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碗凉皮很快被端了上来,殷桃说了声谢谢,往自己的碗里加了些炸辣椒酱,嘴上问道:“你和靳大少怎么样?今天他送到医院里的女人是谁?和靳大少什么关系?”
翟思思咬着吸管,还在想着靳乔衍的事。
没有听到回应,殷桃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问:“想什么呢你?该不会你人到了医院没敢和他当面对质吧?思思,你傻不傻啊,大好的机会你怎么就浪费了?到时候你想找到证据都难!别被赶出靳家了,还糊里糊涂的什么也得不到。”
被撞了一下,翟思思回过神来,手中的柠檬茶已经喝完。
放下柠檬茶的纸盒,她拿起筷子夹起一撮凉皮送进口中,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检查孕酮的是他弟弟的老婆,正好他有空,就给送到医院里来了。”
殷桃露出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心底不禁为翟思思松了口气。
但不出五秒,她又紧张地看着翟思思:“哎?怎么让弟媳捷足先登了?”
翟思思眼皮一抬:“什么叫捷足先登?”
看翟思思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模样,殷桃这才知道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
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殷桃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呢?怎么跟个傻子似的,你也不想想靳家是什么背景,那种豪门肯定很看重孩子,尤其是第一胎,那肯定是绞尽脑汁也要对孩子和孩子他妈好,再说了有钱人本来就瞧不上我们这些门不当户不对的媳妇,这会儿你没怀上,让你弟媳给怀上,那靳乔衍他爸岂不是更不待见你了吗?”
她看很多豪门小说都是这样写的,在豪门想要占有一席之地,孩子是非常关键的。
翟思思嘴角一抽,咬断筷子上的凉皮,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看着她说:“你这是什么逻辑?少看八点档,都快把你给看傻了。”
倪安妮怀孕是好事,怎么搁殷桃嘴里就变了味,好似天都要塌下来似的。
况且她和靳乔衍生孩子……想想也起鸡皮疙瘩。
靳乔衍执意要和她结婚靳远都拿他没办法,倪安妮怀孕,靳远又能作什么妖?
殷桃嘿了声,放下筷子直视她:“我看你才傻了你才缺心眼,怎么一点儿危机感也没有?我都该怀疑你和靳大少结婚是不是目的不良了,怎么人带着女人上医院检查孕酮你不紧张,弟媳捷足先登你也不紧张,难道要弟媳和你老公搞到了一块,你才知道紧张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殷桃不过是信口胡诌一通,恰好戳中了靳家的秘密。
想起靳乔衍和倪安妮的关系翟思思就头疼,难怪自打嫁进靳家以后,倪安妮就没少针对她,感情是把她当情敌了?
她可真冤!
靳家上下个中关系复杂,就像一团乱麻,连头在哪也找不到,还谈什么解开?
翟思思不想再说这些破事,便眼皮一抬,转移话题道:“你别一个劲地说我,说说你。”
殷桃一脸茫然:“说我什么?我有什么好说的,嫁进豪门的又不是我。”
翟思思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忘了向我坦白的?”
她的眼神直白得令殷桃发虚,连忙低下头,吸溜着凉皮结结巴巴道:“什、什么坦白,我有什么可坦白的……我一天天的不就是上班下班嘛,有、有什么好说的。”
翟思思拿起筷子,“啪嗒”一下摁在殷桃的碗上,打断她进食。
可翟思思偏偏又什么也不说,一双剪水秋瞳凌厉地瞪着殷桃,似是要把她的脸给瞪出窟窿来。
就差没在脸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四目相对,殷桃立马认怂,放下筷子拿起柠檬茶吸了起来,移开视线心虚地说:“我说不就成了嘛,别这么看我……”
翟思思一撂筷子:“说。”
吸了口柠檬茶,殷桃据实交代:“没错,我和秦风在一块了,本来是想着我们俩稳定一些再告诉你的,没想到在沧澜被你撞见了。”
她和秦风发展太快了,怕翟思思抽她。
翟思思脸不改色:“怎么在一块的?”
闻言殷桃神神秘秘地环视了四周一圈,然后凑近翟思思,在她耳边轻声说:“新年和他去酒吧玩,两人都喝醉了,然后就……就在一块了。”
听了殷桃的话,翟思思一股血气上涌,直瞪着她:“桃子,你可真行,你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呢,你就把第一次给人了?你了解他吗你就在一块了,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说她缺心眼,自己不是更缺心眼?
按照Allen的话说,秦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花心大萝卜,殷桃活了二十五年,连男人的手也没碰过,就这么把清白给交代了?还是交代给那个不靠谱的公子哥?
可真是厉害!
沧澜那天晚上秦风就和殷桃打了底,所以这会儿翟思思反应这么大,殷桃也不难猜出Allen在背后和她说过秦风的坏话。
她便把秦风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翟思思。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秦风是个靠不住的男人,我也知道他的风流史,但是谁还没有点难以启齿的过往?以前他那是还小,不懂事,没有遇见真心喜欢的人,所以才没定性,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我,他愿意为我改变,不会再在外面花天酒地,只对我一个人好。”
翟思思从来都不相信浪子会回头,问:“你信他?”
殷桃想也没想直接回答:“信,怎么不信?他要是没有改变,新年过后就该抛弃我了,更何况他对我真的特别好,就跟放在手里的冰块似的,捧着含着都怕给化了,我想要什么他就给我买,我想去哪玩他就带我去哪玩,除了我爸以外,就没有别的男人对我这么好过。”
秦风的风流史都有一个共同点:追到手的女孩,骗去开了房第二天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偏偏殷桃没有被抛弃。
难道真的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殷桃知道翟思思是怕她被人给骗了,把手压在翟思思的手背上,露出笑容:“放心吧,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他爱不爱我是不是骗我,我是最清楚的,你们是不了解他,才会不待见他,时间会证明给你们看,他是真的改过自新了。”
确实如此,情侣间相处的好坏,只有他们最清楚。
然而翟思思还未能完全放下心,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道:“你长点心,姐弟恋没你想得那么容易。”
“我知道,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