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但凡有些手段的,死后鲜少有不对自己的肉身做防范的,甚至夸张点的都会安排守墓人。
毕竟我们终归不是普通人,我们死后的尸身,不管是被奸人所承还是被妖鬼所见,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被挫骨扬灰都是往轻了说,严重点的,没准都能把你的尸身炼成尸或者不人不鬼的东西。
所以,他袁天罡一个道士,更是初代卦匠,死后对自己的肉身会不知道做些防范?
这想想都觉得说不过去。
青城先生身为赶尸匠却惊了尸,这乍一听很惊悚很不可思议,可若这惊得尸是袁天罡的尸身的话,那就能让人信服了。
人的名树的影,就算袁天罡死了有一千三百余年了,但现在提起他的名字还是会有人衷心的道一声厉害佩服之类的。
所以,因为以上的几点原因,我第一个就把袁天罡给否了。
那么,剩下的几个……会是哪一个呢?
我正想着,老妪突然对我道:“小先生,老身觉得……”
她欲言又止的说了半句话,随即便一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的样子。
我一怔,正色道:“王婶,您想到了什么但说无妨。”
老妪顿了好长时间,才道:“这只是老身的猜测……”
我严肃的等着她说下去。
老妪道:“年代太久远的,老身觉得并不可能,因为就算他们得以传承,但……但……”
似是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她接着道:“比如说,唐朝的不良人或者梅花内卫。”
“就算他们得以传承下来,但宋朝的皇城司恐怕也会将漏网之鱼斩尽杀绝。”
“同理,宋朝的皇城司若有流传之人的话,元朝的也不会放过……以此类推下来……”
“老身觉得,可能也就清朝的粘杆处还有留存。”
我一愣,道:“可是照你的说法的话,那之后的民国还有现在,也不会允许粘杆处的人存在啊。”
老妪道:“小先生不要忘了,现在的高层中,八旗子弟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这话如同当头棒喝一般一下子把我敲醒了。
是啊,清朝的时候掌权者就是八旗子弟,而现在八旗子弟的数量也绝对不少……
如此说来的话,粘杆处或许真的有保存至今!
我看向老妪,难言欣喜之色的直接站了起来。
老妪吓了一跳,慌忙道:“小先生,老身就这么一说,您,您就这么一听啊,老身……”
不等她说完我便道:“王婶,谢谢,太谢谢你。”
经她这么一说,我越来越觉得这个想法是那么的可靠。
自称本帅,可以说是粘杆处的首领。
口言古语,可以说是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的习惯。
最主要的是,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申城的时候的一件事儿。
当时寻真和尚在临死之前说过一句话。
‘终有一天,本教会卷土重来,届时定会君临天下!’在一想,当日的那个人也说过类似的话。
‘本帅大业!’结合这两句话,他们的图谋必定极大。
要说君临天下,那实在不太可能,毕竟现在可是热武器的时代。
对抗上那些终极武器,他们就算是硕大的鲸鱼,在浩瀚的海洋中又能掀起几朵浪花?
所谓的君临天下,很可能是说的玄门内部。
想了想,我越想越觉得这个推断有极大的可能。
要是这样的话……
我对老妪道:“王婶,多谢你了,你提供的这些消息,你的推断,必会有大用!”
老妪愣了片刻,而后道:“那就好,那就好……”
别过老妪,出了城隍庙,我正想着给独眼儿李打个电话说说这情况,谁料女魃却突然对我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看了看她,想不到她会对这些感兴趣。
索性我也就把我想的说了一下。
等我说完后女魃却对我道:“你确信那个女人的推断?”
我道:“是比较信服的……怎么?”
看出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的样子,我又道:“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女魃道:“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你也知道,五千年来我一直被镇压在墓下,对历史知道的也不多,不像你似的能很快想清楚其中有什么关键。”
“但是……我觉得其中不会这么简单,最起码……”
我收起了手机,道:“你接着说。”
女魃没第一时间接着说,而是转移了话题问我道:“你觉得我的实力如何?”
我想都没想便道:“世界最强!”
女魃扑哧一笑,也没否认,接着又问道:“那你觉得那个人的实力比之我如何?”
我秒回道:“那肯定还是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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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魃道:“那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是我,如果没有肉身的话,我也没能力掀翻整个玄门!”
我一呆,没反应过来这话是几个意思。
女魃接着道:“那一帮虾兵蟹将,你觉得,能掀翻偌大的玄门百家吗?”
“恐怕只一个你们那什么队就能死死的吃定他们了吧。”
我又一呆,确实啊!
我挠挠头,打消了给独眼儿李打电话的想法。
刚才我要是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在把我所想的说出来的话,估计独眼儿李能笑死我。
我失望的道:“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说我们都白忙活了?”
女魃摇了摇头,道:“他们所图谋的,不会是这么不着实际的事情,况且……这跟你并没有直接关系,你也没必要去想这个。”
这倒是……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那帮人真有什么图谋的话,也会是独眼儿李丰之年他们头疼的问题。
女魃道:“真正值得我们主意的,还是那个人的身份。”
“依照刚刚那样的推断方式,有关那个人身份的推断还是比较可信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在仔细的想了想,道:“确实……”
事实上,有关那个人的身份推断,确实是比较靠谱的。
“只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女魃牵起了我的手,另一手则点了下我的脑袋,道:“你又多想了。”
“啊?”
我愣愣出神儿的看着她。
她道:“管他是什么目的,只要把他灭了,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