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壶烧刀子喽。”景宣兴冲冲打开了酒坛子,酒香瞬间盖过了所有的香气。
张邪急忙把鼻子凑了过来,咂着嘴说道:“我盗墓的时候就好这口,墓室阴冷,喝上一口别提有多美了,只可惜没人我和一同对饮,墓室太冷清。”
扬起手中的酒壶,正准备往嘴里倒酒的景宣猛然一颤,手腕一抖,一壶酒洒出了半壶。
看得张邪连连叹气道:“可惜了,可惜了。”
景宣的手抖地更厉害了,酒壶咣当掉在了地上,眼神中闪过了一抹震惊。
一股强大的气息正一步步走来,那强大气息的之上还有如繁星一样的气息,星星点点不可估量,使得血月一阵异动,景宣的手也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这种感觉景宣再清楚不过了,是极其危险到来之前,血月才会有的异动,他立马站了起来。
转角处同时悄无声息地飘进来了一些五色的水珠,折射散射着火把的光芒,成了极其细小却又艳丽的光点。
朱南奇怪地盯着那些水珠,走进观瞧,转头朝景宣笑道:“景兄,这东西可真奇怪,监狱怎么会有这些?”
“别碰。”景宣断喝道。
越是美丽的东西,其背后越有可能是杀人的陷阱,毒蘑菇长得再好看,还是有毒,毒不会因为光鲜亮丽的色彩而被掩盖,可是没有光鲜亮丽的色彩来引诱人们食用,那要毒还有什么用?
朱南闻言先是一愣,随机笑了笑道:“景兄,你又想耍我呢。”说着朱南竟然用衣袖去轻抚那些水珠。
忽的一声,就在衣袖触碰一个细小水珠的时候,整个袖子猛地燃烧了起来,五色的火焰蔓延极快。
朱南惊叫一声,在火焰烧到皮肤的一瞬将整个衣袍都扔了出去,很快衣服化为了一堆灰烬,就连灰烬都是五色的。
朱南连连后退,他惊恐地望着景宣道:“景兄,这是什么东西啊。”
张邪趴在铁门上惊呼道:“这是五虫,五花,五叶,五草,五水的五色剧毒,根据不同的配方一共有三千一百二十五种不同的毒。”
景宣早已经站了起来,从地上捡起食盒朝水珠扔去,水珠穿过食盒,食盒上瞬间多出了无数的孔洞,在落地之前也成了一堆灰烬。
心中立马生出余悸,景宣呼出一口气道:“多亏血月的感知,要不然这些水珠悄无声息地飘到鼻息里,连知道都不知道,张兄有没有什么办法克制。”
水珠已经从穿进了牢房内,正从四周包围向景宣。
张邪急忙说道:“墓室的机关时常会有这种毒,是从一种五色大鼎内飘出的,一旦呼吸进去就必死,烧烂心肺,即使不呼吸进身体,一旦触碰,手臂也会被烧成孔洞,而毒素则会顺着血液攻入七窍。”
“你就说怎么办。”景宣已经被逼入了一个死角。
张邪道:“这个没有办法应对,一旦我遇到五色剧毒就只能撤退,这些水珠都是无规律地漂浮在空中的,只要撤退都没问题。”
“我往哪撤退啊,而且这些水珠怎么只包围我,你们为什么没事啊。”景宣道。
张邪咽了口唾沫道:“可能是有人操控这些水珠,而且应该是用意念操控,不然门口的狱卒不会没有动静。”
意念操控,景宣心中一凛,意念操控形物只有仙圣才能做到,还是五色毒,那这个人就是千里毒形文州了,千里杀人不留行,用的就是这法子。
眉头一拧,景宣冲着朱南大喊道:“快去找小任,叫她上五毒宗扰乱文州的意念,晚了我就没了。”
“扰乱什么?”朱南一边朝门外挪动着步子,一边弱弱地看向那些水珠。
“扰乱意念,你个笨蛋。”景宣忍不住喝道。
目送朱南惊慌失措地冲了出去,景宣来不及多想,立即使出黑魔护体,魔气从丹田翻滚而出,气息扩散之时,魔龙环绕在景宣周身上下,魔气成屏障封住了所有的来路。
景宣还没来得及高兴,监牢墙壁的四周顿时显现出一张符咒,发出幽蓝的光芒将强大的魔气压了下去,偌大的魔龙立刻土崩瓦解节,魔气消散在空气中。
一拍脑门,景宣叫道:“我往了监牢内有符咒,不能使用功法,这可怎么办呢?”
眼看水珠愈来愈近,张邪重重跺脚:“景兄弟,功法不能使用,只能用笨办法了,你解开一闪,用力扇风也许能行!”
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景宣不但将囚衣解开,连裤子都脱了下来,一手一个用力朝五色水珠扇。
“老张,你别愣着啊,你快帮忙啊。”
张邪连连点头,也解下了自己的衣衫帮着景宣扑闪。
笨办法有时候可以起大作用,千里毒形文州所用的千里毒是杀人于无形,用的就是悄无声息地毒术,在不经意间使人中毒,一般而言五色千里毒只在深夜使用,因为深夜是最好的掩盖物,在人熟睡时,悄悄吸入水珠,可是这一次文州大意了。
一宗之主很少大意,可是这一次他心急了,他恨不得景宣早死,所以一见下雨就迫不及待地使出了五色千里毒,本以为一个武尊的景宣根本感觉不到,却在不经意间被景宣的血月之力洞察了。
而此时,景宣和张邪用铺开衣衫用力扇动,居然使得五色水珠不能前进。
人的意念本就不是那么强烈,何况还是操纵着如此细小的水珠,即使是仙圣的高手,也不能用鹅毛来抵御大风。
文州见五色水珠不能起作用,立刻转变招式。
水珠没有停止前进,景宣和张邪就得腾出一只手扑闪,监牢的地板上也多出了一层雨水,像是从外面流进来的。
如果仔细观瞧,就无法看见流进的水里隐约存在着五色的水泡。
“救命啊,杀人啦!”
尽管监牢内已经喊翻了天,外界依旧没有反应,因为这里已经被悄悄设下了隔音结界,所有的狱卒也被文州用毒术催眠了,杀人都无形,无形催眠又算得了什么。
为了躲避地面的雨水,景宣和张邪攀爬在了铁栅栏状的墙壁上,两人虽然隔着一层墙壁,却还是可以将脚拧在了一块背靠背夹在了半空中,如同烤鸭架上的两只鸭子。
不过鸭子还没死透,正疯狂的扑闪着翅膀,拼命地用衣衫扇风阻止水珠前进。
景宣此刻什么都不想,他只希望朱南那个笨蛋不要迷路找不到去逍遥扇的路,不会,朱南心里一直想着十三妹,所以他一定不会忘记逍遥山的位置,朱南情窦初开,看来也未必不是件坏事。
这当然不会是坏事,朱南跨过地上横七竖八睡得更死猪一样的狱卒,去监牢的马厩牵出一匹好马,飞身奔向了逍遥山。
景宣应该庆幸,文州没有将马催眠。