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冥毫无波澜地低头看向了怀中的女人,这时她胸前的火焰珠闪过耀眼的光芒,她刚刚所受到的所有痛苦全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只见她刚刚还苍白的小脸血色渐渐恢复了。
他眸光一直凝着她,仿佛眼底心底只有她,俯视地沉声道:“我来晚了。”
江晓晓好不容易才恢复神智,看到他的这一瞬间以为是幻觉,她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胸膛,是滚烫的,剧烈跳动的,她抿了下唇,故作冷漠:“我没要你来救我。”
虽然她确实很感动他会如此快的赶来,就是他离开她也不会怪他,毕竟带着她和夜月两个累赘,就是一个墨祁也难以应付了,何况要和整个御焱宫作对。
沈夜冥仿佛要将她盯出个窟窿来,动了动唇邪冷道:“那你把圣灵珠取出来放我身上,是什么意思?”
原来他知道了,也对,他刚刚跟情焱对战,应该感觉得到圣灵珠带给他的变化。
她眼神微闪,别过脸,“你……可以自己离开御焱宫,没必要管我和夜月,我也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别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忍耐力,我还不至于连爱的女人都守护不了。”他盯着她深不见底,这女人是在赶自己走?在把圣灵珠给了他之后?
那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她在担心自己,哪怕自己没有告诉她失忆的事,孩子没了真相的事,她心里还有他是吗?
这么想着,他心里这段日子所受到她的冷落,终于好受了一些。
而他一句爱的女人,江晓晓身子一震,她眸子微湿地望向他,他……不是说过从来没爱过她的吗?
她怎么就成了他爱的女人了?
这时,一旁的墨祁打断了两人的话,云淡风轻地垂眸道:“这么若无旁人的恩爱,现在似乎不是时机吧?”
是了,她差点忘了墨祁就在眼前,她立即推开了抱着自己的男人,从他怀里下来,背对着墨祁轻声问他,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圣灵珠有没有激活你体内的力量?”
她赌的就是这一把。
沈夜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拧眉低沉道:“我体内什么力量?”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这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她直直地望了他一眼,他既然感受到圣灵珠的变化,肯定是他体内有潜在的力量,那么说墨祁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那个邪魔。
见她半响不说话,他正要开口,江晓晓就用纤细的手指抵住了他的唇瓣,只是淡道:“能够对付墨祁的力量,你不是想保护我吗?”
沈夜冥盯了她良久,这女人是不是肚子里还有什么秘密,他不知道的事,不过现下确实是保护她更为重要,他拉下她的纤指,灼热地吻了一下,“嗯,我会保护你。”
她态度的软化让他心底溢满了感情,就是要他的命,他也会护她。
而一旁的墨祁神情冷淡,这一出恩爱的戏码看得他耐心越来越低了,下一刻,毫无预兆地,一道犀利的白光就冲着两人火速劈去——
见识过他用白光瞬间就看下那个叫秦的男子的手臂,威力可见。
沈夜冥下意识将她推开,自己则用幽冥之火抵挡下白光,眼看抵挡不过,一股黑色邪气顺着幽冥之火将白光一下子就吞没了。
见状,墨祁怔了怔,怎么回事,那道黑色邪气?
充满了世间最邪恶的气息,完全不像冥界的灵力,难道是——
墨祁似乎神色一变,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悠哉,他肃然了神色,随即不再掉以轻心,手上的白光化成了一柄剑,随手一挥,整个冰屋轰然倒塌!
随着那倒塌声安静下来,周围便是一片空旷之地,墨祁站在那里,仿佛随时待战。
而在倒塌之前,沈夜冥第一反应就将她和夜月抱走,来到空旷后,才将两人轻轻放了下来,深深看了她一眼,“照顾她,其他交给我。”
江晓晓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深深的一股担心,即使他恢复了邪魔之力,也不知道墨祁的实力到底深不可测到什么地步,毕竟在她第一世的时候,也便是邪魔存在时,他亦早就存在了。
在沈夜冥走向对面的男人时,墨祁早就已经先一步出手,转瞬间挥动手中的白光剑,他躲避而过,地上一道深坑出现!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攻击让沈夜冥在躲避中,逐渐接近了他本人的位置,无惧周身劈来的白光,黑色的邪气化成了黑雾缠绕在他周身。
与冥界禁区的黑雾无异,是墨祁五行相克的存在。
果然,只见黑雾袭去,墨祁微微皱了皱眉,正想撤离,一下子被黑雾中的一只手猛然抓住了肩膀,不得动弹。
然后出现了沈夜冥显现的身影,他目光一动,手中的白光剑毫不犹豫反手朝他刺去。
可却被沈夜冥徒手抓住了,他怔了怔,这怎么可能,白光所到之处削铁如泥,然后看到了黑雾缠绕在他手心,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墨祁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便反手将那白光剑直直刺入了自己的腹中——
鲜血涌出!
墨祁抬眸,却是毫无波澜地望向他,云淡风轻地说,“不错,几日不见实力上了一个层次,冥王,我期待你能和我对战到什么程度。”
话音刚落,面前的墨祁却消失不见了。
沈夜冥敛了敛眸,他确确实实是刺中了墨祁,可是他却像没事人一样,难道……刚刚那个不是本体?
那他的本体,到底身在何处?
在另外一边看到这样的状况时,江晓晓看见被刺中的墨祁消失了,她心底紧了紧,总有不好的预感,那个墨祁到底有多强,没人知道。
可是就是直接将他刺中,他竟然也能不死,到底怎么样才能将他彻底杀死?
想了一会儿,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对着面前的沈夜冥说,“墨祁使的是虚体术,只要在十个小时内杀他三次,就能够破解。”
听罢,沈夜冥却神色一变,她不解,直至身后传来柔和清雅的声音,“你倒是一清二楚,如此多嘴,我是不是不该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