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御医和喜脉
童凡端坐驾驶位，一动不动盯着步下台阶的芊芊。
她一身粉色香奈儿，明显是顾诗诗衣柜里淘出的旧货，手里提着过气的LV樱桃包，大致是姬玉卿送的。
在他看来一身破烂货，却没来由的生出一袭贵气，美得不可方物。
芊芊惶惶地绕到后门，魂儿一样钻进来坐下。
一路上两人零交流，她心事重重凝视窗外。
童凡盯着观后镜里女孩儿唇边的青紫，暗生得意却又满腹狐疑，“哼，结婚？让老子穿沐君豪破鞋？”
芊芊依旧零表情，悠悠开口，“我只是讨厌去警局，才刚替你挡了一道。婚么，你可以不结。”
“不结？”童凡脖子一伸，望向观后镜，“警察十天后来观礼，我算掉你坑里了。哼，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万人坑！”
芊芊气得两眼发黑，死死咬住下唇，不再说话。
童凡决定再补一刀，就不信剜不出你心头血，“呵呵，顾芊芊，你手上那款包下次别拎了，三年前就过气了，贱货一个！我们顾家会被人家笑死的。”
实在受不了他毒舌，芊芊眼一翻，“我们？顾家？你也配姓顾？”
哧！车子猛地刹住。
芊芊一抬头，便对上后视镜里神色阴鸷的童凡。
他目似寒铁，牙咬得咯吱作响，半晌，唇间挤出一句：“婊子，今晚本少怼烂你！”
芊芊浑身一震，修长的手指下意识攥紧皮包，这细微的举动没逃过童凡的眼睛。
后方堵塞的汽车长龙喇叭声此起彼伏，童凡一脚油门，恨恨起步。
转眼到了蔡医生诊所。
弄堂里，眼前一幢旧式洋楼，楼体破边掉角，青砖缝里一簇一簇绿油油的草，透着年久失修的颓相。
芊芊从小就害怕医院，尤其讨厌呛鼻的来苏水味。
她呆呆立在门口，一通条走廊红油油的地板颜色刺眼味道刺鼻，她忽然想吐。
颤抖着，竭力强咽蹿上喉咙的酸水。
正恍惚间，一只大掌伸到眼前，童凡居高临下打量她，“拿来！”
女孩儿面色苍白身体僵直摆明是心怀鬼胎，他手一指，“包里装的什么？”
“要你管？”芊芊手攥得死紧躲闪着，两人你来我往，撕来抢去，几个路人停下脚步，好奇地注视这对男女。
“啪！”童凡甩手一个大耳光，芊芊猛地捂脸，童凡顺势夺过。
唰，拉开拉链，伸手一掏，居然是一只椰菜娃娃。
童凡将娃娃举至眼前，捏了捏，并无异样，气急败坏摔在地上，“哼，不老实，交出来！”
芊芊纤指揉着红肿的脸颊，咬牙切齿，“神经病！”
“啪！”回手又是一掌！
一小股血顺着芊芊嘴角流出，她两眼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一位老婆婆实在看不过去，迈上台阶数落童凡，“啧啧啧，这么漂亮的老婆也舍得打，你也下得去手？”
童凡忽有些心虚，深吸口气，并不回应。
人群里三层外三层越围越多。
正闹得不可开交，忽然闪身出来一个人，“哟，这不是童先生嘛。”再一扭头，“咦，这位小姐是……”
没错，正是蔡医生。
老家伙色迷迷的眼神定定的粘在芊芊脸上。
数月不见，女孩儿艳若桃李，冷若冰霜，柔柔媚媚看得人骨头发酥。
看来真如传闻，被人拐了，被人睡了。
不然那眉眼之间流淌的风骚又作何解？
芊芊忽然有了主意，抬手一指童凡，“蔡叔叔，他强奸我，您给我写份体检报告，我送他进局子吃号饭！”
说罢她掉头怒气冲冲向里走去。
噼里啪啦的高跟鞋声响彻走廊，芊芊嘴角噙着血，高高昂起头——哼，本小姐赏你老蔡一个把柄，竹杠嘛，拜托您狠狠地敲！
果不其然，老蔡顿觉商机无限，一张老脸笑成核桃，视线从芊芊背影扯回凝住童凡惴惴不安的眼，“呵呵，我看这女孩儿走路的姿势，她说的，倒象是真的。”
童凡目光躲闪着：“什么真的假的？不懂。”
老蔡懒得兜圈子，直奔主题，下巴一扬指向童凡身后的车子，“怎么？还在开凌治？”
童凡何其聪明，岂能让这个老家伙称心如愿，他胸一挺，冷笑一声，“那是，我这个人呐，比较恋旧。”
竹杠敲不成，老蔡不免扫兴，他正了正白大褂领子，“那好，您自便。我先去给顾小姐体检。”
说罢他撇下忐忑的童凡，径直走进。
半晌，几番折腾的芊芊从皮床上翻身坐起，整好衣衫。才抽了半管血，晕晕乎乎之间护士喊道，“蔡院长让你去他办公室。”
芊芊按住胳膊，心里七上八下，迈过长长的走廊，一眼看到院长办公室门前坐着童凡。
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步步紧跟，她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哼，怎么？还真当自己是我老公？”
直直盯着地面的童凡猛地抬头，阴沉着脸，“哼，顾小姐想多了。等你体检报告出来我们一起去警局。哼，搞不好你案底比我厚！”
芊芊懒得理他，高傲地推门迈步。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一尘不染，满眼高低错落的玻璃器皿，看起来更象一间试验室。
老蔡背对着她，专注地盯着长桌上一只蟾蜍。
半晌，他狞笑着转过身来，盯着窈窕的女孩儿，“坐嘛。”
说罢自己捡张皮椅先行坐下，脸上泛起奇怪的笑容。
芊芊疑虑地望着他，又望了望桌上蹒跚的蛤蟆，那东西艰难挪了几步，一头栽倒，黑褐色身体挤出一堆恶心的白沫，象是一瓶泄露的发泡。
“呵呵呵呵……”老蔡挤出一丝干笑，抬了抬眼镜，脖子一扬，“给一只雄性非洲蟾蜍注射女人尿液，结果它排出一团……顾小姐，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划过芊芊嘴角。
哼，一枚验孕棒就能OK的事何必大费周章？这老家伙无非索贿上瘾，才刚是车，这会子嘛，是色！
芊芊淡淡一笑，一步三摇走近，猛一拧身子，一屁股坐在老蔡腿上，抬手搂过他脖子。
她骚得出人意表，老家伙瞠目结舌。
芊芊魅惑一笑，唇粘在他耳朵上呢喃软语，“我年轻，不懂，蔡叔叔教我。”
老蔡一只枯干老手顺着她滑嫩的腿挪向腹部停驻，对上她火辣辣的眼，“呵呵，职业素养告诉我，顾小姐，您起码怀孕三个月了……”
“哦？然后呢？”芊芊拖着柔媚的长腔，苏苏的，软软的，惹人心痒。
“然后嘛……”老蔡诡异地笑着，一只手不老实地揉捏女孩儿的身体，仿佛她是一只布娃娃，“这天鹅肉摆在嘴边，又不能吃，蔡叔叔，可是不收空头支票的哦……”
说话间，他突然滞住。
女孩儿饱满的胸间，他捏到一枚小小的硬物，单凭触觉便知，那是一枚宝石戒指。
“巧得很，我也是不开空头支票的。”芊芊两条胳膊搭上老家伙颈子，勾起嘴角，“一会儿体检报告，我让你怎么写，你就怎么写。”
老蔡索性挑出芊芊脖上的红绳，将蓝宝石戒指移到眼前细细端详。
芊芊冷哼一声，“怎么样？顾家老货，八十年代即值一百万。这是首付，等我生下这个孩子，再加一枚钻戒。”
一丝狂喜划过老蔡昏花的老眼，他稳了稳神，正色道：“钱，谁都喜欢。不过，顾小姐，瞒不住就是瞒不住的。”
芊芊纤长的手指划过老蔡面庞，“余下不用您操心，按我说的写体检报告。现在，听我的，七个月后，我都听您的，懂？”
楚楚动人的红唇吐出的香风吹迷了老家伙的神智，他眯起眼，恨不能此时此刻穿越七个月后，脸刚要凑近，忽然传来门响。
粘住的两人旋即分开。
芊芊跳下他腿，老蔡整了整衣衫，“咳咳，请进！”
一个护士冷冷迈进，手里捏着一张纸，“蔡院长，这是验血报告，您看下。”
“嗯，好，你出去吧。”老蔡三心二意回应着，转到桌边，将那张纸举到眼前，脸色一沉，“奇怪，为什么你也是RH阴型AB型？”
这引起了芊芊的注意，她妖妖佻佻走近，“哦？还有谁？”
老蔡并不回应，端坐桌边捏起水笔龙飞凤舞写起报告来。
芊芊心下一动，长指敲了敲桌面，“血型，改成B型。”
“什么？”老蔡猛地抬头，“你不要命了？将来会出医疗事故的。”
芊芊魅惑一笑，“说好的，七个月里你听我的。”
老蔡眉头紧锁盯住她，“那你，真的要生下这个孩子？预产期刚好是来年春节除夕夜，你可想好了，到时候医院、血库，都要全员出动。还要瞒过顾家，你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几乎不可能办到！”
芊芊摘下颈间的红线，当啷，戒指甩在老蔡眼前，“所以要你帮我，钱，钱懂嘛？”
老蔡痴痴望着她，眩惑不解，“顾小姐，在下真的很好奇，过去四个月里，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芊芊冷傲地扬起脸，“过去的顾芊芊，已经死了。”
老蔡举着笔，迟疑着。
门忽然推开，童凡悠悠踱进，“呵呵，需要这么久？蔡医生精力过人，宝刀未老。”
芊芊恨死这个声音，她猛地转身，挡住桌上的戒指，老蔡机敏地扯过一张纸掩好。
芊芊扬起下巴，像个女王，“童凡，拜托你有点素质，尊重一下别人的专业好嘛？”
童凡一脸的吊儿郎当，“我很尊重蔡医生，我只是不尊重你而已。”
“Who cares!”芊芊抬手一颗一颗解开香奈儿上衣扣子，露出雪白的胸罩，“蔡叔叔，我被这个人气到了。来，给我听听心律。”
童凡气得血往上涌，又不好发作，扔下一句“贱货”摔门而去。
她得意一笑，转身面向呆若木鸡的蔡医生，“蔡叔叔，你们医院，有后门没有？”
芊芊冷傲地扬起脸，“过去的顾芊芊，已经死了。”
老蔡举着笔，迟疑着。
门忽然推开，童凡悠悠踱进，“呵呵，需要这么久？蔡医生精力过人，宝刀未老。”
芊芊恨死这个声音，她猛地转身，挡住桌上的戒指，老蔡机敏地扯过一张纸掩好。
芊芊扬起下巴，像个女王，“童凡，拜托你有点素质，尊重一下别人的专业好嘛？”
童凡一脸的吊儿郎当，“我很尊重蔡医生，我只是不尊重你而已。”
“Who cares!”芊芊抬手一颗一颗解开香奈儿上衣扣子，露出雪白的胸罩，“蔡叔叔，我被这个人气到了。来，给我听听心律。”
童凡气得血往上涌，又不好发作，扔下一句“贱货”摔门而去。
她得意一笑，转身面向呆若木鸡的蔡医生，“蔡叔叔，你们医院，有后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