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看着还在晃动的帘子,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泡了一阵似的,汗津津的,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好半天没回过神来,什么时候温柔似水的夫人看起来竟然比老爷还要可怕 。君霏羽和独孤冥月回道房间,独孤冥月这才把心中的困惑问出来,“娘子,你今天是怎么了,感觉很不对劲儿,喊岳父为叶家主和父亲大人,很生疏啊,以前你都是喊爹的。岳父也是,他的毒按道理说已经
清理干净了,现在应该是醒着的,居然让丫鬟说还在昏睡,明显是不想见你啊!”
君霏羽听着独孤冥月的话轻轻一笑,这才细细的解释道:“他已经知道我不是君霏羽了。”
“你不是君霏羽是谁啊?”独孤冥月随口反驳道,瞬间睁大眼睛反应过来君霏羽这句话的意思,“你是说岳父也知道了你是穿越过来的、”
君霏羽点点头,独孤冥月又疑惑了,问道:“不对啊,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谁告诉他的。”
“聂琛。”君霏羽无奈道。
独孤冥月不说话了,如果这话是聂琛说的,那么叶阑绝对相信,更何况这本身就是事实,“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看着独孤冥月担忧的神色,君霏羽心头的那点儿郁气已经消失殆尽,她笑意盈盈的说道:“什么怎么办,凉拌,我这不是还有你么,实在不行,你保护我,我们俩一起离开呗!”
要是搁在以前,独孤冥月听到君霏羽这么说不知道该多高兴呢,可现在他心里头总是很惶恐。尤其是在君霏羽接受凤凰涅盘后,可以说君霏羽现在的实力说是天界第一人也不为过,再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他都没保护好君霏羽,就连实力也比君霏羽低很多,别说保护君霏羽,就连自保都成问
题,这让独孤冥月感到极为挫败。
君霏羽自然是看到了独孤冥月的神色,也从他的话里体会到了那份挫败感,“阿月,夫妻本一体,有些话我本不想说的,怕你胡思乱想,不过现在我若是还不说,你怕是想的更多。”
独孤冥月神色复杂的看着君霏羽,心里想着她接下来说什么。“说句真心话,阿月,你大可不必为你的实力比我低而苦恼,要知道若不是经历了凤凰涅盘我也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实力,而凤凰涅盘差点儿让我们阴阳相隔,况且你那么优秀,不过是晚几天到达我这个高
度,至于我的身份,也不必有心,上天自有安排,顺其自然就好 。”
君霏羽平淡的叙述着,嘴角泛起浅浅的笑容,仿佛这说的是别人的事与她毫无关系,独孤冥月本来浮躁的心瞬间被抚平。
“娘子,是我担心过度了,你放心今后我必定更加努力,争取早日到达你的高度,与你并肩看这天地浩大。”独孤冥月的豪情壮志也点燃了君霏羽心中的激情,“是的,你我二人携手看这天地浩大。”
突然独孤冥月又有些担忧的问道:“那你的身份,岳父那里要怎么解释?”
“实话实说。”君霏羽简单明了的回了四个字,独孤冥月仔细想想是这个理,再瞒下去也没有必要了。
君霏羽抚摸着手上的紫玉手镯,随即决定道:“你在 房间里好好修炼,我出去一趟。”
看君霏羽的神色,独孤冥月心里自然知道君霏羽去何处,点点头就闭目修炼。
君霏羽出了霏卿院,再次来到正院,恰巧羽若离开,君霏羽隐藏住自己避免被羽若发现,待羽若走远后才进了正院。秋菊看到君霏羽,脸色一白,躬身道:“大小姐来的正是时候,老爷已经醒了,还吩咐奴婢去霏卿院请您呢!”她的声音里有一丝丝不自然,君霏羽盯着她瞅了半晌才进里屋,留下秋菊站在门口轻抚砰砰跳
个不停的小心脏。
进了屋,君霏羽看到叶阑这吃力的去拿茶几上的杯子喝水,君霏羽连忙走向前倒了一杯水,扶着叶阑坐好喝了水。
叶阑似是渴急了,喝的很急,以至于呛着了他自己,君霏羽又急忙为他抚背平缓气息,忙活一阵子叶阑才恢复常态,两人谁都没先开口,屋里一阵诡异的静谧。
羽若站在窗外,耳朵紧贴着门口,始终保持那个姿势不变,生怕遗漏了屋里的谈话。
终于,叶阑缓声问道:“她,走得可还安详?”语气里沉浸了无数的悲伤。
君霏羽自然知道叶阑口中的“她”是谁,就是原主君霏羽,“她死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醒来后就发现自己成了她。”
君霏羽语气平缓,尽量说的委婉清楚。
“她是个苦命人,走了也好。”叶阑道,屋外的羽若红了眼睛。
君霏羽面色平和,轻声道:“您不必自责,离了的人算不得苦,活着的人才会感觉到苦。”叶阑赞赏的看着君霏羽,“这话说得对,已经离去的人,不用忍受世间的苦,算的上是一件好事。”顿了顿,叶阑接着道:“她母亲极为愧疚,这件事我们就都瞒着她吧!你就是君霏羽,君霏羽就是你,我们
永远都是一家人。”
听着叶阑平淡却有力话,君霏羽瞬间红了眼眶,她何德何能拥有这般好的父母亲人,上天待她实在是不薄,此生无憾,之前的种种恩怨就此作罢。
屋里又安静了下来,羽若擦干眼泪,从秋菊手里拿过为叶阑端的滋补的药物,敲了敲门,道:“夫君,我进来了。”
叶阑和君霏羽不约而同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叶阑朝君霏羽轻轻点头,君霏羽起身看了一眼自己,发现并无不妥,这才去为羽若开门,羽若看到开门的是君霏羽,先是惊讶,后又非常欢喜道:
“羽儿怎么来了,来跟你爹聊天?”
君霏羽点头道了句“是”,顺手接过羽若手上的汤药,放在桌上,把药倒在碗里。羽若腾开手解下身上的披风挂好,又接过君霏羽手里的药碗,坐在床沿上,笑着对君霏羽抱怨道:“你爹啊,只喝我亲手喂的药,真是被他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