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人话音刚落,几个人一哄而上,把我和靳言捆绑起来,押解我们到了楼上,把我们关在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分别把我们绑在了一根柱子上。

靳言的两只手臂还在不断流血,他们毫不留情地直接用绳子捆在了伤口的附近,我看到靳言疼得呲牙咧嘴,心疼得眼泪直落。靳言面色苍白,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知道我担心他,声音虚弱地说道:“我……我没事,老婆……你受苦了。”

“很疼,对吗?”我紧咬着嘴唇,望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的身体被紧紧捆在墙上,我难过不已,却无能为力。

“傻瓜,别哭,不疼,就是有点儿……晕。”他虚弱地说道,又说:“想吃老婆做的蛋炒饭了。”

“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我就给你做。”我知道他在安慰我,我揪心地说道。

“我们会活着回去的,相信我。”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又说:“答应我,不管发生任何事,不要轻易放弃生命,听到吗?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是我的老婆,我们都会在一起一辈子,听到了吗?”

我一个劲地点头,眼泪簌簌而落。这时候,多米推门进来,不停地鼓掌:“啧啧,真是鹣鲽情深啊,真是让人感动。”

“多米,你这么做,会遭报应的。”我大声骂道,“靳言对你那么好,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多米微微一笑,眼睛紧紧注视着我,我慌忙低头不敢直视他,他笑着说:“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喜欢拿感情说事。不过,总会有人让你明白,感情究竟有多么脆弱。”

“多米,算我看错了你。”靳言恨恨地说道。

“我只不过拿走了我该得的而已,你那个公司,没有我能到现在吗?你不应该来找我们的,就你们区区两个人,来找我们岂不是自讨苦吃。”多米冷笑着说道。

“我们来,只是想要一个为什么。为什么我父亲与你母亲从未谋面,她却要置我父亲于死地?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好,你依然要强行掠夺我的一切?”靳言大声问道。

“素未谋面……呵呵,好一句素未谋面。”多米冷笑着,一把掐住了靳言的脖子,大声说:“你知道你父亲,欠我和我母亲多少吗?别说把他变成植物人,即便是他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我父亲和你们究竟有什么过节?”靳言被掐住了脖子,发声艰难地问道。

“有什么样的过节?”多米又多用力了一分,“很想知道对不对?我偏偏不告诉你。你说我强行掠夺你的一切?不不,你最心爱的东西我还没来得及下手呢。”

说完,多米目光怨毒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着戏谑的意味:“啧啧,真是越看越耐看的一张小脸。”

明明是在夸赞我,从他的眼神里我却看不到任何一点点欣赏的意味。他朝着我走了过来,靳言在他身后一声大吼:“你别伤害她!”

“不,我不会伤害她的,我会好好疼她的。这是你心爱的女人,不是吗?”多米说完,哈哈大笑。

“你……你要做什么?”我恐惧地看着多米,他的眼神让我无比害怕。

他伸手勾住了我的下巴,大声对我说:“看着我!”

我拼命低着头,任凭他如何用力,我始终紧闭着眼睛不敢看他。我已经本能地感觉到了他想做什么,这种莫大的恐惧让我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他毫不留情地伸手过来扣住我的眼皮,用力抬起我的眼皮,他逼着我不得不张开眼睛,否则他恨不能把我的眼珠从眼睛里挖出来。

我不得不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睛,就见到他直视着我,笑着对我说:“看着我,对,看着我……”

“混蛋!你放开她!”就在我意识逐渐模糊之际,靳言一声大喊,我的意识一下清醒过来,我连忙闭上眼睛,气得大喊道:“多米,你太卑鄙了!”

多米哈哈一笑,他扭头看着靳言,笑道:“你既然不要让催眠,那我只好让她痛苦地接受我了……”

多米说完,把我从墙上放了下来,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摔得浑身都疼。我的手和脚依然被绳子捆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多米伸手解开我胸前的第一粒扣子,我闭上眼恨不能自尽,靳言无比痛苦地大吼了一声:“多米!只要我靳言还活着一天!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多米嗤之以鼻地笑了笑:“你以为你还能活着从这里离开吗?区区两个人就敢来来找我们,真是自不量力。”

多米说完,又解开了我胸前第二颗纽扣,我屈辱的泪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我低低地啜泣着,已经说不出任何。

多米一伸手探入了我的衣服,那一刻我真的恨不能去死,他的手在我的胸前大力地捏了一把,就在这时候,门被推开了,黑衣女人走了进来,喝了一声:“多米,别胡闹!”

多米见他母亲来了,连忙帮我扣上扣子,然后殷勤地搬来一张椅子,让他母亲坐了下来。

“不能让我安稳睡个觉?你这是做什么?”多米母亲极其不悦地说道。

“没……没什么,妈妈。我不过逗逗他们。”多米在他妈妈面前秒变成为一个乖巧的孩子,说话的语气都支支吾吾起来。

“做事情要有度,你出去吧,我和他们聊一聊。”黑衣女人训斥了多米一句,不知道为何,她的语气很缓和,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暴戾。

多米心不甘情不愿地悻悻退了出去,门被关上了,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黑衣女人眼里根本就没有我,她像是跨越障碍物一般从我身上跨了过去,走到了靳言的面前,她说:“所以,你是靳西城的大儿子?”

“嗯。我不知道我父亲和您有什么样的过节,我找您也不是为了和您有所冲突,我只想弄清楚是什么原因。”靳言见她语气缓和,顿时他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你是哪一年出生的?”黑衣女人缓缓问道。

我看不到靳言的表情,但是我能感觉到靳言停顿了一下,然后乖乖回答了她的问题:“85年。”

“85年?”黑衣女人的语气陡然凌厉起来,又问道:“几月份?”

靳言依言说出了自己的出生日期,黑衣女人一听,激动地后退了几步,狠狠一脚踩在了我的身上,然后跌坐在椅子上。

“我终于明白了……我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黑衣女人突然无比痛恨地望着靳言,嗓音尖锐地喊道:“所以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母亲!因为你的母亲!那个臭女人是谁?!”

我努力瞪着眼睛望着黑衣女人,她身材极其瘦削,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她的脸上青筋暴露看上去十分恐怖,她好像十分生气,那样子像是当年被爱情辜负后因爱生恨的李莫愁,看上去既让人觉得恐惧又让人觉得心酸。

难道,当年靳言的父亲有着另一段隐秘情史吗?!难道,这个黑衣女人曾经与靳言的父亲有过瓜葛?!

靳言大概也愣了,靳言问道:“难道您见过我母亲?我从未见过我母亲,听我父亲说她因为生我难产去世了。”

“她死了?”黑衣女人一声狂笑,站起来,又一度踩着我走到了靳言的身边,我疼得不行,忍不住叫了一声。

“啪!”她伸手一个耳光狠狠打在了靳言的脸上,“她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对她一无所知?你都知道什么?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不然你和你女朋友都别想从这里出去!”

“我父亲说,她是一位船长的女儿,在海上长大……”靳言还没有说完,那女人突然跌坐在地,大声喊了一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拼命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我终于能够看清楚靳言的脸,他看着我的表情纠结而痛苦,他的嘴唇已经毫无血色,手臂上的血已经让他浑身都血迹斑斑。他看上去像是快要死了,她竟然还打他!

“她从小在大海长大,当年我父亲在她父亲手下工作,他们瞒着她的父亲秘密相爱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父亲没有告诉我,父亲告诉我她因为生我而去世了……”靳言吃力地说道。

“什么?!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是……不不,不可能!”黑衣女人像疯了一样不停地自言自语,她像是突然失心疯一样冲出了房间里。

我吃力地跪着一步步艰难地挪到了靳言的身边,靳言难过不已地问我:“宝宝……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老公,你还好吗?”我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的难受,我好担心他,那一刻,我好怕他会死去。

没过多久,突然有三四个人进来,给我们解掉了绑在我们身上的绳子,然后用担架把我们抬到了别的房间,靳言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他们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正在给靳言治疗。我的身上被人狠狠扎了一针,意识一下模糊,我不知不觉中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