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笙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对上她的眸光,心里一震:“玉姨,你怎么了?”

南宫冷玉努力控制住情绪:“笙笙,你快点告诉我,你跟霍词,是什么关系!”

她需要确认,她现在就急需要确认!

“玉姨……”凌笙结结巴巴的,对上她的眸光,又不忍心骗她,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南宫冷玉突然走上前来,扣住她的肩膀,对着她就是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红了眼睛:“告诉我!”

凌笙被她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了一跳,就跟受了蛊惑似的,大脑宕机了,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我……我爸!”

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人,一张绝美的脸瞬间血色全失,整个人跟失了魂一样,转身就往房间跑。

“玉姨,你怎么了?”凌笙抬脚追了上去:“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你别生气,玉姨,你听我解释。”

南宫冷玉蓦然停住的脚步,回头看着她,努力勾起笑来,脸色却白的有些骇人,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她一样:“笙笙,我要打个电话,卧室先借我用一下。”

凌笙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奇怪,像是在绷着一根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崩溃了一样。

还没等到她回答,门嘭的一声就关了起来,还从里面反锁了。

凌笙后悔死了,一拳头敲在自己脑门上,脑抽了是吗?为什么要说霍词是她爸!让玉姨受刺激了吧!

傻了啊,玉姨的女儿小星星不在了,她这个霍词的女儿还活的好好的,玉姨知道了该多难受啊!

南宫冷玉只觉的脑袋有瞬间的空白,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困难,捂住快要爆炸的胸口,手在剧烈的颤抖着,手机掉了好几次,才终于拨出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红了一双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去问那个她已经问过了无数次的问题:“她没有死对吗?她没有死!”

黎叔接到电话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大小姐,你在说什么?”

“黎叔,你不要骗我。”南宫冷玉很冷静,冷静的有些诡异,她再次出声:“小星星,小星星她没有死对吗?”

这个问题,她已经重复的问过他无数次,每次他都会告诉她,小星星不在了。

“大小姐,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你冷静一下,不要听别人胡说,我不会骗你的,老爷也不会骗你的。”

“我找到她了,黎叔,我找到她了,她叫凌笙对吗?我看到了你侄女的照片,你还要骗我骗到什么时候,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南宫冷玉只觉的浑身冰凉,整个人就像是在冰窟窿里一样。

他们是她最信任的人,他们是她的亲人啊,他们怎么能骗她,他们怎么敢骗她!

好大会儿,对面没有声音。

“大小姐,对不起。”黎叔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又跟霍词有了交集,所以才见到了那个孩子吗?

“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对我?为什么!”南宫冷玉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字字泣血的诘问:“你们有什么权利这么对我,你们凭什么?”

“大小姐,你冷静一下。”黎叔叹了口气。

当初她那个样子,老爷怕断不干净,她跟霍词因为孩子,还会在一起,到时候受伤的还是她,就让他把孩子送去孤儿院,送到她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他从小看着大小姐长大,又没有儿女,早就把她当成了亲生女儿,哪里舍得把孩子随便找个孤儿院送进去,就偷偷的瞒着老爷,把孩子给了侄女,让她带回乡下去抚养,好歹也有个去处,他也能给看着。

后来,侄女出车祸去世,他就故意留下了霍词的号码,他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不知道哪天就不在了,就怕自己哪天也走了,她一个女孩子孤苦伶仃的带着个孩子可怎么过,实在找不到其他办法,只能让她去找亲生父亲。

谁知道大小姐她,才回了华夏两个月,竟然又跟霍词扯上了关系,还找到了她。

身子软倒在地的瞬间,眼泪不受控制的不断滑落,胸口像是要爆裂一样,就连嗓子眼,都是苦涩腥咸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话来的:“是她对吗?黎叔,是她对吗?”

是她,就是她,她的小星星,她那么喜欢她,一眼看到她的照片就认定了是她,冥冥之中,老天爷还是眷顾着她的。

“大小姐,老爷他那么做,也是为了你好。”黎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快就发现。

南宫冷玉压抑的情绪,像是火山一样,突然爆发,赤红着一双眼睛,情绪逐渐崩溃,歇斯底里的大吼出声。

“为了我好,你们就可以不顾我的意愿,把她从我身边抢走是吗?”

“为了我好,你们就可以让我们骨肉分离!”

“为了我好,你们就可以欺骗我二十多年,黎叔,你知道我这二十多年,每天都是怎么活过来的吗?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你们为什么可以打着冠冕堂皇的借口,堂而皇之的做伤害我的事,还美其名曰是为我好?”

“大小姐,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什么都不要听,你们凭什么这么做,你们有什么权利把她从我身边抢走?你们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们又凭什么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

她说完,控制不住的开始咳嗽,一声大过一声的咳嗽。

“大小姐,你没事吧,大小姐。”黎叔急了,她有胃病,不能着急,不能受刺激的:“大小姐,你现在在哪里,你身边有人吗?大小姐!”

南宫冷玉痛苦的捂住胸口,气急攻心,各种情绪糅杂其中,一口血吐了出来,腥咸的味道蔓延口腔,手机滑落在地的瞬间,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捂住嘴巴,哽咽出声。

瘦弱单薄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抖成了一团,死死的咬住唇,咽下喉间漫出的腥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