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刚开始的时候,阿牛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但是很快,他就疯狂地用手去撕自己的头发,看上去就想将自己的脑袋撕成两半。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张书德盯着阿牛,沉声道。
“我是阿牛~”仍然不肯承认。
“哦,那就算了,原本我这里有颗药丸专治灵魂和肉体排斥的,既然你不是这种情况,我也帮不了你。”张书德掏出一颗青色小豆,故意长叹一声道。
“嗷~啊~”阿牛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头发被他自己撕下来大半。
“吕姨,看来是我搞错了,我兑现承诺,你把我抓走吧。”张书德收起青魂豆,走到吕如姬面前。
“哼,张书德,你这一次落在我手里,永远别想离开。”吕如姬扫了地上的阿牛一眼,大声喝道。
“救我……”就在这个时候,地上的阿牛突然整个弹起来,扑到张书德面前,一把抱住张书德的脚。
“哎哟,不好意思,你这种病情我没有见过,医治不了,你还是另找他人吧,对了,那个帮你解毒的医生不是在那边么?你赶快找他去,他一定能治好你。”张书德不为所动。
“求求你,救救我,我好痛苦……”
张书德和吕如姬对望一眼。
“来人,将扰乱比试现场的张书德带走,阿牛突发急病,需要治疗,迅速将他送去医院。”不等张书德说话,吕如姬已经大声道。
“马权……”阿牛的声音已经开始含糊不清。
“你再说一遍。”吕如姬双眼一亮。
“我叫马权,来自清市,是有人帮我将灵魂转移到阿牛的肉体里。”马权现在只求解除这种非人的痛苦,再也顾不了那么多。
“谁帮你的?”张书德沉声喝道。
“柳、柳大川~”
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个名字,张书德的脸色仍然像死人般惨白。
柳大川,一个足以影响张书德一辈子的人,对张书德如师似父,悉心将医术传授给他,并把整个贤医馆都交给了他。
但也是这个人,却是张书德这三年来经历的一切的罪魁祸首,张书德苦苦追查的幕后黑手。
天意弄人,张书德抬头望天,眼里尽是嘲讽,对自己的嘲讽。
“阿牛的灵魂去那里了?”吕如姬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消失了~”
“为什么消失?”吕如姬不停地追问。
“他的灵魂中了毒,魂飞魄散了。”马权此时是什么都说。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天前~”
吕如姬脸色阴沉,这段时间,马权一直有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但是被人换了灵魂都没有人发现,要那些守卫何用。
随即吕如姬想到宁轻寒也是在监视严密的屋子里被人杀死,一想到儿子惨死,吕如姬的心就在滴血。
“夫人,这些都是阿牛的一面之词,不可尽信。”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古战此时上前朗声道。
“哦?”吕如姬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没有反应过来。
“灵魂一说,过于荒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所谓的灵魂存在,而灵魂转移,更是胡说八道,明显是阿牛突发疾病,把脑子病坏了,才顺着张医生的意思乱说一通。”
古战此时还叫马权为阿牛,很显然是不相信马权的话。
“我们看不到灵魂,不代表灵魂不存在。”吕如姬回过神来,沉声道。
“我们这么空口无凭地争执并没什么用,最关键的是要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
“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
“除非张医生能治好阿牛的病,我就相信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古战的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
“张书德,你没问题吧?”吕如姬看着张书德。
“非常乐意!”张书德耸了耸肩。
“我现在宣布,只要张书德医生能治好马权的突发急病,就证明马权没有说谎,阿牛的灵魂确实是中毒而死,而古战医生并没有治好阿牛,而张医生就会重新恢复比试资格,并获得治好马权的成绩。”
“如果张书德治不好马权的病,那就是马权说谎,马权就是阿牛,张书德不但失去比试资格,还因为三番两次地扰乱比试现场,将被终身监禁。”
吕如姬的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虽然他们都将张书德当成一个笑话,但是终身监禁这种惩罚,也太过重了一些。
“这个废物医生好可怜,既然已经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就是,难道他还想参加比试么?”
“他现在不就是这个意思么?看来他一直都不死心。”
“我都有点被他的坚持感动了。”
“对,没有了他,我都感觉整个医道大会的比试少了很多的笑话。”
“不知道有没有医道笑话这个奖项?”
“医道笑话,你现在是想内定么?”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对张书德指指点点,不同的是以前都是清一色对张书德的嘲讽,而现在却更多的是调佩,想要看到张书德继续参加比试。
“现在,就让张医生为马权治病,一个小时为准,如果一个小时之内治不好马权的病,张医生就算输。”吕如姬不理会四周的杂言杂语,继续道。
一个小时?众人又是一片哗然,甚至连古战和罗守正等人也动容了。
这怎么可能,时间也太短了吧,这简直是直接判了张书德死刑。
“十分钟就够了。”张书德却脸色如常,走到马权身边,重新将青魂豆掏了出来,“这颗药丸虽然可以解除你的痛苦,但是毕竟你的灵魂是借居在阿牛的肉身上,就要例行阿牛的义务,回到阿牛的地方,接替阿牛生活,你可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马权盯着张书德手中的青魂豆,双眼闪着青光,连声道。
“如果被我发现你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必饶不了你,你可明白?”张书德脸色阴沉。
“明白~我明白~”马权此时是张书德说什么,他就说什么。
张书德也不再说什么,将青魂豆扔给了马权。
马权接过青魂豆,想都不想,一把扔进嘴里。
所有人紧张地盯着马权,连吕如姬都握住了拳头。
让众人感觉匪夷所思的是,马权刚把青魂豆服下,整个人立刻安静下来。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好了。”张书德站起来,看着吕如姬,沉声道。
“这就治好了?”连吕如姬都有点不敢相信,疑惑地看着张书德。
“只是治病,难道还需要斋戒三日,沐浴更衣,然后再治疗么?”张书德耸了耸肩。
“马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吕如姬盯着马权,想要知道马权现在到底如何。
马权挣扎着站了起来,只见他头上,脸上和衣服上血迹斑斑,但是看那表情,再没有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我叫阿牛~”马权扫了张书德一眼,随即低头不敢去看他,只是小声地道。
吕如姬脸色一沉,冷冷地看着马权,“你刚才说自己是马权。”
“刚才是因为我实在太过痛苦,才胡乱说的。”马权眼神闪烁,抬起头看着吕如姬。
“你到底是阿牛还是马权?”吕如姬咬牙切齿,想不到马权竟然出尔反尔。
“我就是阿牛。”马权很肯定地道。
吕如姬脸色非常难看,盯着马权,“我不管你是马权还是阿牛,从现在开始,你要留在这里,一直到把整件事情查清楚为止。”
“阿牛这条命是医道大会给的,一定配合你们的调查。”马权又重新变回了那个从大山里来的阿牛。
“各位,我刚才已经说过,只要张书德医生能治好马权的病,他将会重新获得比试的资格,现在马权已经恢复正常,一会再经过各种仪器的检测,确定没有问题,张书德医生的比试资格就会立刻恢复。”
吕如姬不再去看马权,向着所有人高声道。
“且慢!”
就在此时,古战站了出来。
“古医生有何异议么?”吕如姬冷冷地看着古战。
“夫人,你刚才说的那一番话,是建立在阿牛就是马权这个基础之上的,如今阿牛并不承认他就是马权,所以你刚才的那番话是不成立的,张医生的比试资格不能恢复。”
“古医生,既然你出说了,我刚才的话,是建立在阿牛承认他是马权这个基础上,那我想问一下古医生,刚才阿牛是不是已经承认了他就是马权?”
“那是因为他因为实在是不能忍受身体的痛苦,为了得到张医生的治疗,才迫不得已说的假话。”
“我不管他基于什么原因说的这个话,我只想问古医生,刚才阿牛有没有承认他是马权?你只需要回答有还是没有。”吕如姬冷冷地看着古战。
“有。”古战的脸色一时青,一时白,这种耍嘴皮子的辩论,他怎么可能是吕如姬的对手。
“既然是有,也就是说我刚才那番话的基础是存在的,对吧?”
“夫人这是强盗逻辑。”古战一时不知道如何辩驳。
“如果古医生没有异议了,那请古医生回去就坐。”吕如姬扬了扬眉。
古战狠狠地盯了张书德一眼,只得退了回去。
“各位,我现在宣布,张书德医生可以继续参加医道大会的第三轮比试,并获得一个治好病人的成绩。”吕如姬高声道。
“好,又能看到医道笑话的表演了。”
“可惜现在他无论如何努力,就算将剩下的四个病人都治好,也只是能和古战医生打成平手。”有人可惜地道。
“我去,你不会真的以为他能赢得医道大会的医圣称号吧?”说话的人怪叫一声。
“哈,也是,差点就忘了他是个废物医生,黑他都差点黑出感情来了。”
“能让他继续参加比试,已经是对他最大的褒奖,就不要得寸进尺,还想要赢得比试了。”
“对,应该说他能继续参加比试,对我们能有最大的好处,可以继续找乐子哈。”
四周的人一起发出哄堂大笑。
“且慢!”再一次有人反对。
“谁特么的有完没完?让医道笑话参加比试也有这么多意见么?”众人怒了,纷纷向说话的人看去。
“张书德,你想要干什么?难道你不想继续参加医道大会的比试了么?”吕如姬疑惑地看着张书德。
刚才反对的人正是张书德自己。
“当然不是,比试我是一定会继续参加,但是我有几句话要对马权说。”张书德朗声道。
“好,准许你说。”
张书德慢慢走到马权的身前,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张医生,我叫阿牛。”马权不敢去看张书德,只能低头轻声道。
“我不管你是叫阿牛也好,叫马权也好,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既然我将你的病治好了,我就再和你说几句话。”
“张医生请说。”
“每个人一生只有一次机会,既然你现在得到了第二次机会,我也不想再将它剥夺,只是我想要提醒你的是,刚才我给你吃的那颗药丸,是解药,也是毒药,可以让你免除每个月的非人痛苦,但是也可以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张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权脸色苍白,连忙抬起头看着张书德。
“在清市的叶家小楼,我曾经看过一个士兵,和你的情况一样,当时,我也给了他一颗药丸,但是从此以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
“张医生没再见到他,也算正常,可能他已经在其它地方过上了好日子。”马权眼神闪烁,拼命挤出一丝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或许吧,他以后的遭遇,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只希望你不要再重蹈覆辙,张某言尽于此,听不听,怎么样选择,就由你自己决定。”
张书德说完,拉着苗木走回自己的那个位置,只是旁边的东方不白和宁轻寒的位置,已经空了出来。
马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经历内心的挣扎,最终抬起头,眼神带着坚决,看着张书德,“张医生,如果我选择了马权,你是不是一定能保证我的安全?”
“你找错人了,能保证你安全的人站在那里。”张书德双眼发亮,指了指吕如姬。
“不,我只想要张医生的一句承诺。”马权盯着张书德,坚定地道。
“我刚才已经和你说过,只要不作出伤天害理之事,你就能以阿牛的身份继续履行阿牛的人生轨迹。”
“好,我相信你。”马权说完,走到吕如姬身前沉声道,“我真正的身份是马权,是柳大川身边的一名保镖,在三天前,灵魂才得到阿牛的肉身。”
“柳大川现在在那里?”吕如姬双眼发亮。
“他就在现场。”马权抬起头,向着四周看去。
“那一个?”吕如姬脸色微变,急问道。
“我不知道,他来首府之前,就已经改头换面,连我都认不出他了。”马权摇了摇头。
“他来首府,到底有何目的?藏身何处?”吕如姬继续问道,既然找不到柳大川的人,也要知道他来首府的目的,住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马权却一问三不知。
吕如姬眼露失望,看来这个马权只不过是柳大川的一枚棋子,而且还是可以随时随地抛弃的棋子。
“我会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给你住下来,你再好好想想,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立刻告诉我。”吕如姬不想在马权身上浪费时间,安排几名士兵将马权带了下去。
处理完马权的事情,吕如姬先是扫了张书德一眼,然后才高声道,“各位,现在张书德医生重新回来,竞争是越来越激烈了。”
“现在,让我们把剩下的四名病人都请上来吧。”
“有请古战医生、罗守正医生、钱昌医生、胡不语医生和他们亲自挑选的病人。”
吕如姬刚说完,在古战四人的身边分别多出一个巨大的黑布遮挡的箱子。
“那么,那位医生先开始呢?”吕如姬看着古战等人,高声道。
就在四个箱子出来的时候,张书德的脸色却变了变。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苗木也皱了皱眉,看着张书德。
“苗木,把你刚才进去探过的蛊虫全部消灭,不个不留。”张书德脸色凝重,低声道。
“为什么?”要让苗木杀死自己的蛊虫,苗木有点不乐意了。
最高明的苗医,能做到与自己的蛊虫心意相通,如果自己出手杀死自己的蛊虫,很容易就会受到蛊虫的反噬。
“因为四个箱子里面,有一个人是你的蛊虫看不得的。”张书德沉声道。
“连蛊虫都看不得?”苗木有点惊讶地看着张书德,“那一会所有人都看得到,也会出问题么?”
“不一样,不要再拖延时间,立刻消灭蛊虫。”张书德严肃地道。
苗木扁了扁嘴,手掌翻了翻,一脸的委屈。
“这就是你随意查探别人秘密的代价。”张书德轻轻拍了拍苗木的脑袋。
“师傅你自己不也查探了?”苗木不乐意了。
“我查探,是因为他让我查探,是经过了他们的允许的,不像你,偷偷摸摸的,成不了气候。”张书德冲着苗木就是一顿数落。
“哟,师傅你就吹牛吧,还经过他们的允许,你怎么不说他们是你找来的呢?”
“虽然他们不是我找来的,但却是冲着我而来的。”张书德认真地道。
苗木翻了翻白眼,不去理会这个吹牛不交税的师傅。
“哼,既然没人先开始,那就由老夫先来吧。”钱昌见其他人并没有第一个出场的打算,冷哼一声,走到自己挑选到的病人箱子前,用力将黑布打开了。
“啊~”
看到箱子里的情况,众人猛地暴发一片惊呼。
只见箱子里面是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而在婴儿的身上,却插满了大大小小的输液管,而在床边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监控仪器,在随时监测着婴儿的生命特征。
“前几天,老夫在寻找合适的病人时,途经一个村庄,正好碰到村里有一户人家在做白事,于是就上前打听。”钱昌开始高声介绍着这个婴儿的来历。
“这一打听,原来是那户人家的一名孕妇不知道什么原因过世了,可怜她肚子里八个月大的胎儿,一尸两命,简直是人间惨剧。”
“作为一名医生,我虽然也心痛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想去打扰主人家,但是医生的职业病驱使我想要去了解孕妇的死因是什么,于是我还是走了进去。”
“孕妇的死因非常的奇特,据孕妇的家人说,孕妇那天早上还好好的,中午喝了一碗粥就倒下了,没有任何的先兆,说死就死。”
“如此奇特的死因,我当然要查看一下,那知道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了我一跳,这个孕妇的死因根本不是她家人所说的无缘无故就倒下,而是因为失血而死。”
钱昌如果不去做医生,专门讲故事恐怕也能维持生计。
“我继续检查下去,却又发现了情况并不像我看到的那么简单,孕妇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五脏六腑也没有破损,但是他身上所有的血液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透明的液体。”
“我最先想到的是家族遗传或者是基因变异,但是经过我的一一分析,这些原因都被排除掉。”
“咳~咳~,我说钱医生,其实你可以简短一些,直入正题。”旁边的胡不语忍不住了,钱昌说了半天,连这一次的主角,这个婴儿都还没有说到,这任由他这样说下去,得出到什么时候?
“胡医生如果连这点耐性都没有,可以先介绍你的病人。”钱昌说得正起劲,四周的人也听得津津有味之时被胡不语打断,就像蹲在厕所一泻千里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拍门叫快点一样,心里非常的不爽,不由狠狠地瞪了胡不语一眼。
胡不语被钱昌一句话顶了回来,张了张嘴巴,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只得看向吕如姬和古战等人,却发现他们的头扭到别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由一愣,差点憋到吐血。
好心的一句提醒,换来这种郁闷,胡不语也不再说话,黑着脸听下去。
幸好钱昌的话终于开始转入正题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注意力落在了孕妇的肚子里。”
“孕妇已经死亡有一天一夜的时间,但是此时孕妇的肚子竟然还在轻微地动着,难道她肚子里有东西,把她的血全部吸干了?”
“这个想法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在其它地方也时有这种事情发生,不过很快,我就知道又错了,是胎儿,是孕妇脖子里的婴儿在动。”
“于是我经得孕妇家人的同意,动手术将婴儿取了出来。”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故事也真够长的。
“但是,真正奇怪的事情现在才开始,刚刚出生的婴儿,竟然什么奶粉都不喝,只喝鲜血,而且还是人的鲜血。”
“原来孕妇的死,竟然是被她肚子里的胎儿活活将鲜血吸干而死,村子里的村民认识婴儿是恶魔降世,纷纷说不能留,就连孕妇的家人,也想狠心将婴儿弄死。”
“站在医生的角度,我却是认识婴儿只是得了某种怪病,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于是把他带了回来,给各位医生诊断一下。”
说了半天,钱昌终于把婴儿的整个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钱医生的病人所得的怪病确实奇特,不过我们现在还不是诊断的时候,还有三名病人等着我们去查看。”吕如姬朗声道。
“胡医生,轮到你了,我倒想看看你要用多长时间。”钱昌盯着钱不语,看来还在记恨刚才胡不语打扰他一事。
胡不语翻了翻白眼,也不说话,走到箱子前,用力一扯,黑布立刻脱落下来。
“咦?”这一次众人却发出了惊讶的叫声。
只见箱子里面是一个满身黑毛的大猩猩,此时正用力拍着钢化玻璃做成的箱子,不断地裂嘴咆哮,只是箱子隔音,所以声音并没有传出来。
“这是一个返祖的成年人。”胡不语就这么一句话,然后不无得意地扫了钱昌一眼,还故意抬起了手腕的表扬了扬。
钱昌也学胡不语那样子翻了翻白眼,不去理会他。
“接下来,有请罗医生介绍一下她挑选的病人。”吕如姬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道。
“各位,我这个病人,也是我的女儿,她自小聪明伶俐,活泼开朗,原本应该和其他同龄人一样快乐成长,那知道在十年前的一个晚上,一切都变了。”罗守正说着,用力将黑布拉了下来。
“好漂亮!”众人不由惊呼起来,连吕如姬也双眼一亮。
只见整个箱子打扮成一个卧室,粉红色的床,粉红色的衣柜,地上铺着的是最名贵的粉红色地毯,粉红色的布娃娃堆放在每一个角落,就连玻璃墙壁上,也挂着粉红色的窗帘。
一个和苗木差不多大小的小女孩穿着一套粉红色的裙子,正坐在床上帮一只粉红色的布娃娃梳理头发。
“我还记得,十年前的那天晚上,狂风暴雨,千儿拉着我的手,非要叫我陪她去山顶观看闪电。”
“然后你就陪她去了?”吕如姬一愣,忍不住问道。
“没错,我是陪她去了山顶,站在倾盆大雨中,看着一道道的闪电落在我们身边,那种震撼,我至今难忘。”
“这……”吕如姬张了张嘴巴。
“你一定是认为我没有半点的安全常识,是个疯子,竟然敢站在雷暴雨中,还要站在最高处,简直就是两个现成的避雷针,对吧?”罗守正看着吕如姬,知道她想要说什么,提前说了出来。
这十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和她说过这一番话。
“这样子做是危险了点,但也不是一定会被雷劈中。”吕如姬无话可说,连自己都感觉自己说的这话真遭雷劈。
“如果你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你就会知道只要她开口,你就没办法拒绝,那怕是要星星和月亮,我都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然后呢?”吕如姬苦笑,她也有一个女儿,只不过这个女儿整天惹她生气,还找了一个专门和自家作对的男人。
“然后就如大家所想的那样子,千儿她实在是太过可爱,连闪电都被她吸引住了。”罗守正望着箱子里的小女孩,眼里充满了柔情和怜爱。
我去,被雷劈都能说得如此文雅,众人不由翻了翻白眼。
“那天晚上之后,千儿的身子和智力就停止了发育,十年来,一直停留在她九岁的样子。”
“刚开始的时候,我用尽的巫医之道的巫术帮她治疗,但是没有任何的效果,我不死心,于是带着她走遍华国各地的医院,想要寻找到医治她的办法,但是始终没有。”
“到最后,我甚至陪千儿去了国外,想利用国外的医疗技术水平为千儿治病,可惜终究是抱着希望而去,失望而回。”
“这一次的医道大会,是我最后的希望,如果还治不好千儿的病,我就彻底绝望了。”
说了半天,原来罗守正来参加医道大会,最终的目的是来为她女儿治病的。
“天下的母亲都是如此的伟大,为了自己女儿的健康和幸福,可以说是操碎了心,但是她们却一点都不能体谅自己的母亲,还将整个心思都放在自己家族的敌人身上。”吕如姬说着,狠狠地瞪了张书德一眼。
张书德感受到吕如姬刀子般的目光,立刻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忍不住裂嘴对着吕如姬得意洋洋地笑了。
一副雪儿就是喜欢我,你能奈我何的欠揍模样。
这个老不死的家伙,老牛吃嫩草。
吕如姬恨得咬牙切齿,想要冲上去直接将张书德分尸五块。
“各位医生,如果谁能治好千儿的病,我巫医之道以后就为他马首是瞻,任他差遣。”
为了她女儿,罗守正这一次不是以她个人名义起誓,而是以整个巫医之道为赌注,真的可以说不惜任何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