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好奇,“万一你将来的老婆,也跟胡伟文的老婆一样,领回来一个孩子让你养,却不告诉你,那其实是她跟别人所生的孩子,你会怎么样?”
苏霈然眼中掠过危险的光芒,他阴森森地说道:“我会掐死那个孩子!”
话落,他还做了一个掐人脖子的动作。
林初夏浑身一抖,心想这男人真阴险。
苏霈然俯下身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对着她温柔一笑,“你放心,你要是生孩子的话,只能跟我生。所以你所说的万一,将来是不会存在的。”
林初夏腹部受伤,这会儿只能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她无法对他动粗,因此只能翻了翻白眼,“谁要跟你生孩子!”
苏霈然嘴角邪魅地勾起,“当然要生,不然咱俩强大的基因谁来继承?最好生个一男一女,男的像我,女的像你。”
李元此刻还站在病房内,措不及防被强行喂了一把狗粮。
他表示有点消化不良,于是悄悄地溜了出去,把门轻轻带上。
但是,林初夏和苏霈然的二人世界还没清静多久。
李元就又敲门进去了,他此刻的表情有些凝重。
“老板,二少爷出事了。”
苏霈然蹙了下眉头,“他不是在警局接受审讯吗?还能出什么事了?”
“他在接受审讯的时候,忽然毒瘾发作,袭击了企图控制他的警员,并抢了警员的手枪,对着他自己的脑袋扣动了扳机,当场——”
林初夏眼帘一敛,心中顿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屏住呼吸,甚至都不敢去追问李元,苏俊义当场怎么样了?
“当场怎么样了?”苏霈然心中明白,但他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当场死亡。”李元很艰难地挤出这四个字来。
病房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只剩下三个人的呼吸声。
林初夏头脑瞬间就混沌起来,只有一个念头在回旋,苏俊义死了!
她捂着嘴巴,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无法接受苏俊义自杀这个事实。
她想起以前跟苏俊义在一起的种种,回忆一点一滴,瞬间汹涌而来,充塞着她头疼欲裂的脑袋。
苏霈然默默地递了一张纸巾给她,“你身上有伤,不要太过悲伤了。”
林初夏内心痛楚得说不出话来。
***
林初夏身上的伤,再加上心里的伤,让她在病床上整整缠绵了一个月。
期间,她坐着轮椅出席了苏俊义的葬礼,苏霈然本来不想让她去的,但她非要去,他也只好由着她。
在苏俊义的葬礼上,林初夏泪如雨下,大哭了一场,虽然苏俊义生前屡屡让她失望,但是,那毕竟是她真心想过要与她共度一生的人。
葬礼完毕。
苏霈然让李元开车,他跟林初夏坐在后座。
林初夏眼睛红红的,时不时饮泣。
“来,我的肩膀借你用一下。”苏霈然说。
林初夏这会儿忧伤得心里空荡荡的,正想找个肩膀靠一靠,于是她毫不客气地靠了上去。
她以为靠上苏霈然的肩膀,她一定会哭得更厉害。
结果靠上苏霈然的肩膀后,她的眼泪反而收住了,内心的悲伤渐渐止歇了。
“现在想去哪里?”苏霈然问。
“去我舅舅那里。”林初夏回答。
最近经历了太多事情,她要回她舅舅家,去感受一下家的温馨和温暖。
余子安这会儿通过电视节目,知道苏家二少爷已经自杀身亡。
讲真,苏俊义死了,余子安内心暗暗高兴,他不喜欢苏俊义,生怕他缠着林初夏。
现在好了,以后再也没有讨厌的家伙纠缠他的外甥女儿了,他简直想给苏俊义上三炷香去感谢他。
“霈然,你来得正好,舅舅给你做红烧鱼。”余子安现在苏霈然,比见到林初夏亲多了,仿佛苏霈然才是他的外甥一样。
“舅,我不爱吃红烧鱼!”林初夏故意说道。
在她舅舅家里,她忘记了忧伤,顿时又满血复活了。
苏霈然一个外人,凭什么跟她争夺舅舅的爱!
余子安嫌弃地睨了她一眼,“红烧鱼,我是做给霈然吃的,又不是做给你吃的。”
“舅舅——”林初夏跟在他身后撒娇,“我才是你的亲外甥女儿好吗?”
余子安压根不理会她。
等饭菜都上桌了,林初夏看看桌上的菜式,什么红烧鱼,什么红焖肘子等等,全都是苏霈然爱吃的。
林初夏很气愤,她大声质问:“舅,我最喜欢的咸鱼茄子煲呢?”
“根本没有精力做。”余子安回答。
林初夏气得想掀桌子,自己舅舅给苏霈然做了那么多他爱吃的菜式,结果轮到她时,竟然就没精力做了。
她拿眼角瞟了苏霈然一眼,只见苏霈然一脸得意的笑意。
见她朝自己看过来,他还很得瑟地耸了下肩头。
林初夏气不打一处来。
她站起来,俯下身去,往苏霈然喜欢的菜式上,各吐上一口口水。
哼,吐上我的口水,看你还怎么吃!
叫你得瑟,姑奶奶我恶心不死你!
林初夏吐了口水后,得瑟地拍了拍手,重新坐下去继续吃饭。
余子安见自己辛辛苦苦为未来外甥女婿准备的菜式,都被林初夏吐上了口水,他顿时气得直瞪眼。
“我看你找抽是吧。”余子安这会儿是真生气了。
他知道自己的外甥女儿泼辣,但他没想到,林初夏会变得如此无礼取闹。
这样无理取闹的性子,多么没教养,看在苏霈然的眼里,不定会如何嫌弃她呢。
“快给霈然道歉!”余子安呵斥她。
“我不,凭什么给他道歉!”林初夏撅着嘴顶牛,“我又没有欺负他!”
“你往菜里吐口水,谁还敢吃这菜啊?”余子安气极,这臭丫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林初夏耸耸肩,“不敢吃拉倒,正好我一个人独享。”
说完,她眼睛斜向苏霈然,想看看他吃瘪的样子。 结果苏霈然脸上却一派的云淡风轻,他将筷子伸向被她吐过口水的红烧鱼,一点不介意地夹了一块鱼肉,对余子安说:“舅,她的口水我吃惯了,没关系的,我能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