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朱也是见李蕴,甚是亲切,像是有很多的话要说似的。
正是说着,听到外头传来素雪的声音。
陶朱勾头问了句,“是什么事?”
“阮姨娘来了,正在外头,说是想见见小姐,叙叙旧情。”
陶朱转头看向李蕴,“小姐,可是要见?”
李蕴是不晓得自己与阮玲玉有什么旧情,但她现在好歹是大哥妾侍,便也没拒绝,她也想听听阮玲玉如何说和自己有旧情的?
“请进来吧,不过是添一个茶杯的事情,也好坐下来说说话,倒是不显得那么无聊。”
陶朱是没弄明白李蕴是什么意思,招手示意让素雪带了人进来。
阮玲玉一如既往的温和如水,只是昔日穿的破旧衣衫,换了一身上好的浅黄薄衫,抹胸掐腰,双臂缠了藕粉色的丝带,整个人显得明艳动人,眉宇之间带着红光,瞧着日子过的相当不错。
再看一直跟着阮玲玉贫贱不移的的花元,更是穿了一身桃色衣衫,头插金簪,耳戴珠玉,她这身打扮显然不是王府奴仆的统一着装。
如此而来,阮玲玉对花元还真是不错。
见她们进来,李蕴扬起一抹淡笑。
阮玲玉微微侧身,施礼巧笑倩兮,“玲玉拜见郡主。”
花云也是侧身施礼,“奴婢花元,拜见郡主。”
“不必客气,阮姐姐进来坐吧。那日大哥成亲,我知晓的时间完,没来得及过来。这次而来,本就准备仓促,也没给阮姐姐准备一些东西。”
表面的客套还是要给的,李蕴倒不是那等小性之人,面上维持一团和气,打着太极说话就成。
与陶朱说话之中,李蕴多少对这个唯一的妾侍——阮玲玉,也是了解了一些。
知晓她是个有心机的,李蕴对她自当是没了在青龙镇遇到那会儿的热情。
“有劳郡主挂心了,世子爷待玲玉很好,吃喝用度,可比在阮家强了百倍,玲玉是知足的,虽说玲玉的嫁妆是比不得世子妃,到底是对世子爷一片真情,真心实意道是无价,郡主您说可对啊?”
李蕴隐约听了出来阮玲玉心中的酸味。
这是觉着,同是嫁给世子爷,一个是世子妃,一个是妾侍,表面上人人喊一声阮姨娘,不过就是个卑贱的妾侍而已,她是觉着心中不公了起来。
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应该是薛泠然嫁给世子爷成为世子妃靠的是她的银钱,而阮玲玉则是凭借一番真心。
李蕴低首端起茶杯的时间,心中已经明白,她到自己跟前来,是想怎样?
是给薛泠然落井下石呢?
李蕴顺着她的话道,“虽然薛家姐姐是手握千金万银,但到底是她的嫁妆,想着我大哥应该是不会私自动她的嫁妆的。”
阮玲玉见李蕴好生说话,微微放松了心情。
暗想自己好歹是个侧室,等以后生了儿子,不定能母凭子贵,做个侧室夫人也是有可能的。
加上现在薛泠然被永远禁足,再也不能出景花园,越是想着,越是觉着自己有上位的机会。
阮玲玉瞥眼瞧了下李蕴,心中对她是感激的,至少,这个郡主一来,薛泠然就被禁足了,可不是稀里糊涂的就帮自己铲除了上位路上的障碍。
阮玲玉是打了这样的心思,想与李蕴攀上交情,费心讨好她。“若是玲玉有那么多的钱,肯定会全部拿给世子爷,现在世子爷忙于战事,正是军粮物资紧张的时候,怎生也该拿出来帮世子爷的,到底是夫妻,怎生能私自霸占不放。这点上,我倒是觉着,世子妃做的有
点不对。”
李蕴嗯了下,“还是阮姐姐觉悟高,对我大哥了解也透彻,竟然都懂得军粮物资,这些事情,我都没想到呢。”
阮玲玉似是觉着李蕴在夸赞自己,当下面色带了娇笑。
“玲玉一直喜爱读书,看的多了,一些事情自当就懂了,也是想在世子爷跟前红袖添香那般。”
阮玲玉哪里知道军营中的事情,不过是阮玲玉的爹,阮禀,她一直在珩严世子收下做个小刺史,勉强知道一些.
而珩严世子一直想要阮政和站在自己这边,便是想着拉拢一下阮家,多少给阮禀一些好处过。
阮禀觉着,他是时来运转,就想靠阮玲玉,步步高升,一步青云。
阮玲玉知道那么多,不过是阮家那边想靠着她升官发财,故意给她的信息,好凑成阮玲玉和珩严世子,最好能生下子嗣,这样阮家才有保障啊。
……
李蕴是听着有些糊涂了,看向阮玲玉,直接而问,“阮姐姐这次找我来,应当不是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阮玲玉偏头看了下,见陶朱已经不在房内。
陶朱在李蕴面前,可以稍稍不带客套,但只要有外人来,她这尊卑规矩可是严谨遵守的。
阮玲玉眼睛瞥了花元一眼,花元会意,往后退了两步,走了出去。
房门是没关上,可这屋内,也只有李蕴和阮玲玉两人。
“阮姐姐,可是有心事?”
李蕴故意问道,眉眼带笑,却不达眼底。
心里有谱料是阮玲玉有了心机,会盘算事情,想的是只要不盘算在自己头上,她就全然不管,没想当,她这是算计自己头上了。
阮玲玉低首,装的是一副不好意思的娇羞模样。
但是心中却极为肯定,自己必须要说。
郡主能说动世子爷把薛泠然永远禁足,只要郡主一句话,那世子爷肯定是会和自己同房的。
她太清楚世子爷对这个妹妹的宠溺程度了。犹犹豫豫,吞吞吐吐,才见阮玲玉道,“阿蕴妹妹,姐姐是这般想的。瞧妹妹都有两个孩子了, 世子爷跟前,并未有子嗣,加上世子爷相当喜欢孩子,姐姐的意思,就是想,让妹妹替姐姐问对世子爷说句话
,可否去梦花园一次。”
梦花园是阮玲玉居住的地方。
让世子爷去梦花园,那明摆的意思,不是去让世子爷和阮玲玉成婚吗?李蕴晃了下,才是明白她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