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讥讽道:“蒋公子果然不同凡响,出手就是大手笔,这一层餐厅应该都是他包下来了,走到哪都不会忘记摆阔。”

使者回过头愕然地看了我一眼,说:“这位先生好眼力,一眼就看出这里全部被蒋先生包下来了。没错,蒋先生昨天就给我们经理打过电话,把餐厅全部包了下来。”

武伟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淡淡地说:“京城的公子哥都喜欢玩排场,这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余昔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跟在使者身后向8号豪华包房走去。

走到房间门口,使者敲了敲门,还没等里面的人出声,余昔就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我和武伟紧随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偌大的一个包房里正中间是一个能乘坐二十多人同时用餐的大餐桌,蒋公子一个人坐在餐桌主位上,在他身后束手站立着两名贴身保镖,其中一个正是被我收买的田大力。田大力看到我进入房间,神色不由一乱,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之色。

蒋公子大大咧咧坐在主位上,看到余昔进门脸上一喜,然后看到跟在身后的我和武伟,神情又是一紧,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怒意。他冰冷的目光在我脸上一闪而过,强忍着怒火,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虚假的笑容。

蒋公子大大咧咧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椅子,说:“余昔,你总算来了。来,坐这里。”

余昔冷冰冰地看着蒋公子,面无表情地说:“你要见我,我现在人已经来了,有什么事你说吧,说完我还有其他事。”

蒋公子和颜悦色地说:“既然来了,那就安心坐下来好好聊聊吧。我也有日子没见你了,挺想你的,别站着,又每人罚站,坐啊。”

余昔隔着蒋公子三个座位坐下来,脸上仍然是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我看着蒋公子笑了笑,问道:“蒋公子,好久不见,你别来无恙啊。”

蒋公子冷冰冰地说:“托您的福,我好得很。”

我说:“听闻今天蒋公子大摆筵席,我特意来讨杯酒喝,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太欢迎我,难道你不打算请我坐下来喝两杯?”

蒋公子直言不讳地回答道:“我没有邀请你来,对我来说你是个不受欢迎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识趣点,自己早点离开这里。这个地方虽然空位很多,可没有你的座位。”

妈的,这狗东西够直接的,这倒让我有点难为情。可既然来了,我也只能厚着脸皮坐下来了,我冷笑了一声,在余昔身边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蒋公子脸色一变,眼神里闪过一抹杀机,狠狠瞪着我,一脸的不耻之色。

我说:“虽然你不欢迎我,可我既然来了,你三言两语就不可能把我打发走。你有什么话快说吧,我们都很忙,没时间陪你磨牙。”

蒋公子鄙夷地看了看我,目光转移到余昔身上,说:“你带着这个讨厌的家伙,我们还怎么谈?麻烦你能不能让这个人回避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单独跟你商量。”

余昔轻轻笑了笑,不容置疑地回答道:“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是需要单独面谈的吧?蒋志兵,我现在明确告诉你,唐亮是我的未婚夫,他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他的态度也同样是我的态度,我不希望有人在我们中间挑拨离间。”

蒋公子的眼神一点一点阴冷下来,嘴角抽搐了一下,很显然被余昔这几句话戳痛了,看我的神色仿佛恨不得一口吃掉我。

“未婚夫?”蒋公子轻蔑地冷笑道:“余昔,我真为你感到惋惜,想你堂堂余家大小姐,前途无量的政治新星,居然选了这么一个不入流的人做未婚夫。看来我以前的确高看了你,你骨子里的品味原来这么低等。”

“闭嘴!”余昔怒斥道:“你有什么权力这样评价我们?你认为自己很高等吗,真是可笑,你这样高级的人,可干的那些事却一点也不高等,简直卑鄙下流无耻。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陷害了多少人,做出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像你这么卑鄙的人,居然坐在这里夸夸其谈,大言不惭谈论什么低级高等,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可耻吗?”

蒋公子被嘲讽得脸色通红,原本白皙的脸像一只猴子屁股,看起来十分滑稽,刚想发作但目光中闪过一丝迟疑,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两口,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尴尬地笑了笑,摆摆手说:“算了,今天约你来不是为了跟你吵架的,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余昔冷着脸说:“说吧,约我出来到底什么事,我很忙,不想听一些无聊的废话。”

蒋公子牵强地笑了笑,说:“今天来主要是请你吃饭叙旧,我们边吃边聊。”

“不必了,”余昔面露嘲讽说道:“你的饭可不是那么容易下咽,吃了你的还得给你吐出来,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蒋公子不以为意,转头对身后的田大力吩咐了一句,田大力点点头,走到门口摁了摁服务灯。过了一会,一群使者如同一尾尾鱼一般端着菜肴进入包房,将菜逐一摆在餐桌上。最后进来的一名侍者手里拎着一个冰桶,冰桶里放着一瓶波尔多红酒,将冰桶放在餐桌上后启开瓶塞,然后给我们每个人的酒杯里斟满红酒。

蒋公子端起酒杯,故作绅士地说:“来吧余昔,为我们老友重逢,先干一杯。”

余昔冷硬地说:“你的酒我可不敢喝,我怕有毒。”

蒋公子表现出难得的绅士风度,嘴角微微一笑,将酒杯放在唇边,一昂头喝下去小半杯,然后冲我们晃了晃杯子,说:“虽然你对我有成见,不过我并不怪你。有些事可能我确实做得有点过分,在这里向你道歉了。”

余昔迟疑片刻,扭头瞥了我一眼,目光中闪烁着征求之意,我点点头,端起了酒杯,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余昔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然后放下酒杯,目光平静地望着蒋公子,问道:“好了,酒已经喝了,你现在说吧,今天约我出来,究竟要谈什么事?”

蒋公子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既然已经到这份上了,我就有话直说了。相信你们也已经知道,昨天夜里,我们国华集团的副总裁孟波,驱车前往滨河的路上,被一伙来路不明的人劫持了,现在下落不明。我想弄明白的是,这件事是不是你们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