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晓挡在了夜月的身前,冷眼看他,毫无波澜地说:“你不就是想要圣灵珠可以冲我来,她跟你无仇无怨为什么要杀她?”
“杀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墨祁柔和浅笑,这女人是不是太过天真了,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天地间谁也阻挡不了。
她盯了他几秒之后,扯了扯唇,“我终于知道了夜冥为什么能取代你,因为你毫无人性,草菅人命,你,不如他。”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袭来,看来她戳中了他的弱点。
不过随即,墨祁就恢复了常态,云淡风轻地笑道:“那个男人亲手拿掉了你腹中亲生骨肉,你还这么替他说话,向着他,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下泪的性格。”
她没有跟他多说废话,只是冷声道:“你想要圣灵珠就来取,只不过夜月我不会让你碰一根汗毛!”
墨祁对她凌然赴死的态度挑了挑眉,这女人难道不怕死?好半响,才挽唇道:“圣灵珠不在你身上了,我怎么取?”
一言道破了她的谎言。
江晓晓蹙了蹙眉,没想到他这么快能知道圣灵珠不在她身上,本来还想拖延时间,现在看来已经早被看破了,一时无话,也并不想说漏嘴什么。
“该不会是交给沈夜冥了吧?”墨祁扬唇,淡笑,“你真是爱他,这么重要的东西就默默给了他,也不怕他扔下你们独自逃走?”
她抿了下唇,没什么情绪的说,“我本来就没有期待他会回来救我,何来怕?”
听罢,墨祁似乎沉默了一会儿,他现在有些搞不懂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即不怕死,又护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还把圣灵珠给了那个‘亲手’杀她孩子的男人身上。
对于强大的人来说,最享受的就是享受一个人临死前的害怕和畏惧,而当一个人没有丝毫畏惧的时候,他反倒觉得即使杀了她,也没什么意思。
没过一会儿,墨祁朝着她缓缓走去,毫无预兆地掐住了她细弱的脖子,仿佛随手一用力就能掐断她,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她眼底没有丝毫动摇,看上去似乎是赴死的模样,反而挑衅道:“不是要杀我,怎么不动手?”
听罢,墨祁巡视了她几眼,难得收敛笑意地冷淡道:“原来你也跟蝼蚁一样懦弱,连反抗都不会。”
“反抗挣扎让你多享受点乐趣?”她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这男人将杀人当成了乐趣,才会让发布那样的御焱宫一级戒备追杀围剿他们。
只是,为了享受将人玩弄鼓掌之中的乐趣。
墨祁笑了一声,手上的力道用紧了几分,“你真是有意思,可惜,我不喜欢如此挑衅我的人,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话音刚落,他手上的力道闪现一道白光,眼看就在她细白的脖颈割出了一道血痕。
在那生死一刻,江晓晓趁着他警备最松懈的一刻,火速念动了咒语!
转瞬间一道黑光缓缓将两人包围,而且是不容抗拒的姿态,这是……江家的黑光禁术?
墨祁怔了怔,他以为几千年来唯有江素隐领悟了这一级禁术,没想到她也能够使用,而她却是在看过江素隐使用一次,便天赋卓然的领会并且第一次尝试。
但他还是知道凡是进入黑光之中,那么将所有的法力都不能使用,所以,她这是要跟他同归于尽?
眼看黑光要将两人吞没时,墨祁突然伸手,白光涌现,和黑光在激烈抗衡之中,最终他眸子一敛,仿佛是用尽了全力,白光最终吞没了黑光!
她彻底震住,不是说黑光禁术不可逆?为什么他能够阻止得了?
“凡事都是相生相克,没有绝对的必然。”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墨祁恢复了淡雅的笑意,“不过,我真是小看你了,一副赴死的模样,实际上却在等待时机想跟我同归于尽?”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差点,就着道了,这么千万年来他竟然差点栽在一个女人手上?
她面色虽然苍白,知道自己失败了便是死路一条,但却出奇的冷静,本来就想同归于尽的她自然没想过能活着离开。
只是不能杀了墨祁,替夜月报仇,替她差点被他害死的孩子报仇,她……不甘心!
“杀了你是为世间除害,只恨杀不了你,不能将你碎尸万段。”江晓晓用最平静的语气,这么说。
“你这么恨我?”墨祁倒是疑惑了,他似乎也没对她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当然那只是相对于对其他人来说。
她压根不屑回答,这次,她是真的准备赴死了,缓缓地阖上了凤眸,纵然是死,她也绝不会低下一分头颅。
可是她没注意,她的脖颈的血痕已经渐渐淡去,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而她胸前的火焰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墨祁也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赴死的模样,本来想着她想死就成全她,现在倒是无趣了,手上的力道缓缓加重!
她感觉到呼吸渐渐被夺去,仅仅是握紧了手心,连睫毛都不曾动一下,意识快模糊而去时,想的不是那个执念一生的姥姥,也不是胎死腹中的孩子,而是和那男人经历的一切——
有痛苦,也有喜悦,就如人生百态,尝遍酸甜苦辣,才是最刻骨铭心的爱。
希望,他能赶来救夜月,这是她唯一的心愿……
在那一刻,她胸口的火焰珠闪的更耀眼了,墨祁眯起了眼,于是毫不犹豫地掐断她的脖颈。
骤然,白光一闪,他面前的女人已经不见了,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墨祁神色复杂地顿了顿,然后缓缓转过了身子,只见那女人已经被突然出现的男子,霸道强势地抱在了怀中。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墨祁才云淡风轻地浅笑:“看来情焱中看不中用,连这点时间都拖延不了,让你这么快就脱身了。这么着急赶来,是怕我杀了你心爱的女人……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