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筱恼死了,她在伤心难过,他还轻薄于她?她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推拒,但对方纹丝不动。她撇开头,蛮横的凉唇却如影随行。炽热的男性气息撞入鼻间。男人一次比一次霸道的吮吸,迫使她不得不仰头迎合。

她害怕他的吻。他的高超吻技就跟熔浆一样,思绪和身子好像被冲击融化。

她的嘴被用力撬开,登堂入室的湿滑大舌放肆打转纠缠着她的小舌。暧昧的声音让她羞耻混乱,脸上和睫毛上的泪水都被舌尖卷去,她轻音破碎地叫他走开。

他却将她推到门后,重新低头堵住她柔软的小嘴,贪婪无厌的舌尖再次探入。她情急之下终于狠下心,将他咬了一口,但下意识怕咬的太过伤了人,力道终是轻了,这拒绝变成了*,男人反咬她下唇一口,倒是将她弄得生疼。

她带着哭腔呼痛,男人不仅不怜惜,反而抵着她扯起她的裤子上的钮扣来。

她震惊地重重一推,这次他没有防备,被她一把推开。

段默言似是清醒过来,缓缓看看四周,略显粗重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只是凝视她的眼神仍与野兽无二致。

“你太过份了!”萧筱靠在门后,又羞又恼地低喝。

段默言盯着她,伸手想要碰触她的脸,被她一把打开。手被巴掌打出清脆的声音,他并不在意,用如刚化开的浓郁巧克力一般的声音,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笑笑……你很好。”

萧筱瞪着他,无法理解他的脑子回路,“你再这样,我就告你性骚扰!”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一恼怒地转身跑了出去。

***

萧筱躲在洗手间洗去脸上的泪迹,抬头看着镜子里红肿艳丽的双唇,脸颊粉潮不去。

她究竟是怎么了!明明理智上明白她绝对不能跟段默言在一起,情感上也觉得他霸道可恶,可是为什么,她就是喜欢他的吻!她甚至还被他挑起了情潮!

她好想死……

萧筱再次以水泼脸,只求尽快泼走自己不可告人的羞耻。

待心情平复过后,她才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地回了工作室,其他人都在忙,她坐回位置揉了揉脸蛋,打开电脑搜索商务英语词汇。不去想一件暂时无法解决的烦心事的正确姿势,就是用其他事情代替它占据思绪。这个方法她已驾轻就熟,并且刚刚在大庭广众下的耻辱还挥之不去,她也不愿意就这样被小看。

萧筱的专注力是非常惊人的,在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她可以坐在桌前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喧闹的工作室忽然寂静下来,而后“段总”“段总”的叫声此起彼伏,后知后觉的萧筱一抬头,段默言已经到了面前。

她的心脏顿时漏跳一拍。

他来干什么?萧筱还在心里想着,段默言直直站在她面前,已经用语言表明了来意,“笑笑,刚才在会议室,我的言语可能有些不恰当,原谅我好吗?”

萧筱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太特么卑鄙了他!

他是这家公司的老总,这里他最大,他都屈尊降贵地跑下来向个实习生道歉,如果她说个不字,岂不是显得她小肚鸡肠?

她磨了磨牙,站起来说:“段总你言重了,是我自己学艺不精。”

“你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

“那太好了,为表歉意,今晚我做东请你吃饭?”

“我不……”

段默言没等她说完,转头面对几个大学生,“这几位是跟你一起进来的实习生吧?那今晚公关部一起吃个饭?”

小周早与公关部经理站在了门口,一听忙道:“谢谢老板,我们今晚又有口福了!”

实习生们也欢呼起来,其他两个女生眼藏妒忌,这两人暗藏的事简直不言而喻。萧筱真好命。

段默言将地点定在一家五星级饭店,晚上六点一过,袁柯打电话下来,让公关部的准备一下,没车的人开公司的商务车过去。

萧筱自暴自弃地跟着大家走到停车场,排着队往商务车里走。袁柯过来看了看,说是太挤了,让萧筱下来随其他的车。萧筱不干,说是坐好了不愿意动了。高个男生颇识大体,毛遂自荐下了车。

车子刚发动,她就接到了段默言的信息,【还在生气?】

萧筱没理他。

过了一会,雷小竹发来短信,问她在哪,要不要一起回家。

萧筱礼貌告知她在外吃饭,她了解地发了个表情符号,然后八卦地问道:【听说今天段总向你道歉了,是不是真的?!】

萧筱暗自叫糟,这事儿都传到前台去了,继在学校出名之后,她又要在太一出名了吗?

到了地方,公司的几辆车前前后后地到了,大家都站在原地等着公关部经理帮段默言开了车门,打算随在他们后面走。段默言走过萧筱面前时,对她招了招手,“来,我有话对你说。”

萧筱心想在公共场合他也不能乱来,强装自若地上了前,但还是谨慎地与他保持了一步的距离。

段默言让下属后退两步,自己与萧筱走在最前。

“怎么还板着张脸,我不是已经向你道过歉了吗?”段默言取下墨镜道。

“我更加希望你为你的骚扰道歉。”

“为什么?”段默言居然显得不解。

“你说为什么?”

段默言理所当然地道:“你早晚是我的人,我想亲就亲,为什么要道歉?”

萧筱哑口无言。

“倒是你,这种裤子太难脱,下次穿裙子。”

萧筱立马涨红了脸。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告诉她周围还有别人在,她就一单肩包甩他脸上了。

入席的时候,萧筱离段默言离得远远的,吃完了饭,她也跟其他实习生同坐一车回了大学,总算又过了一天。

她精疲力尽地回到宿舍,穿着春季长袖睡衣的连欢欢正在桌前涂大红色的指甲油,见她回来邀请她一块儿美甲。

“太红了,我驾驭不了。”萧筱敬谢不敏。

“那涂透明的吧,也是美美哒。”

“好。”

萧筱挪了一张椅子坐到旁边,姐妹俩都低头臭美,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你怎么穿起长袖来了,你不是怕热吗?”

“啊,嗯,有点感冒。”

“感冒了?吃药了吗?我那还有两颗感冒灵。”萧筱放下小刷子打算去找药。

“没事,抗一抗就好了,”连欢欢摆摆手,“你今天过得怎么样?段总有没有假公济私?”

萧筱垂眸,慢慢在瓶沿刷过小刷子,让多余的指甲油流进小瓶,“……发生了点小事。”

“什么事?说来听听?”

萧筱再犹豫了一会,才将段默言强吻她的事说了出来,并且也将自己复杂的感觉给说了。

“湿啦?”连欢欢挤挤眼。

萧筱害臊道:“就一点。”

“你是不是喜欢上段总了?”

“不可能。”萧筱断然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和我以前喜欢过的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冉辉?”

“除了他,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

“初恋。”

“你能耐啊。”连欢欢吹吹指甲,艰难地伸了伸大拇指。

萧筱夸张地叹一口气,“往事如烟--”

“可行了,快给我说说。”女生对这种话题是毫无抵抗力的。

“我喜欢那个人那会吧,”萧筱低头细细涂着食指,“就觉得很开心,想起他就笑,还不是一般的笑,是傻笑。你说这多高兴啊,冉辉吧,虽然没有那个人感觉那么强烈,但跟他在一起,让我也很快乐,很舒服。段大哥没有给我这种感觉,顶多,是他的男性魅力吸引着我的女性部分。”

连欢欢思忖了一会,“是他没给你这种感觉,还是你不让自己有这种感觉呢?”

萧筱僵了一僵。

“女人哪里把灵魂和*分得那么开,即使是*先有感觉,说明她的情感也所有感觉。”连欢欢看向她,“你是不是在害怕?”

萧筱慢慢涂完了五个手指,将小刷子□□瓶里,“从结果讲起,我跟他能有什么结果?”

“说不定你会嫁进豪门呢!”

“现实吗?他那个人太高深莫测,又我行我素,到头来一定没有好结果。你这样想,能不害怕吗?”萧筱道,“我现在就想享受单身生活,等到了适婚年龄,找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结婚。”

“你也想了很多呢,”连欢欢道,“可是就算没有未来,你可以跟他做情人啊,到时就算分手,你也能拿到一笔可观的分手费吧?”

萧筱摇了一下头,“我不会那么做。”

只是萧筱想离段默言越远越好,段默言却与她背道而驰。隔天,他早上十一点就到了公司,这简直就是开天辟地的第一回。害得所有高层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结果只是大老板心血来潮,令人虚惊一场。

他到了之后就叫了萧筱上了自己的办公室,让她给自己当翻译。说是翻译,不如说是临场教学来得恰当。英语对段默言而言不是外语而是母语,压根不需要什么翻译,他去当别人翻译都绰绰有余。但是他偏要萧筱做同传。当他与说英语的交谈时,他让她翻译成中文给他听,并且将自己说的中文换成英文讲给对方,就连与讲汉语的交谈,他也要她翻译成英语告诉她。并且她有什么错误或不懂的词汇,他会第一时间给她纠正。

这无疑地对他不是便利,而是妨碍。可是他乐此不彼,不管交谈者脸色如何古怪,他依旧让萧筱一字一字传达,好像不通过她就听不见似的。

萧筱对他这份心意是感动的,虽然有时他会拿“这句话你也错”的眼神瞅她,但愣是没多说她一句,只是耐心地指出她的错误。并且从那天起,他变得绅士起来,再没有对她动手动脚。

一连几天,萧筱在他高强度的压力下,水平飞速成长,她的英语从校园派走向实战派,犯的错误越来越少,翻译也越来越快。

这天下午,萧筱站在他的身边,将一长串中文准确地翻译了出来,难得地得到了段默言一个表扬,“我以为你总要错一错,没想到很流畅。”

萧筱终于有些理解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的泪光了,得到这个男人的表扬,着实不容易啊。

她忍不住心花怒放,笑得小酒窝深深陷入两颊。

段默言支着头看着她,略为沙哑地道:“很久没看见你这样笑了。”

说完也不管被翻译者还在现场,他捞下她的脖子就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