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兵说:“有几路不同的人马。”

“几路?”

“四路。”

麻痹的,什么人这么张狂,竟然想起跟踪曼雨,我怒了,大怒。

我带着一丝怒气说:“都有些谁的人?”

孙建兵说:“有一路是孔家派来的。”

“孔学睿?”

“应该是她。”

“还有呢?”

“还有一路是鬼影的人。”

“韦文杰派人监视曼雨做什么?”

孙建兵想了一下说:“他的人比较隐蔽,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可能在暗中保护苏小姐吧。”

“还有两路呢?”

“确定不了身份。”

我皱了皱眉头:“你都确定不了?”

“嗯。”

我沉思了一下问道:“曼雨这些年有没有得罪过谁,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曼雨工作室的竞争对手。”

“这个应该不会。咱们曼雨工作室只是一家服装设计公司,这块蛋糕也算不上多大,应该不会影响到什么人的利益。”

“不是公司带来的,这么说就是曼雨本人带来的咯。”

孙建兵欲言又止,我瞧他想说些什么又似乎有什么顾虑就说:“建兵,有什么话就说吧,咱俩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孙建兵稍稍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楚天,这段时间我收到一个消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有什么该不该的,说吧。什么消息?”

“关于莫寒小姐的。”

孙建兵一提到莫寒,我和他同时愣住了,莫寒是我和孙建兵之间的禁忌,难怪他会这么为难。

“她—她怎么了?你怀疑这些人是她派来的吗?”

孙建兵说:“我想说的不是这件事情,而是另外一件事情。”

“你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接说。”

“我得到消息说莫寒小姐……莫寒小姐她……”

我一脸着急地问道:“她究竟怎么了?”

“再婚了。”

当莫寒再婚了几个字从孙建兵嘴里蹦出来,我一下子愣住了,心里五味杂陈,脑子乱乱的,我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可能心情挺复杂吧,不管怎么说莫寒曾经是我的妻子。

每一个男人心里都有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尤其对女人方面,纵然我跟莫寒已然离婚,她选择再嫁本无可厚非,这是她的权利,也是她追求幸福最好的方式,可是当我得知她再嫁的时候,我心里有一股莫名的烦躁感。

我干嘛会这样?

我说不出理由,如果非要有,这可能跟孩子有关。

一旦莫寒真的嫁给了别的男人,我的孩子一定会跟着她嫁过去,那么我想再见到他就千难万难。

他毕竟是我的孩子,虽然这些年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义务,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孩子,我想他,无时无刻不想他。

在我的心里,他跟叶落一样,都是我的亲生骨肉,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他,只是叶落没有母亲,也没有人照顾他,我自然对叶落多了几分疼惜,而我跟莫寒的孩子,鉴于莫寒的家势及我和莫寒之间这种复杂的关系,我才没有去见他。

我不去见他不代表我不想他,爱他。

我心里莫名烦躁,在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上一根,重重地吸了几口烟,我吐出几个烟圈拧巴的眉头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几年了。”

“几年?”

“三年多了。”

“谁告诉你的?”

“黎叔。”

“哪个黎叔?”

“老头子的秘书兼管家,也是老头子最亲近的人。”

我点了下头,如果这事是黎叔亲口承认的,那么就一定是真的,其实八年前我就听过黎叔的名头,只是一直没有见过。

我沉默了一下又问道:“知道男方是什么人吗?”

“我没问,黎叔也没说,不过能追到莫寒小姐的男人,肯定非等闲之辈,这是一定的。”

“嗯。”

我嗯了一声不再说话默默地抽完一支烟,许久之后,我才稍稍恢复了一些。

莫寒再婚,我不想再提起她,因为我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这不由我决定,我也没有权利过问。

我换了一个话题:“对了,这段时间你去哪了,是不是被老头子关押起来了?”

“嗯。”

“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孙建兵摇了摇头说:“没有。就是把我关在一个小屋子里面,前天晚上才放了我。”

“你也刚刚才回来?”

“嗯。”

孙建兵刚刚才回来,他怎么知道曼雨的事情的,前几个月他一直跟我在一起,如果这段时间被老头子关押,他没理由知道才对。

“那你怎么知道曼雨被人跟踪,是秋棠跟你说的吗?”

“不是。秋棠什么都不知道,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跟踪也不是一天两天,持续好长时间了。”

“在我没有来杭州前?”

“孔家是最近才开始的,至于另外几路人马,三年前就开始了。”

如果跟踪几年都没有动手,瞧这种情形他们对曼雨也没有什么恶意,不然早找机会下手了,只是曼雨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他们干嘛要跟踪她呢?

他们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或许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一直有人在暗中保护曼雨,就比如韦文杰的人,而一旦曼雨遇到什么危险,他们能在第一时间帮曼雨摆平,久而久之,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相互牵制,敌不动我不动,只在暗中监视,于是就形成了这种怪异的局面。

我不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对不对,只是突然有这么个念头,挺离奇的,却也能很好的解释目前这种错综复杂的局势。

一想到韦文杰,我心里还有些疙瘩,我每次碰到他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八年前他不肯放过后,把我重伤差点要了我的命,八年后他依旧如此,把我逼入死潭,差点把老子乱枪打死,我隐隐有一种感觉,我跟韦文杰这个鸟人之间迟早会有一战。

“这些天见到韦文杰了吗?”

“没有。我醒来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

“他不在杭州?”

“不知道。像鬼影如今的身份,行踪不定,只要不是他自己跳出来蹦跶,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上次韦文杰在沼泽地说你曾要求他做什么,究竟是什么事情啊?”我对这件事情一直挺好奇的,于是试着问道。

我原本没打算孙建兵会说什么,这个闷葫芦喜欢把事情闷在心里,我没抱什么希望,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万一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