看向轻轻扭动挣扎的胖胖答道:“胖胖。”

“为什么?”

“因为牠的小肚子很胖。”

陈新检查了一下胖胖的耳朵和四肢,冷静地道:“牠的小肚子胖,但是其他地方不胖,你这么以偏概全考虑过牠的感受吗?”

“……那依陈先生您的高见,牠应该叫做什么名字?”

陈新又看了看,说道:“胖肚子。”

他说得很有道里,齐里格无言以对。

齐里格指着十分重的老鹰问道:“那牠叫什么名字?很大的鸟?”

陈新又一脸“你怎么这么没文化”的眼神鄙视齐里格,答道:“牠叫普罗米修斯。”

“……”

齐里格还纠结着为何是普罗米修斯,陈新已夹着胖胖起身:“齐先生,你不上班但我还得上班,请不要耽搁我的时间。”

齐里格心想,我又没逼你坐在这,自己不去上班全怪我头上来了。

最后陈新拉着齐里格上车,到达公司时,齐里格也想出了为何叫做普罗米修斯,开始怀疑起究竟是自己不懂陈新的逻辑还是陈新真的没逻辑。

陈新推着齐里格进办公室,正好九点半,电话响起。

“亚斯培生育您好。”陈新自然而然地接起电话,流畅得几乎让齐里格怀疑这间公司是他开的。

“是我,对。”陈新一边听电话,一边将齐里格一秒前翻乱的抽屉整理好,“九点半准时的电话暂时不必打了,两个月后再打,是,打到亚斯培的负责人处理好我委托的事后便不必打了。”

“……”

陈新挂了电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呆滞的齐里格。

“我走了,下班再来接你。”

齐里格挥挥手,那姿势在陈新眼里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使他临走前忍不住道:“乖,普罗米修斯陪你玩。”

接着又帮齐里格拨了拨头发,叮咛了几句写字要端正、吃饭要准时、走路不要歪歪扭扭之类的话才离开。

齐里格抱着普罗米修斯,看着陈新离去的背影,发觉陈新若是好好说话,其实是个温柔的人。

一分钟后,齐里格看着怀里铺腾着翅膀想飞的普罗米修斯,这才惊觉──

我操!那家伙留下这只大鸟,把胖胖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