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世界?”宁丈隐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而与此同时,在首府的另外一处地方,朱家大宅里。
“没错,是长生世界,老叶一定是想重返长生世界。”朱千盾脸色非常难看。
“父亲,长生世界是什么地方?”朱重忍疑惑地看着朱千盾。
“忍儿,你不要问,也不要去打听,有些东西,知道了对你百害无利。”朱千盾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眯着双眼,像是在回想以前的事情。
“隐儿,去找张书德找来,我有些事情要问他。”宁家大屋,宁百斩对宁丈隐道。
“忍儿,无论张书德在那里,都要活着将他带到这里。”朱千盾也发话了。
“砰!”醉花楼的包间被人一脚踢开,里面却已经空无一人。
“大官爷,我都说了,我们老板刚刚被人带走了。”刘经理苦瓜着脸,看着坏掉的房间门,感觉一阵肉痛。
“谁带走的?”来人满脸横肉,身上的肌肉像小山般一块块鼓起来,盯着刘经理,眼里闪着浓厚的杀意。
“我也不知道,他们没说。”刘经理不敢去看来人的目光。
“你老板被人带走,你却不知道对方是谁?”来人显然不相信刘经理说的话。
“真的不知道,我怕老板出事,已经报警了,大官爷不相信,等会警察就到了。”刘经理说着,外面果然传来了警笛的尖叫声。
“走吧!”一个声音突然从刘经理的身后响起。
“哼!”来人冷哼一声,连看都不看刘经理一眼,转身就走了出去。
刘经理被刚才的声音吓得完全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但是如果能看到刘经理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的双眼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闪着一丝的嘲讽。
“主人,好戏开场了。”确定四周没有人,刘经理打了一个电话。
十二个参加第三轮比试的医生,现在比试还没有结束,就已经死了两个,一时之间,阴霾笼罩了整个高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控制着医道大会的宁家和朱家身上。
从幕后到聚光灯下,宁家和朱家终于逐渐暴露在了全世界的眼皮子底下。
但是,还有另外一股阴谋渐渐靠近了宁家和朱家。
此时已经是深夜,但是宁家大屋依然灯火通明,整个大厅充满了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老宁,你不要以为把张书德收藏起来,就能独自一个人重返那里。”朱千盾双目圆睁,怒视宁百斩。
“哼,老朱,你深夜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宁百斩丝毫不惧。
“当年的约定,你不要忘了。”
“既然你也说了当然的约定,你今天晚上过来,是何意思?”
“把张书德交出来,我们两家一起问个清楚。”
“张书德不在我手中。”宁百斩冷冷地道。
“宁百斩,说来说去,你也是想违背当年的约定。”朱千盾脸色阴沉,怒声大喝,就差没有用手指着宁百斩。
“哼,我宁百斩一诺千金,不像某些人,说过的话当放屁。”
“宁百斩,你在说谁?”朱千盾拍案而起,用手指宁百斩,花白的头发无风而起。
“朱老爷子,有什么事,大家好好商量,你这样大动肝火,小气脑溢血。”坐在另外一边的宁丈隐见自己的父亲被朱千盾如此呼来喝去,忍不住冷喝道。
“没大没小,我们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
“既然朱老爷子知大知小,就应该清楚到别人家作客,要懂得尊敬主人家,怎么却像个毫无修养的莽夫一般大呼小叫的。”坐在宁丈隐身边的吕如姬不乐意了。
“贫嘴!”朱千盾此时怒火冲天,怎么能容忍吕如姬对他如此无礼,右掌隔空向着吕如姬的脸抽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一道人影拦在了吕如姬身前,硬接了朱千盾的隔空一掌,但是整个人却向后倒退十几步,连续撞翻几张椅子,最后重重地撞在墙上才停了下来。
而朱千盾却纹丝不动。
“隐哥,你没事吧?”吕如姬一声轻响,扑向人影,正是宁丈隐。
“我没事~”宁丈隐脸色通红,一缕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
“好,再接我一拳。”朱千盾隔空一掌竟然被宁丈隐挡了下来,更是怒不可遏,右掌变拳,再次隔空向着宁丈隐打了过去。
“朱千盾,宁家之地岂容你放肆。”关键时刻,宁百斩突然出现在了朱千盾和宁丈隐中间,右拳也伸了出去。
“轰隆~”就如平地一声惊雷,整个大厅像遭受炸弹袭击,所有的家具几乎瞬间粉碎。
大屋在剧烈晃动,楼顶上不断地有东西掉落下来。
“朱千盾,你要动手,我陪你去外面玩,别欺负小辈。”灰尘之中,宁百斩的声音冷若冰霜。
“哼,宁百斩,如果你不把张书德交出来,这件事情我和你没完。”朱千盾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张书德~”望着几乎变成废墟的宁家大厅,宁百斩双手握拳,低吼着,声音充满了杀意。
这是宁丈隐和吕如姬第一次见到宁百斩现出如此强烈的杀意。
“爸,为什么朱千盾对这件事情如此紧张?”宁丈隐只是受了一点内伤,并没有什么大碍,缓过来之后,走到宁百斩身前,疑惑地道。
“哼,这件事情换了是我,我也紧张。”宁百斩此时怒气难消。
“当年的约定,到底是什么样的约定?”听宁百斩和朱千盾刚才的谈话,显然一切的根源都和那个约定有关。
“你们不用再问,这些事情要埋在心里,永远都不许再提。”宁百斩没有透露丝毫。
“爸,听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张书德搞的鬼,是么?”宁丈隐还想再问,被吕如姬及时制止了。
“你们立刻将所有人派出去,全力寻找张书德,堀地三尺,把首府翻转,也要将张书德找到。”宁百斩没有正面回答。
“那医道大会那边呢?”
“先找张书德,医道大会的事情,可以推迟几天。”
吕如姬一愣,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宁百斩,医道大会是宁家和朱家谋划了两年,耗费无数的人力物力,如今已经到了最后一步,此时为了一个张书德,竟然连医道大会都要抛开?
不但吕如姬疑惑,就连宁丈隐也皱起了眉头,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活着的张书德。”宁百斩最后加了一句话。
以宁家和朱家在首府的力量,倾巢而出,却仍然没有张书德的任何消息。
宁百斩脸色阴沉如水,每拖延一秒钟,对宁家就越不利,朱千盾此时已经完全不相信他,短短半天时间,两家已经起了多次冲突,如果再没进展,恐怕会直接爆发全面冲突。
“张书德,你到底在那里?”宁百斩恨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
难道张书德已经不在首府了?宁百斩很快就否决了,这种关键时刻,张书德不可能轻易离开首府。
是张书德身边的那两个小鬼将张书德隐藏起来了么?这一点宁百斩也很快就抛开了,根据他得到的消息,在半色山,这么危险的时候,张书德都没有让那两个小鬼帮忙,这么看来,两小鬼就算没有离开,也已经出了问题。
如果不是那两个小鬼帮他,还有谁能将他藏起来?
难道……
宁百斩身子一震,手中的茶杯再次化成粉末。
这已经是宁百斩一天之内捏碎的第十九个杯子。
“朱千盾,你敢算计我?”宁百斩身上的煞气大盛,慢慢站了起来。
“爸,你要去那里?”吕如姬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要亲自去一趟朱家大宅。”
“爸,我找几个人陪你去吧。”感受到宁百斩身上的煞气,吕如姬立刻意识到宁百斩不只想去朱家大宅走走这么简单。
“哈~哈~,难道我宁百斩去个朱家大宅还要找人陪着才敢去么?”宁百斩放声大笑,大步走了出去。
吕如姬看着宁百斩消失的背影,嘴角升起了一丝不着痕迹的冷笑。
因为东方不白的死,还有宁家和朱家的动作,闹得整个首府沸沸扬扬,连医道大会的比试也暂停一天。
在高墙没有被大火波及的另外一边,医道大会的剩下九名参加比试的医生都全部住在这里。
没什么事情,绝对不允许出去。
为了保障所有医生的安全,守卫极度的森严,可以说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而且每一个守卫都是身经百战的士兵,再配备着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可以说是整个首府防御最森严的地方之一,没有经过层层检查,连个蚊子都飞不进去。
但就是在这样的防御下,还是出事了。
“啪~啪~”门外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
“谁?”屋里的人立刻警醒。
“我~”来人声音压得很低。
“是你?”屋里的人听出声音,迅速将门打开,惊讶地望着来人。
来人也不说话,一闪身进入屋内,在屋子走了一圈,然后开始移动着屋子内的东西。
“你要干什么?”屋里的人疑惑地看着来人。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来人走到屋里的人身前。
“什么忙?”
“让我杀了你。”来人还没有说完,手中的匕首已经刺进了屋里的人胸口。
“你……”屋里的人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双手捂着鲜血狂喷的胸口,盯着来人,慢慢倒了下去。
“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忙。”来人嘴角微翘,将匕首随手扔在地上,然后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摆设,确定没有出错,这才掏出打火机,把窗帘点着,随即闪身离开了屋子,消失在拐角处。
不消片刻,屋子里的火光就被人看到,而屋子里倒在血泊之中的人也随即被人发现。
此时正在宁家大屋的吕如姬第一时间接到了电话,不过只听到一半,脸色苍白,惨叫一声,就昏迷过去。
当吕如姬悠悠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双眼满是悲伤的宁丈隐。
“隐哥,寒儿他……”
“我已经知道了。”宁丈隐强忍悲痛,轻声道。
“哇~”
吕如姬扑进宁丈隐的怀里,放声痛哭,她此时早已经没有了精明的女强人姿态,只是一个刚听到儿子噩耗的普通女人。
“姬妹不要哭,我们还要找出凶手,帮寒儿报仇。”宁丈隐咬牙切齿,声音里充满了恨意。
“是谁做的?”吕如姬不愧是宁家下一任的掌权人,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现在还在追查,不过我相信很快就能查出来,只要找出凶手,我要十倍奉还。”
“隐哥,寒儿在那里?我要见他。”
“姬妹,你现在的情况……”
“我没事,寒儿活着的时候,我们就没怎么看过他,现在他没了,我不想连他最后一脸都见不到。”吕如姬挣扎着站了起来。
“寒儿现在就在楼下,爸在看着……”
“寒儿~”吕如姬惨叫一声,推开宁丈隐,跌跌撞撞冲出房间。
大厅里,宁轻寒的尸体就摆在了中间,身上白色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还有几处烧焦的痕迹。
宁百斩坐在一旁,望着宁轻寒,整个人呆若木鸡。
“寒儿,你醒醒,我叫你快点起来,快起来!”吕如姬望着宁轻寒,身子在一断地颤抖。
“对不起,寒儿,是娘对不起你,娘从来没有好好的疼你,爱你,让你受尽了委屈,你快起来,以后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你起来……”
悲鸣声从大厅里不断传出来,哭过,闹过,然后再哭,到最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望着宁轻寒冰冷苍白的脸庞,吕如姬眼里闪出一丝的决绝,突然转身就向大厅外面走去。
“你要去那?”一直呆若木鸡的宁百斩大喝一声。
“我不会让寒儿死得不明不白,我要去查出到底是谁要如此残忍地对待他。”
“你留在家里好好陪着他,这些事情,用不着你去做。”宁百斩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的回旋余地。
“爸,你要替寒儿报仇。”吕如姬再也忍不住,扑到宁轻寒身上放声痛哭。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大厅,靠在宁百斩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朱千盾,你敢害我寒儿,我和你不死不休!”宁百斩猛然站起来,狂吼一声,身子已经出现在大厅外面,再一闪,连人影都消失了。
这一变化太过快,吕如姬刚抬起头,还没有来得及发问,宁百斩连同那个黑衣人已经不见了。
这一天,首府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从朱家大宅里传出来的巨大响声,一种山崩地裂的巨响。
就在同一天,宁百斩和朱千盾同时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那里。
也就在同一天,宁家和朱家终于爆发了全面的冲突。
整个首府没有一处是安全的土地,到处都出现了冲天的火光,在夜晚把整个首府的半边天染红。
虽然死了三个医生,离开了一个,但是医道大会却继续进行下去,并且关注的人竟然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多。
“相信大家都知道,这两天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宁轻寒医生也被人刺死在所住的屋子里,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行为,简直是一个恶魔。”吕如姬双眼发红,咬紧牙关强逼自己说下去。
“但是,我们并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敌人如此猖獗,是因为敌人感受到恐惧,只要敌人恐惧,就证明我们是对的,医道大会的举行是正确的。”
“现在,我们要收起悲痛的心情,重拾坚强,完全宁轻寒医生、东方不白医生还有欧祭医生不能完全的比试,我相信,他们在天有灵,也希望我们继续下去,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恶魔对抗到底。”
“好!说得好!”四周爆发出山呼海啸的鼓掌声。
“为了争取更快的时间决出我们的医圣,今天我们改变了策略,不再一个一个病人地诊治,而是一次性将剩下的四名病人全部带上来,让各位医生尽显精湛医术,最终治疗病人数量最多的医生,就是这一次医道大会的医圣。”
吕如姬沉声将医道大会的比试规则重新申明了一次。
“现在古战医生已经治好了六名病人,只剩下四个病人,就算他不再动手,其他医生也没办法超过他。”有人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
“没错,根据医道大会的比试规则,古战医生已经提前四轮获得医圣称号了。”
“古战医生的医术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获得医圣称号,实在是众望所归。”
“没错,不过以我之见,其他医生的医术也担是起神医的称号。”
“对,除了那个,那个叫什么名的废物医生。”
“他叫张书德。”
“哎哟,对,我都已经忘了他的名字,你的记性真好,这都能记得住……咦,你好像有些脸熟。”说话的人回头看去,却发现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脸。
“啊,他就是那个刻物医生张书德。”有些人已经认了出来。
张书德出现在了现场!
这个消息立刻传到了吕如姬的耳里。
“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立刻将他抓住,如果抓不住,就格杀勿论。”吕如姬眼里闪过一丝的杀意。
这段时间,宁家发生的这么多事情,几乎都与张书德有关系。
不过那些人并没有抓住张书德,吕如姬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一个人身上。
张书德已经拉着苗木走进了废墟。
“吕姨,我又来了。”张书德就是头铁,看着吕如姬,笑着道。
“很好!来人,给我将他抓住。”吕如姬咬牙切齿,但是眼神却带着一丝惊讶,两天不见,张书德脸上的皱纹竟然越来越密了,骤然看上去,几乎就是一个百岁老人。
“且慢,为什么要抓我?”
“我上次说过,如果你敢再来扰乱比试现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不管张书德扰不扰乱比试现场,这一次吕如姬都不会放过张书德。
“吕姨,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我是来参加比试的。”张书德叫了起来,一口一个吕姨叫得是越来越欢。
“张书德,你给我闭嘴。”吕如姬几乎要疯掉了,“你早就已经被我取消了比试资格。”
“不,你上次说的是,如果阿牛的病被古医生治好了,我才会失去比试资格。”
“哼,阿牛的病是否被治好,你上次来已经确认过了。”吕如姬此时一心想要将张书德抓住,根本没想其它的。
“阿牛被治好,这只是你们单方面的言语,我又怎么知道你们没有骗我?”
“你要怎么样?”
“你们只需要把阿牛叫出来,我确认了他没事,我立刻随你处置。”
“好,我就让你彻底死心。”吕如姬咬牙切齿,命人将阿牛带过来。
阿牛虽然已经被古战治好,但是身子还是非常的虚弱,因此一直留在此处接受调理。
对于将欧祭教授咬死一事,阿牛却像已经完全忘记了。
片刻之后,阿牛就被四名士兵带到了废墟里。
望着四周的人群,阿牛显然非常的局促,两只手不知道摆在那里。
“阿牛,你不用害怕,这一次把你叫来,是想复查一下你的康复进度,如果没有什么问题,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了。”吕如姬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词,没让阿牛起疑。
“阿牛,现在你告诉眼前的这个人,身子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吕如姬冷冷地扫了张书德一眼,继续道。
阿牛有点害怕地看着张书德,两只手用力捏着衣角,“我、我很好,没有、没有不舒服。”声音几乎低得听不到。
“阿牛,不用怕,你可以再大声点,清楚明白地告诉眼前这个人,你现在的身子怎么样?”吕如姬鼓励道。
“我很好,没有不舒服。”阿牛微微抬起头,大声道。
“张书德,你听到没有?该死心了吧?”吕如姬冷冷地盯着张书德。
“我张书德心服口服。”张书德沮丧地低下了头。
看到张书德如此轻易就认输,吕如姬反而有点不习惯,不由疑惑地看着张书德,“张书德,你如果还不死心,可以问阿牛几个问题,多了解一下。”
“也罢。”张书德抬起头,看着阿牛,“曾阿牛,你这一次回家之后,叫你老父亲不要再下田了,他的脚不能沾水。”
“多谢医生的关心,我一定不会让父亲的脚下水。”阿牛有点不好意思地用手抓了抓头发。
吕如姬没有想到张书德自身难保了,还这么关心阿牛的父亲,不由一愣,不过很快,吕如姬的脸色就变了。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阿牛显然也知道这种场合不适合他,所以就想早早离开。
“也没什么大事了,只是还有一件小事,我有点不明白,想请教一下你。”张书德双眼看着阿牛。
“张医生请说。”阿牛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礼貌对待过,连忙双手猛摆。
“你的父亲叫陈大壮,你为什么会叫曾阿牛的?”张书德淡淡地道。
“是这样子的,我是父亲从小收养的,当时只知道我姓曾,所以就给我起了曾阿牛这个名字。”阿牛眼里闪过一丝异彩,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
“哎哟,你看看我,都老糊涂了,你不叫曾阿牛,你叫李水牛,曾阿牛是我以前医治的一个病人,搞混了,糊涂,实在是糊涂。”张书德突然一拍额头,大声道。
“这……”阿牛脸色微变,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噢,对了,你父亲叫李壮实,不叫陈大壮,你看我这脑袋,是不是不中用了?”张书德继续道。
“张医生开玩笑了,你的脑子可灵光了,不像我这种山野粗人,生点病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如果不是张医生提起来,我差点就记不起来我父亲确实是叫李壮实,而我就叫李水牛。”阿牛装作恍然大悟,拍着脑袋道。
“水牛好啊,山里面耕田都是用水牛的。”张书德连声道。
“如果张医生没什么事,阿牛先回去了。”阿牛到此时仍然显得不慌不忙。
“不要忘了我刚才交代你的事情。”
“阿牛一定不会忘记的,父亲劳苦一辈子,我不想他到老还要受苦,以后下田干活,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他的脚沾水的。”阿牛感动地道。
“山里的人就是纯朴,懂得孝敬老人。”
“阿牛告辞了。”阿牛向着张书德和吕如姬打了招呼,仍然由四名士兵带离废墟。
“咦,不对啊,明明我听欧教授说过,阿牛的老父亲早就已经过身了的。”张书德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却大得刚好可以让吕如姬和阿牛听到。
这一次,阿牛的身子终于猛地停了下来,慢慢转身看着张书德,眼里充满了怨毒,那里还有半点山里人那种纯朴老实。
“哟,终于忍不住露馅了。”张书德看着阿牛的目光,脸上没有半点的惊讶。
“张书德,你非要赶尽杀绝么?”此时的阿牛,连声音都完全变了。
“你这句话不要对我说,有什么事情,和她说。”张书德用手指了指脸色阴沉的吕如姬。
“你不是阿牛,你到底是谁?”吕如姬早就听出端倪,冷冷地盯着阿牛。
“我就是阿牛。”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说谎?”吕如姬脸色非常难看。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二十四小时都在你们的监控之中,我不是阿牛,谁是阿牛?”阿牛的话条理分明,根本不像是一个大山里没有任何见识的农汉。
“古战医生,不知道你有何解释?”吕如姬没有理会阿牛,转身看着旁边沉默不语的古战。
“夫人,我们为什么要纠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阿牛?他叫阿牛和不叫阿牛,和我治好他的病有什么关系?”古战反问道。
吕如姬一愣,古战的话说得没错,他只负责治病,只要治好了病,至于病人什么身份,确实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这么一想,吕如姬的目光再次落在张书德身上。
“吕姨,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欧祭教授带回来的人是如假包换的阿牛,当时的身份核实都一一对应。”
“但是现在,阿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如果阿牛真的被古战医生治好了,那他在那里?又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么一个人?”
“那是为什么?”吕如姬此时满脑子疑惑。
“因为阿牛的灵魂已经消失,眼前这个人的灵魂是被人重新打进去的。”
此话一出,吕如姬、阿牛和古战的脸色一齐变了。
只是每个人的原因都不一样。
吕如姬是立刻想到她经历过的几件事情。
阿牛的脸上却带着惊慌。
而古战的脸色却变得奇怪,紧紧地盯着张书德。
“是那个人做的么?”吕如姬所说的那个人,正是那个幕后黑手。
“没错。”张书德的目光落在四周的人群中,他要找的人此时正躲藏在这些人当中,但是他这两天,却始终没有发现。
“你胡说八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阿牛,如假包换的阿牛。”阿牛疯狂地道。
“你有何证据说他体内的灵魂不是原来的那个?”古战也道。
“一试便知。”张书德沉声道。
“你想怎么样试?”
“刚夺取到肉体的灵魂,通常会遭到新肉体的排斥,如果没有有效的方法解决,灵魂会痛不欲生。”
“哼,我并没有看到他的灵魂如何痛不欲生。”古战冷哼道。
“很快你就能看到了。”张书德说着,抬头看了一下天色。
今天是农历十五号,也是灵魂要发狂的几天,当时的谭玄宗,一到这几天时间,就不见任何人,就是不想其他人见到他的疯狂。
“哼,想要拖延时间可以直说,要多长时间,你就直接开口吧。”古战眼里充满了不屑。
听了张书德的话,吕如姬心里已经信了九成,此时也想看到阿牛的灵魂痛苦挣扎。
“嗷~”就在此时,阿牛突然惨叫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这么快就开始了?吕如姬双眼发亮,紧紧地盯着阿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